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繪。」
江盡染提著書包,突然出現在這群人面前,她笑意盈盈地看過來,眸光在所有人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落在時繪身上,「我今天剛好有空,可以參加排練。」
她刻意加重了語氣,「等會去藝術樓排練吧,你可別掃興啊。」
時繪先是微微一愣,轉而眼睛裡生出了幾分怒意,「江盡染,請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其他人也不由感到詫異——
這個江盡染,性格怎麼變成這樣了?
變得如此張揚,還喜歡大言不慚……
「注意語氣?」江盡染挑了挑眉,「行,那我走?」
反正這棵樹,她也不是非演不可。
江盡染轉身便要往教室後門而去——
「等等。」
時繪咬了咬牙,急忙叫住了江盡染,「你留下來排練,我們去藝術樓。」
-
江盡染如願去了藝術樓。
之所以想去藝術樓,一來江盡染想看時繪吃癟,二來——
她潛意識裡覺得,藝術樓或許和自己收到的那塊神秘鐵片,有隱隱的聯繫。
時繪一直堅信,如果在同一片區域,接連發生了難以解釋的怪異事件,那麼事件之間大概率會有關聯。
當然,她也擔憂藝術樓會有危險。
但,畢竟排練的人多,如果真的出事,也有時繪那群人頂著。
而且,藝術樓除了時繪那件事,似乎並沒有其他危險的傳聞,如今也一直對學生開放。
江盡染雖然也很想擺爛,兩耳不聞窗外事,什麼也不管,但如今——
她好像被迫捲入了泥潭。
她不得不一探究竟。
帝星的藝術樓,是一幢極具文藝氣息的歐式建築。
江盡染跟著時繪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走進一層的大教室。
「老師,我們把樹演員帶來了。」
一走進教室,時繪便直奔到正在整理道具的女老師面前,指了指身後的江盡染介紹道。
於是,所有人的目光頓時聚焦在江盡染身上。
仿佛真的在看一棵樹。
女老師走過來,拍了拍江盡染的肩膀,勾唇笑道,「我是這次希望杯的帶隊老師,希望杯決賽沒剩幾天了,你得加把勁啊!」
江盡染敷衍地點了點頭。
帶隊老師又給她介紹了這次希望杯決賽,他們準備表演的舞台劇——
說白了,這是一個關於環保的故事。
時繪是當之無愧的女主角,事件的起因是,時繪飾演的女主角,家門口的一棵樹因為環境惡化莫名其妙死了,於是女主角為了一棵樹,開始了自己感人的環保之旅,做了一系列正能量巴拉巴拉的事——
最後,那棵死了的樹,又莫名其妙活了!
最後的最後,自然是大團圓結局。
江盡染需要扮演的,就是這棵死了又活了,死去活來的樹!
一開始,他們考慮過用道具樹,但效果並不好。
帶隊老師覺得用道具不夠靈動,沒法表現出這棵樹死了又活了,死去活來的神奇和感人……
所以,他們最後考慮用真人來扮演。
但,沒有人願意演,出去問了一圈幾個藝術社團的,也還是沒人願意演。
最後,時繪只能回班裡挑選演員。
「等正式上舞台的時候,你只要穿上道具服,表演一些肢體動作就好,很簡單的,其實也沒什麼戲份。」帶隊女老師指了指堆在牆角的道具服,對著江盡染耐心地解釋道。
老師自然是開心的,同時也如釋重負,本以為沒有人願意演樹,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她生怕江盡染跑了。
江盡染的眸光投向那堆道具服,圓滾滾的樹幹配上圓潤的大綠葉,中間是鏤空的,會露出扮演者的臉……
第一眼看可能有些滑稽,但看多了也莫名覺得可愛。
比她想像的要好。
不過,她也能理解為什麼沒有人願意演這個角色——
畢竟,好不容易上一次大舞台,如果是演這種沒個正經形象,也沒台詞戲份的東西,簡直是吃力不討好,還不如不演。
「江盡染,看清楚了嗎?那是你需要穿的,要不要提前試一下,看看習慣不習慣?」時繪不知不覺走到江盡染身邊,此刻的她已經沒了害怕的心情,只想著看江盡染穿上道具服出糗。
她彎著眼睛笑著,眼底透著不善的揶揄。
其他人也盡力藏著幸災樂禍的神情,想笑又不敢笑地看過來。
江盡染只是斜了時繪一眼,沒有說話。
隨後她大搖大擺地坐到了一旁的休息沙發上,囂張地翹起二郎腿,對著所有人笑眯眯道,「不用了,我看著你們練就好。」
「我這點戲份,壓根不用習慣,直接上場都行。」江盡染悠閒地打了個哈欠,「倒是你們,得努力啊……」
說完,她直接往後一仰,慵懶地靠在沙發上。
像個監督他們排練的「大爺」。
時繪捏緊了拳頭,眼睛裡的笑意驟然消失不見。
礙於太多人在,她也不好發作,只能招呼著其他人往教室中央走去,順便陰陽怪氣一番,「確實,演棵樹也沒什麼含金量,不用太努力練習,會當個死物就行了。」
舞台劇的排練正式開始。
江盡染看得無聊,在一旁打了好幾個哈欠,順便吃了幾嘴小零食。
但,這場排練看起來並不是很順利——
「時繪,這首歌你還是沒練會嗎?」帶隊女老師皺著眉頭,有些為難地看向正在唱歌的時繪。
劇情需要,時繪要在舞台上演唱一首原創歌曲,但是這首歌她排練到現在,還是唱得不夠好,有幾個難度高的地方她甚至總是唱疵。
「這樣是不行的。」老師的神色嚴肅了起來,「但現在也來不及改劇本了,這個唱歌的劇情如果改變,整個劇本都要大動……我們沒時間了。」
「我再試試吧。」時繪自己也很懊惱,她皺著眉頭,低頭看著手上的歌詞本,張了張嘴想再唱一遍,剛開口唱了個開頭——
「噗哈哈哈哈」。
坐在沙發上的江盡染,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笑得很猖狂,仿佛生怕時繪聽不見。
時繪的所有動作戛然而止,眯著眼睛不悅地看向江盡染,其他人錯愕一瞬,也露出了不滿的表情。
在他們看來,江盡染的笑聲,非常沒有眼力見,也非常不尊重時繪,而且也打斷了他們排練的氣氛!
「江盡染,你笑什麼?」他們也不打算忍著,直接沉下臉來,對著江盡染語氣不善地質問。
這些人的聲音嘈雜又尖利,「有那麼好笑嗎?還是說你得了癲笑症,控制不住?」
「你的聲音很突兀,知道嗎?能不能安靜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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