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盡染回到教室後,整個班級的氣氛安靜得有些詭異。
時繪看了一眼回來的江盡染,她咬了咬唇,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直接冷著臉從後門走了出去。
她一股腦跑到露台上,沈維還沒有走,正在和一旁的助理交談著什麼。
她捏緊了拳頭,硬著頭皮走了過去,「沈導演。」
沈維轉過頭來,看向她的眸光帶了幾分疑惑。
時繪明白,機會需要自己爭取,如果什麼都不做,就一定沒有機會。
她不甘心。
江盡染都能去,憑什麼她不能去!
她並不覺得自己比江盡染差。
「我也想參加你的新綜藝。」她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目的和野心,「當然,我知道導演您沒有看中我,您可能覺得我並不合適……但是希望你給我一次機會,讓我去試鏡或者讓我體驗一下,我相信自己能做好。」
沈維沒有說話,只是抿著嘴唇,沉默地打量著時繪。
大約過了10秒,他點了點頭,「行吧,你也來試鏡吧。江盡染她也需要試鏡,其實現在也還沒完全定下來。」
時繪睜大了眼睛,巨大的喜悅頓時從心頭涌了出來,直到回到教室,她的腦袋還是暈乎乎的。
方才的鬱悶已經一掃而空,她的唇角忍不住翹起來。
她竟然真的爭取到了這次機會。
但是——
時繪的眸光忍不住落到江盡染的背影上。
沈維剛剛告訴她一個非常重要的「情報」。
綜藝嘉賓還沒正式確定。
她和江盡染都需要參加試鏡。
也就是說……
時繪的眼睛裡,極快地划過了一絲冷色。
如果時繪沒法參加試鏡呢。
那不是只能輪到自己了……
-
放學後。
教室里的同學都離開得飛快,江盡染慢悠悠地收拾著書包,並不著急。
一旁的陸庭深正在解一道數學題。
看樣子,不解完他是不會離開學校的。
江盡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突然湊了過去,聲音低低地問道,「陸同學,今天你向老師舉報……」
她頓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生怕是自己自作多情,「不會是為了幫我出氣吧?」
說完,江盡染撓了撓頭。
陸庭深拿著筆的手指微微一頓,他面上沒什麼波瀾,但是眼神卻下意識地躲閃了一下。
然後,他聲色平淡地應道,「他們違反了班規,我只是不喜歡有人違反規定。」
這樣啊……
江盡染不好意思地撇了撇嘴,看來是她想多了。
她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轉而又問道,「那你膽子挺大哦,不怕被報復?」
陸庭深搖了搖頭,「我無所謂。」
他光腳不怕穿鞋的,也沒什麼值得報復的。
少年轉過眼睛,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番江盡染的臉頰,他微微抿了抿薄唇,突然轉了話題,「你……還好嗎?」
江盡染請了好幾天的病假,他作為同桌當然是知道的。
她的病,大概挺嚴重。
江盡染見少年關心自己,不由彎了彎眉眼,笑眯眯地說道,「我已經沒事了,謝謝關心。」
-
江盡染和沈維約好了,周五放學就去他的公司試鏡。
她對綜藝本身並不感興趣,但是對任何可以賺錢的事都很感興趣。
周五這天,江盡染上了一天無聊的課,終於等到放學,她準備一放學就直奔沈維的公司。
江盡染收拾好自己的書包,一旁的陸庭深早已走了。
他要去酒店幫助媽媽幹活,所以提前了15分鐘離開了學園。
江盡染下意識地環顧了四周。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稀稀拉拉的還剩下幾個。
時繪正坐在座位上,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江盡染皺了皺眉頭。
時繪這傢伙竟然還沒走。
似乎是察覺到了江盡染的視線,時繪突然抬起頭來,兩人的目光猛然對上。
時繪眸色冷漠地看過來,眼神仿佛沒什麼溫度,眼底還透著幾分鄙夷。
江盡染覺得沒意思,火速收回了視線不再看她。
就在這時——
一股劇痛突然從腹部傳來。
江盡染立馬皺緊了眉頭,臉色發白。
什麼情況?
她吃壞肚子了嗎?
可是,好像只是單純的肚子很痛。
江盡染咬了咬唇,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揉了揉。
但是,疼痛並沒有減輕,反而愈發的濃烈。
江盡染咬著牙,腦袋也跟著一起痛了。
此時此刻,坐在不遠處的時繪正冷眼觀察著這一切。
江盡染這副虛弱痛苦的模樣,是時繪想要看到的。
她在江盡染看不見的背後,薄涼地勾了勾唇。
這樣,江盡染就一定會錯過試鏡。
別怪她,她只是不想失去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江盡染覺得,一定是自己的身體出問題了,需要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她拿起書包,忍耐著肚子的劇痛,步履艱難地走出教室。
她的腦袋暈乎乎的,連意識都開始渙散起來。
這疼痛來得不明不白,她不會是得了什麼絕症吧?
明明室外,夕陽的的餘光盡數灑落在身上,但江盡染卻感覺不到任何溫度。
她因為太過痛苦,全身甚至發冷起來。
江盡染的整張臉都白了,就像是白紙一張,嘴唇更是毫無血色。
她幾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氣,才控制住自己的身體,沒有痛到直接摔倒在地上。
走過了極度痛苦的一段路,江盡染終於來到了自家的賓利前。
「大小姐,你……?」
司機很快察覺了江盡染的異樣,驚恐地睜大了眼睛,急忙跑過來扶住了江盡染搖搖欲墜的身體。
江盡染張了張嘴,連說話都費勁。
她的嘴唇顫抖了好幾下,才艱難地出聲,「你……趕緊帶我去醫院。」
說完,她的意識立馬模糊起來。
她終於忍不住,痛苦地低呼一聲,整個人徹底暈了過去。
-
江盡染再次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手背上插著輸液針。
腹部的疼痛減緩了,但並沒有消失,應該是醫院給她上了止痛藥的緣故。
不遠處,一位醫生正在和護士交談著,他們的神色無比凝重,眉頭皺成了「川」字,「太奇怪了,竟然找不到她的發病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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