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不了你。」少年乾脆果斷地拒絕了，他收回淡薄的眼神，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不是……」江盡染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哥們，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你這就直接幫不了了？
少年穿過鏽跡斑斑的鐵質欄杆，打開了二層的鐵門。
「砰」的一聲。
鐵門被重重地合上，江盡染像是被隔絕在外一般，一個人留在原地。
她沒有不識趣地糾纏，轉身往小巷外走去。
江盡染在試圖分析少年的態度。
這傢伙是本身性格如此嗎？
冷漠又古怪。
還是說——
有什麼隱情……
他對自己的態度有點不友善啊……
江盡染皺著眉頭從小巷裡出來，她離開了三元街，心不在焉地走在馬路邊。
突然地——
一輛純黑色的汽車從身旁疾馳而過，它幾乎擦著江盡染的耳廓向前而去，極大的風力吹起了江盡染的頭髮，以及——
汽車的輪胎剛好淌進了地上的一大灘水，水漬飛濺得很高，灑了江盡染一身。
靠！
江盡染立馬下意識地躲避，怒意從眼睛裡噴薄出來。
她用手摸了摸濕透的半邊身子，臉色有些難看，張了張嘴剛想罵人——
黑車卻沒有繼續前進，出乎意料地停了下來。
車窗搖下，江盡染看到了一張意想不到的臉。
是陸雲霄。
英俊的男人就是像是精緻的雕塑，他眸光冷凝地看向自己，眼底漆黑不帶一絲溫度。
江盡染的臉色微微一僵。
她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到陸雲霄。
距離上次見到陸雲霄，已經過去許久了。
如今，這個男人作為陸庭深案件的風暴中心，再一次出現在了江盡染的面前。
「你的開車技術就是一坨狗屎。」
沒等陸雲霄開口，江盡染眯了眯眼睛，直截了當地痛罵道。
當然，她其實心裡明白，陸雲霄這傢伙多半是故意的！
誰家開車這麼囂張啊，直接貼著人行道，差點撞上人，還把地上的水濺了人滿身……
陸雲霄聞言，低低地嗤笑一聲。
「好久不見啊。」他有些陰陽怪氣地開口。
江盡染歪了歪頭，冷笑，「要不是某些原因，我巴不得一輩子不見。」
陸雲霄似笑非笑地看著江盡染，眸光依舊極冷，「真是個不識趣的傢伙。」
江盡染這個傢伙，總是出乎意料地不識趣，干一些令他生厭的事。
比如第一次見面的飯局，她暗戳戳地害了陸宛寧，也害得他顏面盡失……
又比如現在，她竟然為了陸庭深，不惜和自己作對。
他出手打點了帝京的大部分有名律師，半賄賂半威脅地，讓他們拒絕為陸庭深辯護。
他幾乎打點好了一切，只要正常進展，陸庭深就會頂著自己的罪名，萬劫不復。
可是，江盡染這個異數卻猝不及防地殺了出來。
所有的律師都被打點，但江盡染卻請出了戚懷素。
大名鼎鼎的戚懷素，陸雲霄自然也知道。
但他當時並沒有試圖打點戚懷素，因為她早就隱退多時，而且這樣的人物，多半不會紆尊降貴摻和這樣的事。
沒想到正是戚懷素這條漏網之魚，選擇站在了他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