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盡染和戚懷素約定好在距離警局不遠的，一座公園門口碰面。
戚懷素今天穿了一件休閒的灰色衛衣，整個人看起來乾淨清爽，她沖江盡染招了招手，笑眯眯著，「這裡。」
剛從公交車上下來的江盡染，一眼便鎖定了戚懷素所在的位置。
「等了多久了？」江盡染加快了腳步，走到戚懷素身前時，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問了一句。
她沒想到，戚懷素竟然提前等在這裡。
戚懷素瞥了一眼手腕上的手錶，漫不經心地搖了搖頭，「沒等多久，我也就比你早幾分鐘。」
「走吧。」說著，她又指了指不遠處的警局，「我們趕緊過去。」
今天，只有她們兩個前往警局。
陸瑩和季清影並不會隨行。
事實上，江盡染打算今天和陸庭深單獨談一談，她有一個猜測需要驗證。
有戚懷素帶路，一切都非常順利。
她們順利地來到警局內的探視區域，等待了大約10分鐘——
江盡染看到了許久不見的陸庭深。
陸庭深正不緊不慢地走過來，臉上沒有什麼表情。
江盡染急忙轉向一旁的戚懷素，抿了抿唇，斟酌著說道，「我想單獨和他談談，可以嗎？」
戚懷素微微一愣。
不過，她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笑著點了點頭，「好，我在外面等你。」
戚懷素出去以後，陸庭深剛好來到江盡染面前。
兩人隔著一片隔斷，沉默地對視著。
陸庭深的面容並沒有太大的變化，臉頰看著瘦了一些，皮膚因為許久沒有日照，透著一股並不算健康的蒼白。
他的眼睛，就像是深沉的幽海，靜默又看不到底，讓人無法看透。
江盡染沒有開口說話，而是率先在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陸庭深也坐了下來。
兩人再一次面面相覷。
「你還好嗎？」雖然知道在這樣的環境裡，絕對無法隨心所欲地生活，但江盡染還是關切地問了一句。
她勾著唇，唇角的笑容溫柔又明媚。
陸庭深抿著唇線，沉默了片刻，才慢悠悠地開口，「還好。」
「我這次來，是想問你一件事。」江盡染並不想浪費時間，很快便直切主題，「事發那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三元街？你又為什麼篤定，陸雲霄才是真正的犯罪嫌疑人？」
「聽說你不肯把這些實情說出來。」
江盡染唇角的笑意微微收斂，眉心下意識地皺起。
陸庭深不僅不願意把這些告訴季清影陸瑩，甚至也不願意告訴他的律師戚懷素。
之前，戚懷素在和陸庭深見面以後，曾和江盡染暗示過，陸庭深並不配合。
陸庭深不配合，她就算再厲害也難以施展手腳。
這也是江盡染今天想和陸庭深單獨談談的原因。
有其他人在，這孩子絕對不會實話實說。
如今，只有他們兩個人。
陸庭深聞言，眼中極快地閃過一絲激盪，但他依舊沉默著，薄唇抿得很緊。
江盡染儘量輕鬆地說道，「你不願意說也沒關係，那我就來猜一猜——」
「你可以看看我猜得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