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好幾道視線聚焦,江盡染的頭皮有些發麻。
她佯裝淡定地從坐椅上站了起來,心裡卻在犯嘀咕——
醫生怎麼知道是我幫忙治療了……
知道情況的崔延,飛行員以及空乘都不在這裡,誰告訴他的?
其實這種事,她一點也不想張揚……
江臨夜聽著小女孩心裡的嘀咕,眼睛裡生出了些許起伏的波紋。
醫師像是和江盡染心有靈犀似的,突然補充說道,「江少爺雖然大部分時候都在昏迷,但是有過短暫的清醒。我告訴他,他的腿有被治療的痕跡,多虧了這個,才沒有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他迷迷糊糊地告訴我,是妹妹的功勞,我當時聽到,也是驚訝得嚇了一跳。」
江盡染聽了,呵呵地乾笑兩聲。
江玉煙轉身來到她面前,眼神里染著好奇和驚喜之色,「小染,你真的幫哥哥治腿了?……你,你怎麼會……」
江臨夜沒有說話,但是眸光沒有離開過江盡染。
江盡染伸出手,下意識地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態度謙遜地說,「是我偷偷自學的,一點皮毛而已,其實也沒有很厲害,只是歪打正著,恰好幫上忙了。」
「能夠讓哥哥免於苦難,我也很激動。」
江盡染這話說得真誠無比,江玉煙自然沒有懷疑,她欣慰地拍了拍江盡染的肩,唇角生出動容的笑意,「真好,不愧是小染。」
原來,這孩子一個人待著的時候,偷偷學習了這麼多技能。
外人罵她是個孤僻,不善交際的孩子,可她明明是在大家不知道的角落裡,不斷進步著呀。
此時此刻,江玉煙的心裡既充滿了驕傲,也洋溢著心疼。
江臨夜聽完這些話,不動聲色地收回了視線,眉尾微微上挑。
老實說,他不信。
一點皮毛,歪打正著?
江越寒的腿傷,他曾粗略地瞄過一眼——
並不是簡單的傷勢。
傷情複雜且嚴重。
這並不是簡單的醫術就能應付的。
而且,江盡染能夠及時在那不著邊際的山林里找到江越寒,並對他進行治療——
這對於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來說,本來就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想到這裡,江臨夜的眼睛微微眯起,幽沉的眼底生出起伏的暗潮。
看來——
他這個小妹妹身上,有不少秘密……
夜宴和江越寒的治療都已順利結束,江臨夜不打算繼續在南綏逗留,他調來了更舒適的飛機,準備帶著大家立馬回國。
也就是說,這場南綏之行,終於要結束了。
今夜,是江盡染在南綏的最後一晚。
她一個人待在酒店的套房裡,遲遲沒有睡意。
這時——
她的房門被敲響了。
江盡染先是皺了皺眉頭,隨後不緊不慢地走到門口——
這麼晚了,會是誰?
透過門邊的監視器,她看到了門外江臨夜英俊冷邃的臉。
竟然是這傢伙?
江盡染猶豫了一瞬,最後不情不願地打開了門——
她撇著嘴,語氣不善,「你找我做什麼?」
這傢伙明明喜歡無視自己,現在卻單獨來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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