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漾全身猛地一顫。
她像是受到驚嚇一般，瞳孔驟縮著看向門口，身上原本的銳氣頓時消散，她支支吾吾著難以啟齒，「我……我不是……」
「秦漾，你違規了。」站在門口的江臨夜沒有耐心聽她解釋，冷著臉打斷了她。
男人隨即大步走了過來，看到江盡染倒在地上的「慘狀」，那張永遠平和淡漠，仿佛籠著冷霜的臉，瞬間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眼睛的暗色上下起伏，陰戾的氣息從眼底升騰起來，江臨夜把薄唇抿緊了。
「不……我只是想……」秦漾搖了搖頭，想要給自己解釋，可是卻緊張害怕得說不出完整的句子。
她確實違規了。
這種「高級」的審訊，一般只用於成年人。
像江盡染這樣的孩子，按照規定絕不能被帶到這裡！
因為這種審訊，實際上會對審訊者產生「反噬」，身體素質不足的孩子可能會難以承受。
具體的反噬，要視具體的情況而定，每個人的反應都不太相同。
但是，像江盡染這般七竅流血的慘狀，秦漾還是第一次見。
所以，她也不由慌神了。
不管怎麼說，是她太操之過急了，也太想要扳回一城，所以才鋌而走險……
秦漾本以為這個時間點，她的動作也非常隱蔽，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但沒有想到——
她不僅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還被江臨夜這個頂頭boss給發現了！
「抱歉，我只是……」秦漾咬了咬唇，努力平靜情緒，開始向江臨夜解釋，「只是想儘早調查出真相……」
江臨夜沒有理她，只是垂著眼眸，沉默地看著地上的江盡染。
很快，男人蹲了下去，修長的手指湊到江盡染的鼻尖，似乎想要探探的鼻息。
得到江盡染還活著的信號，江臨夜擰成川字的眉心，終於微微舒展幾分。
「她……她到底什麼情況？」秦漾見江臨夜一個眼神都不給自己，只好厚著臉皮轉移了話題，「以前也從未見過這麼強烈的副作用……是因為小孩子身體素質不行嗎？」
終於，江臨夜側過了頭，冷冽沉邃的眸光像是銳利的尖刃，直直地射了過來。
秦漾被這樣的眼神注視著，忍不住頭皮發麻起來。
「因為她排斥得很強烈。」突然地，江臨夜微微掀開薄唇，用篤定的語氣解釋道。
江盡染的身體素質其實不算差。
她之所以會「七竅流血」，是因為她本能地排斥著這種審訊方式，排斥得越狠，反噬就越嚴重。
應該是本能吧。
除了本能，其實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用強大的意志力和精神力，和這種極具操控力的審訊相抗衡。
如果抗衡成功，那就能保持意識清醒，不會被誘導說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但相應的也會受到更加巨大的反噬。
江臨夜在心裡排除了第二個可能。
江盡染雖然比起同齡的孩子，確實心態更加成熟，也看起來更有能力，但也絕對到不了那種程度。
那需要非常強大的意志。
江臨夜成為執夜人以來，他還沒有見過能夠戰勝這間審訊室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