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暴富?

  今天是景晴參加民樂大賽的日子,昨日晚上,她就用錦帕浸了琴油把餘音從裡到外小心仔細的擦拭了兩遍。

  景晴之前去考級的時候,景家人都沒有跟著去,一是有邱成耿陪著一起,他們放心,二是時間上確實有些排不開。

  這次比賽就不一樣了,除了景安泓要上班外,景家人可以說是全部都出動了。

  景安泓的研究工作已經步入正軌,雖然研究院這一批所有的書畫他都看得懂,但是為了收斂鋒芒,在研究院院長的示意下,最近他一直保持著一個星期翻譯一本書的速度在工作著。

  研究院的工作那麼重要,景安泓自然是不能以女兒要參加考試為由請假,所以今天景晴的考試,由趙華蘭、楚繡娘加上一個小蘿蔔頭景霖陪著她去。

  對於楚繡娘來說,事關寶貝孫女的比賽,什麼老姐們,廣場舞,那都要靠一邊站了。

  為了景晴今天的比賽,昨日趙華蘭還特意跑去買了一台單反,在店員的指點下勉強學會基本的操作後,她就拍著胸口放下了豪言,言說自己明天一定會替女兒多拍幾張美照留著做紀念。

  把餘音輕輕的放進琴盒後,景晴坐在梳妝檯前,楚繡娘站在身後幫她梳著髮髻。

  為了舞台效果,今天景晴準備恢復以前在大周朝的打扮。

  說起來也是可惜,自從穿到現代後,景晴的那些寶貝衣服就壓了箱底。

  原本現在的年輕人都追捧漢服,景晴穿著以前的衣服出門也沒有什麼不妥,然而現在景家包括景晴在內的所有人,心裡想的都是該如何才能儘快的融入現代的生活,所以都在有意識的在控制自己不去接觸以前的服飾。

  尤其是像楚繡娘和趙華蘭這樣娘家所有的人都留在那邊世界的,就更加不想觸景生情了。

  才穿過來的時候楚繡娘和趙華蘭還在心裡擔憂過,要是三皇子成功登基了,自家絕對是太子黨,如今他們一家穿到現代了倒是逃過了殺身之禍,也不知道三皇子沒在他們身上出到氣,回頭會不會誅他們三族、九誅,要是誅三族的話,趙家作為景安泓的妻族,那是絕對要受牽連的。

  當時景安泓見妻子每到晚上就長吁短嘆,暗自落淚的樣子後,還仔細給她分析過,聖上和太子這些年在朝堂和國內都享有德名,心腹死忠數不勝數,三皇子成事之後要是有心清算所有和父兄關心親近的人,那他怕是要把半個京城的人都殺完才行。

  說到底三皇子最恨的還是戚氏、太子和戚氏的母族。

  戚氏也是農家婦出身,有道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陛下登基,戚氏當上皇貴妃後,戚家的三伯四叔,連帶著十幾個侄子都搬到了京城,從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夫變成了新貴。

  雖然這麼說有些不地道,但是戚家有那麼大一家子人,等三皇子殺完他們,說不定心裡的氣就已經消得差不多了,趙家是老牌世家,三皇子動他們的可能性不大,他的皇位本來就來得名不正言不順,他要再不收斂一點,惹得世家聚在一起抗爭了,那他的皇位也坐不穩了。

  至於楚繡娘的娘家,不過就是在景家的照拂下當著幾家鋪子的管事罷了,三皇子得有多閒得慌,才會想著去找他們這種平頭老百姓的麻煩?

  這些朝堂上的傾軋趙華蘭和楚繡娘不懂,如今兒子(丈夫)就是她們的主心骨,趙華蘭更是這一輩子都以景安泓為天慣了,他說她們的母族不會出事,她們就相信她!

  今日難得穿一次以前的衣服,景晴在自己已經閒置了兩個多月的梳妝盒裡挑了一套珍珠鑲瑪瑙的頭面。

  這套頭面是景晴收到的聘禮,宮裡最頂級的工匠用最好的材料做出來的頭面,髮釵和步搖上的珍珠顆顆勻稱,每顆珍珠上都帶著淡粉色的珠光,要是沒有之前的那一場意外,這套頭面就該是她回門省親的時候穿戴的首飾了。

  景晴的首飾很多,但是她今天穿了一套蔥白色的襦裙素紗衣,外面套了一間同色的素紗大袖,配上這一套主色為白調的頭面正正好,髮釵、步搖上點綴的艷紅瑪瑙,更是襯得她整個人都嬌艷了兩分。

  楚繡娘把手上拿著的最後一支步搖推進孫女的髮髻里後,拍了拍手,贊道:「還是我孫女眼光好,這一身衣服挑的好,首飾也挑得好,今天你只要往台上一站,就已經贏了其他人一大半了。」

  古話說要想俏,一身孝,大周朝對白色的衣服有忌諱,女子為了好看,就轉而穿起了如月白、蔥白、銀色、玉色、蘆花色這些和白色類似,但又不是純白色顏色的衣服。

  景晴伸手摸了摸鬢邊自然垂下的珍珠流蘇,轉過頭說道:「奶奶,您看您說的,這比賽比的是彈琴的技巧和對樂理的理解,哪有打扮得好看一點就贏了的。」

  她參加的是民樂比賽,又不是參加的選美。

  再說了,今天的民樂比賽可是全國性的正規比賽,全國各地的參賽者不知凡幾,景晴都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拿到一個好名次,哪有楚繡娘說得那般容易,只靠著長得好看就能贏過別人了。

  祖孫兩呆在房間裡閒聊的時候,趙華蘭也從隔壁的衣帽間裡替女兒取來了鞋子。

  趙華蘭舉起手上的繡鞋晃了晃:「今天穿這雙鞋子吧,銀白色,和你身上的衣服也搭得上。」

  趙華蘭手上拿的是一雙白色帶銀光繡著纏枝蓮花紋的鞋子,尖尖的鞋頭上,墜著一顆指甲蓋一般大的珍珠,讓人只看著,就能在心裡想像到——當繡鞋的主人穿上這雙鞋子的時候,行走間鞋頭的珍珠隨著步伐顫悠悠的晃動著,將是怎樣的一種風情。

  這雙鞋子景晴十分眼熟,多看兩眼後,她就想起來了,這是家裡給她準備的嫁妝,南海的珍珠,巴蜀那邊來的蜀錦。

  珍珠每年漁民和珠農總能得到不少,最上等的送到宮裡後,品質稍差的就在市面上流通,這雙繡鞋上串著的珍珠是元煊文送給景晴的,品質自然是供到給皇宮的珍品。

  然而這雙繡鞋,最珍貴的卻不是鞋頭上的兩顆珍珠,而是這鞋面所用的蜀錦。

  巴蜀種桑養蠶的人家多,可是這蜀錦卻是十分的稀少,都說這蜀錦的製作工藝極其複雜,一直是京城貴族夫人小姐的心頭好。

  不過想買的人多,市面上的蜀錦卻是少之又少,一般情況下,一百兩黃金都不一定買得到一匹蜀錦。

  為了給女兒長臉,趙華蘭找門路砸錢買到了一匹蜀錦,就那麼一匹蜀錦,裁了一套衣裙後,手巧的繡娘用裁衣服剩下料子做了兩雙繡鞋,真是把這麼金貴的一匹布利用到了極致。

  看著母親手上拿的鞋子,景晴脫口道:「這不是我的……」

  原本景晴是想說這繡鞋是她的嫁妝,但是在現代生活這麼久了,她也意識到在這個世界裡,以自己的年齡,說這些話有些不合適宜,所以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的聲音已經低得聽不見了。

  趙華蘭卻是一眼就看出了女兒心中所想,她擺了擺手,不以為然的說道:「這繡鞋是你的嫁妝不錯,當時為了讓你能風風光光的嫁入皇家,娘讓繡娘替你裁製了不少新衣,如今想來,倒還不如多給你置辦點玉碗玉瓶。」

  這話說完,趙華蘭自己都覺得好笑,自家穿越到現代後,以前花了大價錢置辦的衣裳首飾竟然比以前價值吃飯喝茶用的茶杯還要不值錢一些,反倒是家裡的那些瓶瓶罐罐,讓他們賣出了高價錢。

  趙華蘭看著手裡的繡鞋,感嘆道:「原先我想的是這些東西留著你成親後穿用,如今倒是用不著了,這些東西又不耐放,用不了幾年就得變脆發黃了,再說了,這現代也不興用衣裳鞋子當嫁妝。」

  「我和你父親商量過了,前面修建的大樓,給你和你弟一人一棟,我和你父親、祖母三個人,靠著剩下的一棟房子也能生活了,等你出嫁的時候,那棟房子也算是你的嫁妝了。」

  趙華蘭仔細的想過,穿到現代後,自家幾乎沒有了謀生的本事,以前只靠著景安泓太子太傅的身份,就能讓他們一家人在京城風光體面的生活,來到現代後,雖然他的身份變成了國家研究院的研究專家,但是每個月到手的薪資並不高,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以後他們說不定真就要靠著家裡的房子收租金生活了。

  景晴十六歲了,就是按照現代的標準,離她結婚也沒多少年了,有了帝都的一套房子,不管她以後找個什麼樣條件的對象,也不至於會在家境上看輕她。

  聽母親越說越誇張,景晴連忙伸手接過了繡鞋,再聊下去,連給她以後的孩子送什麼樣式的滿月禮都該聊到了。

  景晴彎腰穿好鞋子後,出聲提醒到:「好了,我們趕緊走吧,再晚該錯過簽到了。」

  什麼嫁妝不嫁妝的現在都不重要,眼下最重要的明明是她的比賽啊!

  景晴今天打扮的好看,用網上的話說,那就是從腳尖精緻到了頭髮絲。

  偏偏景晴現在背上背著一個琴盒,那個沉甸甸,黑漆漆的琴盒的存在簡直是太違和了,想女兒隨時隨地都美美的趙華蘭趕忙開口說道:「我給你背琴盒。」

  趙華蘭態度堅決,景晴只能卸下琴盒遞給了她。

  今天有趙華蘭開車,所以邱成耿倒是難得的能夠休息一下,由戴璐陪她們出門。

  說到邱成耿,就不得不說前幾天被趙華蘭提醒後,他決定把景家送的首飾送去林業那裡買掉的事情了。

  聽邱成耿說打算把首飾賣掉的時候,戴璐也動了心,那些首飾她又戴不了,留在手裡反倒是日夜擔心它們丟了壞了,確實不如賣出去換成錢妥當省事。

  最後這十來樣古董首飾,就打包在一起送到了林業那裡。

  邱成耿和戴璐都覺得錢越早到手越安心,所以也沒有選擇寄賣,而是直接折價賣給了林業。

  當時送首飾的時候,楚繡娘就是特意選的成色和價值都差不多的首飾。

  最後經過林業的估價後,邱成耿手裡的那些首飾賣了兩千兩百萬,戴璐的賣了兩千四百萬。

  因為戴璐有一隻鑲嵌著紅珊瑚的錯金手鐲,那隻手鐲因為紅珊瑚的存在,讓她比邱成耿多得了兩百萬。

  之前的拍賣會可不止景家受利,作為主辦方的林業也是賺了一個盆滿缽滿,邱成耿和戴璐的這點首飾他一下子全部收下來根本不是問題。

  首飾交到林業手裡後,戴璐和邱成耿第二天就收到了錢,因為突然間暴富,他們兩個人現在走路都還暈飄飄的,足見這兩千多萬帶來的影響有多大了。

  作者有話要說:先更一章,等會兒還有一章,每天都在失去全勤的底線上蹦迪!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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