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中旬的天氣確實太熱了,景晴她們對漢服節的新鮮感根本不足以讓她們頂著三十幾度的高溫在外面溜達著逛一圈,再者今天下午也沒什麼活動,所以吃過午飯後,她們一行人就回民宿休息了。
趙華蘭和楚繡娘是有睡午覺的習慣,所以回到民宿後她們就回房間睡覺去了。
景晴她們幾個是睡不著的,在景霖的提議下,她們決定在王者峽谷里度過這個下午。
作為年輕人,苗妙妙自然也是會玩王者榮耀的,畢竟現在這個遊戲受眾廣,哪怕是過年過節回老家,和同齡的親戚組隊開黑,樂趣也不比大人們聚在一起打麻將打牌少。
苗妙妙的遊戲技術怎麼說呢——大概就是和景霖平起平坐的水平吧。
遊戲要湊在一起玩才好玩,所以三個人在景晴的房間裡集合,景霖再叫上戴璐和池潤,妥妥的五黑車隊。
池潤也正式大學畢業了,不過他實習時找到的工作競爭太大,最後被一個有關係的人搶走了名額,所以他現在是處於畢業就失業的狀態,現在應屆畢業難找工作已經成為了一個社會『性』的難題,所以池潤也隨大流的準備備考公務員上岸了。
說起來這個世界變化確實是太快了,三、四十年前體制內的人都跟著熱『潮』紛紛下海,現在的年輕人卻反其道而行,辛苦備考一兩年,甚至更長的時間,就是為了能考過上岸,得到一份薪資水平雖然不高,但是卻足夠穩定的『鐵飯碗』工作。
進入遊戲後,池潤是妥妥的野爹,自然是打野去了,戴璐打野上路都可以,就退而求其次的去上路和對面激情對線了,景晴中路也是沒有懸念的,難就難在身下的景霖和苗妙妙都是主玩輔助的,最後他們兩個人互相商量了一番後,決定還是讓景霖玩『射』手,為他英雄齊,也有熟練度足夠的『射』手英雄,不像苗妙妙,只有幾個熱門的輔助英雄夠得上排位的標準。
遊戲開始後,考慮到下路兩個人的技術,不管是池潤還是景晴,都是一有機會就去下路幫景霖他們抓人發育,上路的戴璐技術好,在沒有隊友幫忙,且對面的打野總來『騷』擾的情況下,也能和對方的上路打個五五開。
有景晴和池潤幫忙,景霖他們的下路雖然沒有太大的優勢,但是也沒崩,有池潤這個大腿,二十幾分鐘後,他們對推掉了對方的水晶。
之後的幾局遊戲情況都差不多,除了有兩局池潤被對面極端針對的情況下輸掉了遊戲之外,其他時間都是一水的正戰績。
玩著遊戲也確實是容易忘記時間,要不是趙華蘭睡醒過來找人,景晴他們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竟然已經玩了兩個多小時的遊戲了。
下午三點,日頭還烈著,趙華蘭決定抓緊時間回房間架起設備先完成今天的直播。
苗妙妙對直播特別的感興趣,平常直播她偶爾也是要直播的,所以她提出想跟著趙華蘭回去看她的直播。
趙華蘭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她現在已經是個成熟的主播了,身邊多一個人並不會影響到她,在苗妙妙的懇求下,最後景晴也被拉到了趙華蘭的房間裡。
趙華蘭的粉絲們一進直播間就到了自己念念的小姐姐,連忙就在粉絲群里吆喝了起來。
民樂大賽播完後,景晴在網上的人氣又高了不少,尤其是最後一期節目中她演奏用的古琴是古董的畫面播出後,現在她在網友們心裡已經坐穩了白富美的人設。
節目播出的那段時間景晴在網上很火,熱搜也上了不止一次,可是網友們怎麼扒都扒不出她的微博號,最後只能湧向趙華蘭的微博。
趙華蘭平常也是會在微博上分享一下自己的生活的,她也會在微博里提到自己的兒女,景晴已經被網友們熟知了,所以她也沒有藏著掖著,偶爾在她的鏡頭裡也會出現女兒的身影,景霖也會出現,不過他都是以側臉或者背影的角度出鏡的。
這些為景晴關注趙華蘭微博的網友里,也有一小部分轉化成了她的觀眾。
趙華蘭現在的人氣,已經坐穩生活區一姐的位置了,她一開直播,直播間的觀眾沒幾秒就能上萬。
苗妙妙第一次看別人刺繡,十分的感興趣,剛好趙華蘭覺得自己繡著沒什麼意思,所以就十分有閒心的提出要教她刺繡。
作為一個合格的主播,趙華蘭的行李箱裡自然是備齊了直播要用到的繡繃的,為了應付突發情況,她連繡繃都帶了兩個。
「小晴,你會繡花嗎?」
景晴點了點頭,不是太有自信的說道:「不過已經好久沒有動針線了,肯定手生了。」
苗妙妙自認為十分的了解自己的這個朋友,她這麼說肯定是在自謙,所以她當即擺著手說道:「那有麼,還是新手上路呢,你一個人干坐著也沒意思,要不你也繡點東西?」
苗妙妙這話一出來,直播間的觀眾也跟著符合了起來,最後景晴沒有辦法,只能拿了繡布和繡繃坐在鏡頭前開始刺繡。
趙華蘭直播的時候也是會和觀眾互動的,這幾天她直播的背景一直在換,她直播間的觀眾也知道她在外面玩,之前大家沒想到,今天包括她在內的三個在直播間裡『露』了臉的人都是穿的漢服,這讓她們紛紛猜測了起來。
「主播的這個穿著打扮,難道也是去參加漢服節的?」
這個猜測一出來,就有觀眾出來反駁,漢服節這種活動,大家默認的就是年輕人才會喜歡的,主播到底已經是十幾歲小姑娘的媽了,不太可能會參加這種活動。
然而趙華蘭根本就沒想過要隱瞞麼,聽見彈幕助手裡有人這麼問了,她也就直接點頭承認了。
她這話一出來,直播間裡就更加熱鬧了,有幾個觀眾激動的說自己也在古鎮,問趙華蘭晚上去不去花燈大會,要是去的話,她們現在就要在心裡許願了,希望自己晚上可以偶遇主播。
趙華蘭看著說話的人掛著自己的鐵粉標籤,當即輕笑著說道:「這麼簡單的事情就不麻煩佛祖了,你們要是願意的話,晚上請你們吃飯,要來的說一下,給你們發地址,咱們就當是一個線下聚會了。」
平台里有很多主播都會舉辦線下的聚會,為這個,還有好幾對因為參加線下聚會認識而走進婚姻殿堂的佳話。
「真的嗎?」
「草,不在古鎮的人流下了羨慕的淚水。」
「現在買機票來古鎮還來得及嗎?」
「可惡!也想和主播一起吃飯啊,可惜人在帝都不在古鎮。」
看著直播間不能來的觀眾說著自己的遺憾和可惜,趙華蘭也沒大包大攬的許下麼承諾,線下聚會她也是第一次辦,剛才就是聽觀眾說想要偶遇自己,所以才想都沒想的就邀請她們吃飯了,主播和觀眾私下見面是個麼情況她也不知道,所以也沒貿然許諾下一次的線下聚會。
今天趙華蘭的直播氛圍很好,最後人在古鎮也確定要過來一起吃飯的只有三個,三個都是女孩子。
民宿旁邊就是一家本地人開的柴火雞,據民宿老闆說的,味道十分的不錯,所以趙華蘭也沒再多花時間去找別的飯店,直接讓民宿的老闆幫她去隔壁訂了一個包間。
為大家都想要參加晚上的花燈大會,所以下午六點,大家就已經在飯店裡碰上頭了,這也得益於古鎮確實不大,三個小姑娘住的民宿離這邊也不算太遠,她們沒在路上耽擱多少時間。
三個女孩子年紀都不大,年紀最小的剛高中畢業,比景晴大不了兩歲,剩下的兩個一個是大學生,一個家就是本地的,原本趙華蘭還擔自己和年輕小姑娘有代溝,包間裡的氣氛可能會尷尬或者冷場,然而事實證明只要有苗妙妙在,這些事情就不可能會發生。
隨時隨地都能和人熱聊得起來,這可能是苗妙妙自帶的技能,也多虧了她,這頓飯才吃得格外的融洽。
晚飯結束後,大家一起去燈會。
說是燈會,也只是長街兩旁多了些賣花燈的攤子,街兩旁樹上懸掛的彩燈亮了起來。
為了應景,景晴她們一人在攤子上挑了一盞喜歡的花燈提在手裡,有些思通透的小姑娘,手上拎的是專門找簪娘定製的花燈,裡面放上點燃的蠟燭,夜『色』下別提有多好看了,景晴都不由得多了兩眼。
街上行人很多,各個攤子前駐足的行人相較於白天又多出了很多,在這種人擠人,肩擦肩的氣氛里,楚繡娘不由得再次感嘆現代實在是太好了,以前在大周朝的時候,但凡是像這樣熱鬧一點的盛會,總是會有小孩子被拍花子拐走的事情發生,現代的晚上,街上有那麼多得小孩子走著,卻沒有拍花子敢在這種時候下手。
然而沒有拍花子,卻有熊孩子。
就在景晴她們一行人快走到長街轉角處的時候,一個男孩子一下子就從轉角處竄了出來,直直的撞在了景霖身上。
景霖被對方的衝撞的撞倒在了地上,他摔倒的時候,腰上繫著的那塊玉佩磕到水泥地面上,『咔』的一下就碎成了不規則的三小塊,對方也為碰撞往後摔在了地上。
這突然間發生的變故是景晴她們誰都沒有想到的。
「小霖!」
景晴離景霖最近,驚呼過後,連忙蹲下去查看他的情況。
這水泥路面硬得很,小孩子的骨頭本來就脆,這麼直接摔下去,說不定會直接摔骨折都不一定。
幸好景霖反應快,摔下去的時候還側身用手肘撐了一下地面緩衝了一下,不過就算是這樣,他的手肘和胳膊還是被蹭掉了一大塊油皮,可把趙華蘭和楚繡娘給疼壞了。
景家人這邊把景霖圍成一團的時候,對方的父母也跑了過來,著躺在地上的兒子,那個起來應該是他媽媽的女人當即就大喊了起來:「寶寶!你沒摔到哪裡吧?」
小男孩被自己的母親扶著坐起來後,做得第一件事情就是哭著捂著自己的腦袋喊疼。
聽著兒子的哭聲,女人當時就急了,指著趙華蘭她們就罵了起來。
「你們走路都不長眼睛嗎?把兒子撞成這樣,兒子要是撞出了麼好歹,你們負的起責嗎?」
對方撞了人,不先歉不說,還倒打一耙,嚷嚷著要讓自己負責,趙華蘭看著兒子摔傷的手臂,當即忍不住就想和對方爭論,然而不等她先開口,一旁的楚繡娘就站起了身。
「們走路不長眼睛?還讓我們負責?你自家的孩子不好,橫衝直撞的把孫子給撞倒了,們還沒找你理論了,你倒是先吠上了。」
「怎麼,聲音大就有理了是吧,跟你說,在場這麼多人可都看到了,剛才可是你兒子不路,跑過來把孫子給撞倒了,你兒子有沒有事不知道,孫子的手可是摔傷了,你還要負責,更你說,才要找你負責呢。」
「現在出門遛狗都知道要栓繩子了,你這麼大一個兒子放出來都不知道招呼著一點嗎?街上這麼多人,他摔著自己沒事,撞著別人事可就大了。」
自己的兒子自己了解,女人本來就知道剛才是兒子急著想去前面的攤子上打氣球,孩子跑得急了,沒注意看人也正常,原本她是想著先聲奪人的,沒想到這個死老太婆這麼能說,竟然還拿她兒子跟狗做比較,這她可不能忍了,當下兒子也顧不上了,站起來就跟楚繡娘吵了起來。
她可是地地道的本地人,才不怕這些外地人呢。
楚繡娘還好,到底是當了這麼多年老太太的,說話做事雖然比不上那些真正的世家貴太太,但是也不會說髒話罵人,然而對方實在是不講道理,不但不承認自己的兒子在大街上『亂』跑有錯,還堅持說自己的兒子摔到頭了,這麼久都還站不起來,她要帶著兒子去醫院檢查,讓楚繡娘賠償醫『藥』費。
女人的胡攪蠻纏把楚繡娘都給氣樂了,她扭頭對身旁的兒媳『婦』說道:「報警!」
對方沒想到因為這麼一點事情,楚繡娘就要報警,當即不可置信的說道:「就這麼一點事情,你竟然要報警?」
聽了對方的話,楚繡娘伸出手指搖了搖,緩緩地說:「這可不是小事,你兒子撞了孫子,這是不爭的事實,孫子不但摔傷了手,還摔碎了玉佩。」
見對方面『露』不解,楚繡娘好心的指了指地上散落著的兩塊玉佩,好讓對方看清楚。
確定對方看清楚地上的玉佩後,楚繡娘才繼續開口說:「上好的和田玉,而且還是古董,雖然不是多值錢的東西吧,但是賣個幾百萬應該不是問題。」
一聽這麼個破東西要買幾百萬,女人一下子就被嚇住了,她一臉慌『亂』的回頭看了丈夫一眼,暗示他開口說些麼。
滿意的到對方的臉『色』『露』出了慌『亂』的神『色』後,楚繡娘涼涼的補充:「被你兒子這麼一撞——它碎了,你說這你該怎麼負責?」
男孩子的父親比妻子冷靜多了,他一臉的不屑:「這些都是你自己說的,哦,你說這個東西值幾百萬他就值幾百萬?萬一它是塊不值錢的下腳料呢,還說你在訛人呢。」
楚繡娘攤了攤手,不以為然的說道:「玉佩就在那裡,等警察到了後,隨便你們找什麼專家鑑定,有沒有訛人,你到時候就知道了,只希望結果出來後,你們的嘴還能這麼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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