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藥方被偷了

  【喔唷,毛還沒長齊,就跑青/樓了?真是藝高人膽大……】

  小糰子銳評。

  許穎微忍俊不禁。

  視線不經意間撞上付俊良焦慮的眸色,她唇邊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

  「娘親,孩兒已經如實說了,還請您不要責罰福安。」

  付俊良垂眼看向跪在地上,姿態分外狼狽的福安。

  他去春風樓一事,不知是如何走漏的風聲。

  但事已至此,再糾結也於事無補,為今之計,是儘可能降低折損。

  福安對他忠心耿耿,為了守住他的清譽,甘願受罰。

  他大可費點唇舌,讓這條狗再忠誠些。

  許穎微毫不留情地嘲諷。

  「你們主僕倆,倒是都很為對方著想。」

  福安埋著頭回話。

  「伺候世子,是奴才的本分。」

  許穎微抬眸望去,神情散漫慵懶。

  「做主子的,若管教不善,未約束好奴才,便是無能。」

  付俊良眸色一凜,竟然罵他無能……

  「做奴才的,若盲目跟從主子,在主子誤入歧途時,沒能規勸阻攔,便是心懷不軌。」

  「害了主子,亦連累自己。」

  主僕二人,宛若身處水深火熱間。

  付俊良神情緊繃,看不透許穎微說這番話的目的。

  「福安,世子進入春風樓時,你難道沒有規勸嗎?」

  「奴才知罪!」

  許穎微面色微沉,灼熱的視線掃過地上的福安,及僵硬在一旁的付俊良。

  「你當然有罪!」

  福安緊張得直咽口水,眼神飄忽,

  「當初是世子親自挑的你,本宮以為你能被世子挑中,必有過人之處,會是個聰明人。」

  「沒成想,你竟引/誘世子去那種地方!」

  福安心裡有苦,但他不敢說,只能一個勁地磕頭認錯,陪殿下演完這齣精彩的大戲。

  「殿下,奴才知罪,奴才願意受罰。」

  這種時刻,福安還不忘使命,默默刷著付俊良的信任度。

  「況且,世子去春風樓,只是嘗新鮮喝了幾口果酒,奴才一直守著世子,沒讓別有用心的人靠近。」

  唯恐許穎微不信,他又倒出一籮筐的解釋。

  「世子更是潔身自好,任憑那些人如何招呼,都目不斜視。」

  「殿下,都是奴才的錯,奴才不該誤導世子,世子什麼都不知情的。」

  付俊良眸色發生微不可察的變化。

  不是觸動,而是一種運籌帷幄的自負感。

  果不其然,他輕飄飄幾句話,便讓福安更忠心了。

  許穎微怒容厲色。

  「來人,將福安拖下去,責打十大板,叫他好好記住,該如何侍奉世子。」

  福安神情驚慌。

  「殿下恕罪!世子救我!世子救我!」

  付俊良連忙求情。

  「娘親,十板子下去,福安即便不殘廢,也得臥床個把月,這責罰……未免太重了。」

  「重?」

  許穎微冷冷瞥了他一眼。

  「他引你誤入歧途,你非但不惱不怒,還要包庇他嗎?」

  「你是公主府的世子,本宮對你寄予厚望。」

  「他這麼做,是在斷送我公主府的將來,本宮絕不容許這種居心叵測的人逍遙法外。」

  「容他繼續待在你身邊,已是心慈手軟,如若你再為他求情,便讓他同季生一樣!」

  季生被罰二十大板,一命嗚呼。

  付俊良垂在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掌心已經被汗水浸透。

  他低下頭,不再求情。

  很快,福安被下人拖下去,滿院子皆是他的哀嚎求饒。

  許穎微不著痕跡同青竹對視,後者悄然無息地退出屋子。

  她當然不會真讓福安受刑,她可是自己安插過去的眼線。

  不過是想將兩人分隔開,好詢問福安,有關付文瑩的事情。

  除此之外,也可藉此機會,讓付俊良更信任福安。

  屋內氣氛沉悶不已,許穎微神色依舊凝重。

  「此番我給你留了體面,福安是貼身伺候你的,奴才做什麼,往往是循著主子的心意。」

  「究竟是福安引/誘你進入春風樓,還是你自己想進入,本宮已不再追究。」

  付俊良呼吸一滯,被許穎微說得下意識心虛。

  「但往後,你必須謹言慎行,切不可給公主府招惹半點污跡。」

  聽著對方顯而易見的警告語氣,付俊良心生怨懟不甘,卻不敢造次。

  他低著頭,做出一副恭敬溫順的模樣。

  「俊良記住了,往後一定會約束自己的言行,管教好下人,絕不再叫您操心。」

  許穎微重重哼了一聲。

  「但願如此。」

  同一時刻,付豐澤理智喪失,在自己的書房裡翻箱倒櫃,就差把整座書房翻過來。

  貼身伺候的趙盛站在門外,神色不安。

  也不知主子是在找什麼,鬧出這麼大動靜。

  想必是很隱秘、重要的東西,連他都不許進去。

  叫付豐澤如此癲狂失智的,是一張藥方。

  一張能夠解決疫病的藥方,它的存在,至關重要。

  有了藥方,他便可以平步青雲,不僅恢復爵位,甚至更上一層樓。

  可噩耗來襲,那張藥方,居然不翼而飛了。

  付豐澤難以置信

  「不可能,我記得清清楚楚,當時我就是藏在這裡,藥方到底去哪裡?」

  他對著空空如也的小匣子,眉心緊擰,面色陰沉。

  不僅僅藥方,連錢也不見了。

  難道是書房鬧賊?

  誰這樣膽大包天,竟敢潛入他的書房,偷走他的財物跟藥方?

  如果只是單純的錢,他肯定立即發作,可裡頭還摻雜著一張藥方,他不敢輕舉妄動。

  這種藥方,得在合適的時宜,用恰當的藉口拿出來。

  若現在將事情鬧開,他沒法解釋,自己為何會有這張藥方,屆時反倒弄巧成拙。

  「到底是誰……是誰偷走了我的藥方!」

  付豐澤氣得咬牙切齒。

  他狠狠砸了一拳書櫃,書櫃搖搖晃晃,發出一陣巨響。

  陡然間,外頭傳來悉悉索索的談話聲。

  付豐澤沉下心來聽,辨別出是梅蘭的聲音。

  他當即調整神色,步履匆匆地朝外走。

  一邊走,他一邊在心中暗暗懷疑。

  難道是許穎微發現了藥方,並將其盜走?

  可轉念一想,若是她所為,她不可能把裡面的錢財拿走。

  許穎微那個女人,哪裡會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