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各方反應(一)
突然被打了一巴掌,上官澤不可置信地捂著臉,疑惑地看著他。
「父皇這是何意?」
見他還在裝傻充愣,西嶽國主的氣更是不打一處來,直接將國書甩到他的臉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上官澤一目十行看過之後,不斷搖頭,一時間方寸大亂。
「父皇,不是的,此事與兒臣無關!」
西嶽國主冷眼看著他,語氣仿佛淬了冰一般。
「上個月,你的婚宴上,魏圍可是當眾承認加入你麾下,唯你馬首是瞻,如今你卻說,他做的事,與你無關?!」
上官澤急得冷汗淋漓,面上血色漸褪,唇瓣止不住地哆嗦。
「兒臣真的不知情,魏圍就是個牆頭草,他之前是五弟……」
「夠了!」
西嶽國主拂袖怒喝。
「如今西嶽理虧,大啟是鐵了心要從我身上狠狠撕下一塊肉,西嶽皇室里子面子全丟了個乾淨,是你一句不知情就能算了的?!」
上官澤此刻面無血色,渾身發抖。
突然,他想到了什麼,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急切開口道:
「大啟不就是想要一個說法嗎?一個魏圍而已,只要把他抓起來交給大啟皇帝,隨他處置不就可以了?」
「呵,二哥還真是天真!」
一個人影大步跨進殿門,來的正是六皇子上官昶。
看著神色驚慌的上官澤,他眼底儘是不屑和嘲諷。
「啟宣帝又不是傻子,若是背後無人指使,一個魏圍如何能掀起這麼大的風浪?!」
隨後他看向西嶽國主,表情凝重,言辭懇切。
「父皇,大啟十萬大軍在邊境虎視眈眈,我們已經失去三座城池了,若是這一次不能給大啟一個滿意的答覆,恐怕邊境百姓又要飽受戰火荼毒。」
西嶽國主眉頭緊鎖,當即下旨。
「二皇子上官澤野心勃勃,勾結他國重臣,引發兩國大戰,百姓深受其苦,即刻起奪其爵位,貶回封地,無詔不得回都城!」
「父皇!」
上官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匍匐到西嶽國主腿邊,苦苦哀求。
「父皇,這件事真的不是兒臣做的,一定是有人陷害我!」
突然,他指著上官昶大喊,「是他,一定是他和老五在陷害我!」
之後他想到了什麼,緊緊抓住明黃色的衣擺,眼底充斥著不甘和狠辣。
不想讓我好過是吧?
那你們也別想活!
「父皇,老五身為送親使,竟然擅自離開使團,還把明月妹妹弄丟了。」
「二哥,你不能因為我說了一句實話,就攀咬我和五哥,明月妹妹昨日還派人給我送信,說甚是想念御廚做的甜糕。」
上官澤衝著他大喊,用力到脖子上青筋暴起,「你胡說,明月已經失蹤八天了,怎麼可能給你寫信!」
上官昶淡笑著望著他,但眼裡全是冷意。
「五哥的確在信里說過,使團遇到了劫匪,明月受了輕傷,但事情已經解決,明月正在驛站養病,五哥怕父皇擔心,所以才沒有上報。」
「不過,二哥又是如何知道此事的?」
「我……」
上官澤沒有想到他會當著國主的面明目張胆地撒謊。
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頓時急得滿頭大汗。
可上官昶並不打算就此罷手,他幽幽感嘆了一聲,意味深長道:「二哥的消息還真是靈通呢。」
「父皇,您別聽他胡說!」
然而西嶽國主此時心煩意亂,心裡窩火得很,並不想聽他們繼續吵下去。
尤其是在聽到『消息靈通』那幾個字時,他眼底滑過一絲決絕。
明月失蹤的事是真是假,已經不重要了,如今要緊的是儘快平息大啟的怒火。
看著跪在身旁,鼻涕眼淚流了滿臉的人,他心裡止不住地嫌棄。
「來人!」
「將二皇子送回去!」
西嶽國主冰冷的眼神睨了他一眼。
「滾回你的封地,明日一早,朕不想在朝堂上看到你!」
「父皇!」
被侍衛拖著走,上官澤不斷掙扎大喊。
上官昶收回嫌棄的目光,心裡搖頭,真是個看不清形勢的蠢貨!
西嶽國主重新坐到龍椅上,「老六,你覺得此事該如何解決?」
聞言,上官昶心跳都漏了半拍,但他很快反應過來,微微低頭,謹慎回道:
「兒臣以為,自然是要奉上金銀財寶,但我西嶽剛結束大戰,最重要的是修養生息,所以不能拿出太多,既然已經送去一位公主,所以為表誠意,不如再送去一個質子。」
西嶽國主蒼老渾濁的眼睛微眯著,審視著這個他從未關注過的兒子。
「質子?」
聽到這意味不明的語氣,上官昶袖子裡的手慢慢握緊。
隨後他屈膝半跪在地上,抬起頭,孺慕地看著高坐在龍椅上的人。
「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看到他的目光,西嶽國主心下有一絲絲感動,抬了抬手,示意他起來。
「西嶽皇室宗親子弟眾多,哪裡需要朕的親兒子去?」
更何況……
一想到方才發生的事,西嶽國主眼眸閃過一絲暗光,讓他們去和大啟勾結嗎?
絕不能讓他們威脅到旭兒的地位!
聽到這話,上官昶裝作感動的模樣低下頭,眼底儘是諷刺之意。
看來賭對了!
五哥說的沒錯,父皇本就疑心重,如今有了上官澤與他國重臣勾結的前車之鑑,根本不可能讓他們這些健康的兒子去做什麼質子。
他故作為難的模樣,「可是,讓宗室子弟作為質子,萬一大啟覺得我們沒有誠意,那可如何是好?」
隨後他慚愧地低下頭,一臉自責。
「都怪我們這些做兒子的沒用,才會讓父皇如此費神。」
兒子?
西嶽國主蒼老的雙眼精光乍現。
怎麼把他忘了?
「來人,立即去四皇子府上傳旨,命他明日一早帶著十萬兩黃金前往大啟!」
大監領命匆匆離去。
解決了一樁麻煩事,西嶽國主心情稍緩,倒了一杯酒仔細品著。
見他這放鬆的姿態,上官昶心底冷笑不止。
三年前四哥在戰場上中了埋伏,經脈受損,被廢了兩條腿,從那以後纏綿病榻,湯藥不斷。
此去大啟,路途遙遠,一個重病虛弱之人長途奔波,可以想像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而他們的好父皇在乎嗎?
他在乎的只有身下那把龍椅!
不對,還有他最寵愛的女人生的兒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