誰知,付豐澤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地道:「夫人乃是當朝長公主,你來給女兒取名吧。」
他確實為女兒取名了。
卻不是為這個女兒!
而是他的寶貝蓮兒,付如蓮。
許影微看出了他的心虛,心中苦澀無比,嘴裡卻道:「既然如此,便叫如煙吧。」
【咦,和我的名字一樣?付如煙好啊,我喜歡!這就是母女連心嗎?】
女兒奶聲奶氣的聲音,讓許影微心裡好受了一些。
什麼母女連心,她只不過是聽見了女兒的心聲罷了。
【餓死了,怎麼出生那麼久都不給餵奶呢!】
付如煙見自己暫時安全了,後知後覺地感到餓了,哇哇地哭了起來。
「對了,文瑩找的奶娘呢?」
許影微問一旁的青竹,「如煙應該餓了,讓她過來。」
「是,公主。」
青竹轉身就要去請奶娘。
可付如煙卻嚇得不哭了,心中哇哇大叫。
【不不不!我才不要付文瑩找的奶娘!】
【這惡婆娘可是渣爹的情/人,渣爹就是要把我和這女人的女兒換掉的,最後她還害死了娘親呢!】
這句話一出,讓許影微如遭雷擊!
抱著女兒的手都忍不住顫抖了起來!
什麼叫付文瑩就是付豐澤的情/人?
他們不是兄妹嗎?
付豐澤曾說過,付文瑩乃是侯府流落在外的女兒,可她娘親出生卑微無法認祖歸宗,因而只能投靠他。
而許影微一直可憐付文瑩的遭遇,對她如同親妹妹,不但收留在公主府里,還每月給她二十兩零花錢。
甚至因為擔心付文瑩以後嫁人會受委屈,還準備把郊外一間宅子給她。
可現在卻告訴她,付文瑩和付豐澤是情/人,還生了個女兒?
仔細想想,她確實有三四個月不曾見到付文瑩了,原本她最近身體不適,又要養胎,就沒過多關注付文瑩。
現在看來,付文瑩極有可能也在養胎,且剛剛生產完!
想到這兩人竟然在自己眼皮底下暗通款曲,許影微就怒不可遏。
只不過,作為皇家女,她最懂得隱藏情緒,她故意問道:「說起文瑩,我都好久不見她回府了,她不是最期待小侄女出生嗎?快去請她過來吧。」
聽言,付豐澤頓時慌了。
文瑩現在可不方便過來!
付豐澤故作擔憂,語氣沉重地道:「夫人有所不知,文瑩近幾個月身體都不舒服,為了不打擾夫人養胎,她就搬到府外住了。」
「她身子還沒好全,怕傳染給夫人,我特意交代她再過一月再回來。」
聽言,許影微低垂的眼眸閃過幾分傷心。
究竟是擔心傳染給她?
還是付文瑩要坐月子呢?
許影微忍不住失神地盯著付豐澤,這個長相俊美,氣質溫和如玉的男人,是她一見鍾情就非他不嫁的夫君。
可他呢,真的愛她嗎?
還是虛與委蛇,另有目的?
許影微強撐著笑容,自責地道:「文瑩生病了啊?瞧我這當嫂子的,竟然這都不知,是我的疏忽。她身子骨不好,就讓她搬到郊外那間宅子好生養著吧,暫時不用回來了。」
付豐澤氣得差點罵娘。
不讓文瑩回來怎麼行?他們接下來的計劃要如何實施?
他強忍著怒意,伸手摸了摸許影微的頭,溫柔地道:「她向來喜歡你這嫂嫂,又習慣待在府里,在外住幾月還行,若一直住著只怕要想你了。」
「夫人說得對,文瑩最期待小侄女的出生,我這就讓人傳信,讓她回來一趟。」
說到這,付豐澤起身,匆匆道:「好了,夫人先好好休息吧,我還有公務要辦,就先出去一趟。」
看著他匆匆離開的背影,許影微招來影衛,「去,跟著駙馬,別打草驚蛇。」
「是。」
影衛領命跟了上去。
這個影衛乃是皇兄不放心她,特意派到她身邊的,平時為了不讓付豐澤多想,她從不讓影衛進門,都是遠遠地保護她的安危。
可現在,她卻不得不動用影衛去調查付豐澤了!
許影微把女兒放在一旁,虛弱地躺了下來,閉上眼簡單地休息了一下。
很快,影衛就回來匯報。
「公主,我暗中跟著駙馬,他沒有出府而是去了二姑娘住的院子。」
影衛道:「二姑娘的院子增添了很多人手,防得很嚴,屬下不敢打草驚蛇,就先回來了。」
聽到這,許影微心痛如刀絞。
他果然在騙自己!
付文瑩壓根就沒搬出去,而是光明正大地在府中坐月子!
「付豐澤,你怎敢這般對我的啊!」
許影微想到自己為付豐澤做了那麼多事,忍不住淚如雨下,「皇兄當年千方百計地阻止我,我卻還要與他爭吵,結果落得如此下場。」
【哎,娘親別哭了,還有如煙在呢。】
是啊!
她還有女兒!
許影微緊緊抱著付如煙,心中騰起一股強烈的復仇欲望,「他若只對我如此便罷,可他竟然還要傷害我的孩子,我絕不姑息!」
就在此時,一道俏麗的身影從外面跑了進來。
抬眸看去,許影微心中咯噔了一下,胸口的恨意開始翻騰。
來人正是付文瑩,她臉色有些蒼白,身影搖搖欲墜,看起來確實像是大病一場。
只看眉眼,她與付豐澤其實沒有一絲相似之處,也不知從前自己是怎麼會堅信他們是兄妹的?
許影微斂去心思,故作詫異:「文瑩?你不是生病了,在府外休養嗎?怎麼回來了?」
「嫂嫂。」
付文瑩直接坐在許影微的床上,嬌/嗔地道:「是哥哥小題大做了,我就感染了些風寒而已,我聽聞小侄女出生就急匆匆趕回來啦!」
其實是剛才付豐澤匆匆找到她,說許影微不知怎地好似變了個人,說不定計劃要失敗了。
謀劃了那麼久,付文瑩當然不甘心失敗,於是就不顧還在坐月子,匆匆跑了過來。
許影微露出長嫂關懷的笑意,拉著許文瑩的手,「你是豐澤的妹妹,生病了我這當嫂子的卻不知,這是我的疏忽,恰好陳大夫也在,就讓他給你也看看吧。」
說完,許影微對陳大夫使了一個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