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晏聞言，垂下眼睛沉默了一會兒。
他仿佛陷入了沉思。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望向江盡染的眼睛，淡淡說道，「我想，你可能……」
說到一半，江時晏卻又閉上了嘴，不再繼續說下去了。
江盡染皺了皺臉，立馬上手扯了扯江時晏的衣袖，著急道，「說話說一半，你想急死我？可能什麼，你快說呀……」
江盡染此刻的模樣，特別像一個白白嫩嫩的皺包子，她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帶了幾分嬌嗔，落在耳朵里很是悅耳。
江時晏忍不住勾了勾唇。
他妥協地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是想說——」
「你可能就是那個變數。」
江盡染疑惑地皺眉，「變數？什麼意思……」
江時晏瞥了眼仍舊沉靜睡著的謝京辭，不緊不慢地說，「我也說不清楚，可能你身上有什麼魔力，能夠讓這位躁鬱失眠的病人平靜下來，並且好好地睡上一覺……」
「啊？！」江盡染像是聽到了什麼天方夜譚，眼睛裡湧出驚訝之色，「有這麼玄乎嗎？我又沒有超能力……」
她頂多就會點醫術。
「所以我也不確定。」江時晏無奈地搖了搖頭，「可能需要後續實驗一下，才知道是什麼原因……」
「實驗？」江盡染揚了揚眉，「別告訴我，是用我來實驗？」
江時晏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當然是和你有關的實驗，只有這樣我才能確定你對謝京辭……當然了，不是現在。」
江盡染沒有再說話。
她轉頭看向半靠在沙發上的謝京辭，此刻的他安安靜靜的，像一個精緻又聽話的人偶。
緊接著，她便聽到了劇烈的咳嗽聲——
江盡染急忙抬頭，循聲看過去。
是江時晏在咳嗽。
他的呼吸也混亂急促起來，咳嗽一直停下不來。
該不會……
江盡染急忙小跑過去，眉心緊皺，「你哮喘又犯了？」
江時晏沒有說話，他只是回頭看了江盡染一眼，沉默地點了點頭。
男人的臉上染上了病態的蒼白，修長的手指在桌上翻找了幾下——
然後拿出了一瓶藥。
江盡染知道，這是江時晏的哮喘藥。
她都快忘了，這個看起來健康高大的男人，實際患有很嚴重的哮喘病……
江時晏在吃了藥以後，症狀很快得到了緩解。
「其實你也是個小脆皮。」江盡染盯著他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感慨道。
江時晏側頭，對上江盡染的眼睛，他的語氣有些揶揄，「以前更脆皮，現在反而好多了。」
「不知道以前有沒有和你說過，」江盡染微微挑眉，臉上突然染上幾分自信之色，「我可以治好你的哮喘。」
江時晏聞言，臉色微微一頓。
他想到之前那次，他為了醫治江盡染，第一次仔細地看了這個小姑娘。
那個時候，他發現自己可以聽見她的心聲——
並且，她似乎知道自己的未來。
自己的哮喘病，可能會為自己的未來埋下伏筆……
「哥哥？」江盡染見江時晏垂眼發著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於是小聲喚了他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