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盡染垂著眼睛，表情平淡，「我可能知道。」
季清影聞言，轉過頭來疑惑地看著她。
江盡染勾了勾唇，神色陡然輕鬆起來，「別擔心，我們去那裡看看就知道了。」
兩人坐進了計程車。
她們的目的地，是之前江盡染偶遇過陸瑩的律所聚集區。
陸瑩，大概率還會去那裡。
計程車的司機速度很快，沒過多久便把她們載到了最終目的地。
繁華喧鬧的中心商業區，車流和人潮在眼前源源不息。
江盡染下車後，馬不停蹄地往那片律所聚集區趕去。
季清影跟在她身後，她對這裡並不熟悉，只能緊緊跟著江盡染，生怕走丟。
江盡染的眼睛掃過這些律所的大門，眸光透過敞亮的玻璃，落在了裡面的大廳——
她並沒有看到陸瑩的身影。
難道說，她並不在這？
江盡染的眉心微微皺起，季清影見她神色嚴峻，忍不住開口詢問，「怎麼了？是不是我們來錯了地方……」
江盡染搖了搖頭，情緒依舊穩定，神色沒有太大的波動，「她大概率就在這裡，只不過暫時找不到……」
說完，江盡染沒有在原地停留，繼續往前走去，融入了擁擠的人潮中。
季清影只好繼續跟上。
拐過一個街角，江盡染在停車場旁邊的一個石凳上，終於發現了她找尋了許久的陸瑩！
「我看到陸阿姨了。」江盡染急忙把陸瑩的方向指給季清影看。
季清影順著手指看去，眼睛頓時亮了起來，語氣也跟著興奮，「真的是她！」
「陸阿姨！」季清影幾乎是一瞬間沖了過去。
既然找到了人，江盡染反而放鬆了下來，她放慢了腳步，不緊不慢地靠近。
走近了，才發現陸瑩的手裡正拿著一個麵包。
超市里非常劣質的那種，包裝袋上還滲著油膩的水漬。
她拿著麵包坐在石凳上，面色憔悴而蠟黃，麵包被吃剩了一半，乾燥的麵包屑灑落了些許出來……
顯然，陸瑩坐在這裡，是為了吃麵包充飢。
不知怎麼的，江盡染的心裡有些發酸。
「阿姨，你怎麼都不接我電話？」此時，季清醒已經上前和陸瑩打了招呼，她的眼神里充滿了擔憂，「害我擔心死了。」
陸瑩沒想到兩個小女孩會找過來，先是微微一愣。
然後，她急忙從石凳上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地捏著手裡的麵包，「不好意思啊……我手機好像沒電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充……」
季清影也沒思考太多，直接吞口而出，「這大街上都是充電寶啊……」
說完她才意識到，陸瑩可能壓根不懂這些。
季清影下意識地抿了抿唇，突然有些心疼起眼前的陸瑩。
「阿姨，好久不見。」江盡染對著陸瑩笑了笑，禮貌地打了聲招呼，然後她便快速地切入了正題，「之前我和你說過，會幫你請律師，其實你沒必要……」
「反正我也沒事幹，」陸瑩有些不好意思地抿了抿唇，突然打斷了江盡染，「我現在也不去酒店上班了，與其每天胡思亂想，還不如來這裡碰碰運氣。」
就在這時——
一陣突兀的腳步聲，驟然在所有人的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