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庭深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好吧,那你再和我說說別的,」江盡染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你為什麼篤定,陸雲霄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她的眉眼染了幾分冷峻,慢慢收斂成嚴肅的模樣,「你那天晚上,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這很關鍵,你必須告訴我。」江盡染擔心陸庭深不願說出實情,忍不住強調了一句。
陸庭深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而後說道,「我看到了——」
「陸雲霄和那個女孩……」
江盡染眯了眯眼睛,眸色漸沉,「那個,原告女孩?」
陸庭深輕輕地點了點頭。
「不過,我也沒有看到太多,」陸庭深的眉眼微微皺起,「我只是遠遠地看到一點,他們倆離得很近,似乎有所拉扯——」
「我怕被陸雲霄發現,偷看了一會兒便藏到了角落裡。」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倆認識……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陸庭深無可奈何地輕嘆一聲,「直到那個女孩突然指認我,對她心懷不軌……我才搞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江盡染也大致明白了。
她的眼神生出幾分冷色。
「所以,其實是陸雲霄,在大街上對那個女孩動手動腳。」
「那個女孩並不認識他,也沒看清他的長相,第一次是正常報警,只想為自己討回公道。」
「但是第一次報警後,很明顯陸雲霄找上了她。」
「可能給了她很多好處,也有可能對她進行了恐嚇威脅,反正陸雲霄肯定使了手段,讓這個女孩改變了證詞,並且把所有罪名推給了你。」
江盡染沉著臉,異常冷靜地分析道。
陸庭深輕輕頷首。
「陸雲霄為了把罪名推給你,不僅僅讓這個女孩,也就是直接受害者指控你,還把三元街的監控做了手腳……」江盡染的大腦快速地運轉著,眸光微微冷凝。
三元街的監控,大概率有問題——
只拍到了那個女孩,還有陸庭深的身影,偏偏沒有拍到陸雲霄?!
這不可能。
陸雲霄大搖大擺地去了三元街,又不是一直躲在監控死角里,不可能不被拍到。
而且按照陸庭深說的,陸雲霄和那個女孩拉拉扯扯的畫面,也理應被監控拍下。
結果什麼都沒有。
明明陸雲霄也去了三元街,他卻仿佛在監控里隱身了。
監控必然已經被動了手腳,不再完整!
以陸雲霄的勢力和手段,想要做到這些,倒也不難。
陸庭深贊同地點了點頭,「監控必然被做了手腳,這點毋庸置疑。」
「我記得,」江盡染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眸光微微一動,「那個原告女孩指控你的時候,還提供了你的一個關鍵物證,也就是你的校牌……」
「這個校牌又是怎麼回事,真的是你遺落在現場的嗎?」她眯起眼睛,忍不住加重了語氣。
陸庭深搖了搖頭,無奈道,「當然不是。」
說完,他又皺著眉頭補充了一句,「我那天壓根沒有帶校牌在身上,校牌被我遺落在教室的抽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