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生活習慣使然,景家人都不怎麼愛睡懶覺,以前就算是周末,她們也只會早早的起床玩自己的,所以漢服節這天,雖然是在外旅遊,景家人也早早的起了床。
民宿的早上是安靜的,能夠起床吃早飯的房客寥寥幾,民宿提供的早飯也很簡單,就是包子、饅頭、豆漿、油條水煮蛋這種簡單的早飯。
早上七點半,景家人一起去餐廳吃了早飯,苗妙妙這會兒還睡得正香,所以景晴也沒有去打擾她,而是從餐廳給她帶了兩個水煮蛋回來,讓她餓的時候能夠墊墊肚子。
專程來參加漢服節的人,自身條件好一點的,自帶化妝師那是常規『操』作,再壕人『性』一點的,化妝師、造型師、攝影師條龍,再不差錢的前提下,最後拍出來的成片也有很大的概率能夠火出圈,成為漢服節上的話題人物。
景晴她們參加漢服節雖然純粹是來玩的,是她們的陣仗也不小。
這次出門,漢服節才是重頭戲,這次出門,景家人都是把自己衣櫃裡最好看的衣服翻出來了,就連楚繡娘,也帶了齊了兩套衣服和頭面。
景家四個人里,這次出門衣服帶的最多的不是最愛美餓的小姑娘景晴,而是景霖。
景霖家裡最小的人,這次出門也是帶了大箱子衣服的。
景霖倒也不是愛打扮,只是他帶來的衣服都是去年初夏的時候府里的繡娘新做的,來到現代後,也不知道是『奶』茶炸雞吃得多得原因,才穿越到現代不年,他的個子就往上竄了大截了。
按照現在的這個長法,等今年一,景霖那些去年才做得衣服就該短了。
想想這衣服都是用的頂好的料子,沒上身穿幾次了,就穿不了了,多麼的可惜。
景霖又不像景晴,平常比賽的時候能有機會穿這衣服,現在好不容易讓他遇到一個漢服節,那可不得上午套,下午套的換著穿嗎,漢服節共三天,就這也才只夠他穿六套呢,要知道出發之前,他光是要在一柜子衣服里選六件出來,就花了他不少的時間。
在現代待了年,景霖的自理能力有了飛躍行的改變,他起床後不自己換了衣服,自己挑選了合適的香囊和玉佩掛在腰間,除了沒戴假髮,看起來有點不倫不類外,他看起來和穿越前也沒什麼區別。
之前趙華蘭也想過要不要給兒子買假髮,不想到現在外面那麼熱,厚重的假髮帶到頭上異於是一種煎熬,所以她很快就把這個想法跑道了腦後。
景霖自己就打好了自己的穿著,景晴比他大這麼多,卻沒有辦靠著自己個人之力弄好自己的造型,所以換好衣服,化好妝後,她就把帶著自己今天要戴的首飾去楚繡娘的房間裡求助了。
如今家裡三個女眷,也就楚繡娘的髮髻梳得最好了。
楚繡娘手勢靈巧,挽著景晴的頭髮翻轉幾下,個標準的單螺髻就梳好了。
景晴今天挑選的是一套赤金鍍銀的頭面,赤金鍍銀在大周朝也是一種比較主流的工藝,十分的受世家貴女追捧。
赤金鍍銀首飾最開始是宮裡面的公主最開始佩戴,在這之前,世人只知道在白銀外鍍上層薄薄的黃金能夠讓自己的首飾看起來更加的昂貴,凡十有點腦子的,都不會在昂貴的赤金外面鍍上層白銀來拉低自己首飾的價值。
然而黃金的首飾雖然好看又華麗,是佩戴的人要是氣場不夠的話,也很難把首飾戴的出彩,尤其是一年紀尚小的閨閣女子,總是會壓不住黃金的貴氣,可是不帶黃金改戴銀質的首飾,又怕走出去會被別人看輕。
赤金鍍銀的首飾一出世,就得到了大批貴女的追捧,銀『色』的首飾,內在卻是黃金,既規避大家戴黃金氣場不足的問題,又兼顧了首飾的身價,而且在製作各種花卉樣式的時候,匠人會刻意在花蕊出『露』出簪體原本的顏『色』,這種做可比後面用金『液』點綴出來的花蕊要更加的鮮活自然。
按照現代的想法看了,黃金鍍銀的做屬實是有多此一舉了,是在大周朝,這工藝確實在美觀的基礎上滿足了世家貴族們時刻都想要彰顯自己身份的這點需求。
般的首飾自然不足以讓景晴特意帶出來,她今天這套頭面上最特別的點就是每支髮飾上都鑲嵌著顆粉『色』的珍珠。
帶顏『色』的珍珠產量很低,在大周朝的時候,捕撈珍珠的漁民年到頭也不定能夠遇到一顆粉『色』的珍珠,顏『色』均勻的粉『色』珍珠,在大周朝年也只出一百來顆,都是專供給皇室,流到外面的,都是一成『色』不好的次等珍珠。
景晴的這套粉珍珠頭苗是聘禮中的套,每顆珍珠的顏『色』都是一樣的不說,連大小也是統的,每一顆都有她拇指般大,絕對算的上是珍品。
顆顆粉『色』珍珠上流轉的光彩,也把原本看著略顯素淨的銀『色』簪子襯得出彩了不知道多少倍。
弄好頭髮,換好衣服,在往腰上掛上串由和田玉雕成鯉魚樣式的禁步,景晴就算是打扮好,能夠出門了。
給孫女梳好頭髮後,楚繡娘才坐下來忙活自己的頭髮,看著祖母略顯急切的動作,景晴一臉疑『惑』的開口說道:「時間還早,『奶』『奶』您不用著急。」
楚繡娘聞言只是挑了挑眉,沒多說什麼,不這也不耽擱景晴知道她為什麼會這麼著急的想要梳好自己的髮髻,因為沒兩分鐘,趙華蘭就披散著頭髮,臉訕『色』的來敲門了。
看著門外站著的母親,景晴可算是回味了,現在家裡只有祖母個人能夠梳好髮髻,可不就是要辛苦了嘛。
楚繡娘聽見動靜,只朝趙華蘭點了點頭後就繼續折騰自己的頭髮去了,哪怕房間裡有鏡子,她給自己挽髮髻的時候也沒有給景晴挽的時候方便。
景晴不知道苗妙妙自己能不能夠弄好自己的髮型,所以扭頭對祖母和母親說道:「我去看看妙妙弄好沒,要是她那裡沒有弄好的話,說不定要麻煩『奶』『奶』您幫她也捯飭捯飭。」
總算弄好髮髻的楚繡娘邊往髮髻上簪髮飾,邊無比累的朝孫女擺了擺手。
景晴確實足夠了解苗妙妙,她找到她的時候,她也正對著鏡子在和自己的頭髮較勁。
看著景晴過來,苗妙妙先是驚艷了番。
雖然苗妙妙早就看景晴盛裝扮時的樣子,不她也不得不說,就景晴的這個長相和身上自帶的氣質,簡直是絕了,活脫脫的就是古代大家小姐的模板,讓人看次驚艷一次。
苗妙妙後知後覺的開始擔憂了起來,等會兒自己走在景晴身邊,會被會被襯得像是小姐身邊的貼身丫鬟。
很不苗妙妙很快就把這『亂』七八糟的想法甩開了,她仿佛像看到了救星樣看著景晴,滿臉焦急的把人拉進了房間。
苗妙妙伸手耙了耙自己的頭髮,指著洗手池上放著的手機,泄氣般的說道:「你來的正好,你給我弄弄頭髮,我實在弄不好了,明明教程看起來都很簡單的,怎麼實際動手了就變得這麼難了,我的頭髮有它自己的想法。」
看著被苗妙妙折騰得『亂』糟糟的頭髮,景晴忙不迭擺手道:「這個我可弄不好,我的頭髮都是我『奶』『奶』幫我弄的,你是讓她給你弄吧。」
在一起玩了這麼多天,苗妙妙和景家人的關係也變得很不錯了,現在她都是跟著景晴一起喊楚『奶』『奶』,所以景晴這麼說,她沒多猶豫就同意了好友的提議。
苗妙妙今天穿的是一套純白『色』的漢服,連上面的繡花都是用銀『色』的絲線繡的,據她自己說這是什麼走秀款,價格也不便宜,是她最近的頭好。
苗妙妙『摸』了『摸』自己手臂上的披帛,十分滿意的對景晴說道:「這上面的刺繡雖然是機繡,是精緻程度已經足以吊大部分的漢服了,這是我才搶到手的新款,撞衫機率很小。」
苗妙妙這麼喜歡自己今天穿的衣服,景晴也不好多說什麼,她只能在心裡祈求,希望等會兒祖母和母親看到妙妙身上穿的衣服時,反應不要太大。
畢竟——在大周朝的時候,純白『色』的衣裳是孝服,平常人就算是喜歡白『色』,也會因為避諱而選擇月白『色』或者蔥白『色』,繡花時也會選擇一淺而帶『色』的絲線,像苗妙妙這樣一身白的扮,落在楚繡娘她們眼裡,估計是有點難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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