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不說,就吵不贏他了
看著歡呼雀躍的小屁孩,金帆任滿頭黑線。
親外甥,這是親外甥。
這是和自己一母同胞的姐姐的親兒子。
不斷在心裡這麼安慰著自己,他緊握的拳頭微微鬆開。
這時,一個穿著月牙白色小袍子,大概七八歲的男孩走過來,他拍了拍小傢伙的肩膀。
「小安,你怎麼能那麼說舅舅呢?」
金帆任滿意地看了他一眼。
不錯,這些年,沒白疼他。
「可是……」
金向安吸了吸小鼻子,癟著嘴,大眼睛裡包著淚。
「舅舅不吃粑粑,我就吵不贏他了!」
聞言,金帆任的拳頭再次握緊,骨節咔吧咔吧的響。
你贏不贏,和我吃什麼有關係嗎!
啊?!有關係嗎!
非要提這茬是吧?!
「而且我說的,也沒錯呀,舅舅有幾次說去如廁,回來都會打飽嗝。」
小向安露出回味嚮往的表情,「還挺香呢。」
金向康仰頭無奈地看了一眼旁邊的舅舅。
都怪你,偷吃也不知道把自己收拾乾淨!
金帆仁尷尬地用手指蹭了蹭鼻頭。
他無辣不歡,安安脾胃虛弱,不能吃辛辣刺激的。
他只能借著如廁的藉口,偷偷出去吃兩口。
看著啪嗒啪嗒掉眼淚的小傢伙,金向康板著的臉緩和下來。
「那好吧,這次就算了,下次可不能這麼說了。」
聞言,金帆任不可置信地低頭看著他。
我還在這呢,你就替我原諒他了?!
誰教你這麼越俎代庖的?!
金向安用手背抹了一把眼淚,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他。
「可是哥哥,那下次,我說什麼?」
金向康摸著下巴想了一會兒,然後伸手擋著嘴,湊到他耳邊。
「下次你可以說,舅舅喜歡穿肚兜和小裙子!」
金帆任咬牙切齒地看著他們。
我聽得見!
「這個好!」
小向安瞬間破涕為笑,鼻涕泡都噴出來了。
「噗哧!」
楚夭夭這下徹底忍不住了。
【哈哈哈,笑鼠了,這倆活寶!】
聽到這一聲,金帆任視線一轉,落到了不遠處坐在馬背上的身影。
他頓時瞪大了眼睛,驚喜不已,「小大師?!」
隨後他衝著一旁招手,激動大喊,「爺爺,您快來!」
楚夭夭被阿十抱著從馬上跳下來,走到幾人身邊。
沒一會兒,金帆任扶著一位老者走近。
「爺爺,這位,就是我和你說的那個,小大師。」
老者蹲下來,平視著夭夭,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語氣誠懇的道謝。
「謝謝你了,小姑娘。」
楚夭夭連忙擺手,「不用謝。」
「答應我的事,別忘了辦。」
【咱這是各取所需,我可不是白白幫忙的。】
聞言,老者蒼老的眼睛閃過一道暗芒。
那地方他派人去過,也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呀?
看著哭得像小花貓一樣的男孩,楚夭夭從挎包里掏出一塊小手帕。
「給你,擦擦吧。」
金向安呆愣愣地看著她,又看了看她手上的帕子。
緩緩伸手接過來,在臉上擼了一把。
隨後他上前兩步,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夭夭。
「你身上,有奶香味!」
「在你身邊,好安心。」
他眨巴大眼睛,期待地看著她。
「你是來,當我娘的嗎?」
這話直接把楚夭夭嚇得往後退了好幾步。
【什麼情況?!】
【你腦子瓦特了哇!】
周圍幾人也被驚得目瞪口呆。
阿十最先反應過來,她抱住自家小公主,走得遠遠的,警惕地看著金家人。
外面真是太危險了!
「小安,你又錯了。」
金向康走過來,摸著他的頭,「她比你小,應該叫妹妹才對。」
金向安大眼睛執著地盯著夭夭。
「可是,哥哥不是說過,娘身上有奶香味,在娘身邊待著,會很安心嗎?」
金向康一陣無語。
好吧,是他以前說得太簡單了。
在小安單純的腦袋裡,奶香味加親切感,加讓人覺得安心,等於這個人就是娘!
說起來,小安出生不足一個月的時候,有一天他半夜睡得太死,沒注意到惡奴偷偷溜進房間,用枕頭把襁褓捂得嚴嚴實實的。
等他夜裡驚醒,小傢伙險些斷了氣。
想來就是那個時候把腦子給悶壞了。
是他的錯!
他不能嫌棄安安。
「反正她不是,你也不能這樣喊!」
一邊說著,金向康把他走到角落裡,小聲嘀咕著些什麼。
楚夭夭眨眨眼睛,一陣懵逼。
【覺得安心?】
系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不告訴她。
其實宿主服下基因改造液後,除了五感變得敏銳,力氣變大了,還覺醒了異能。
只有它能看到的面板上,多了一行字:隱性異能(好感度加成,滿級親和力正在覺醒中)。
哼哼,它就是不說,誰讓宿主之前說話不算數!
「哈哈哈!小恩人勿怪。」
金峪國太上皇反應過來後摸著鬍子大笑了幾聲,隨後心酸又尷尬的道了個歉。
金帆任的表情變得凝重,輕聲說起兩兄弟的事。
……
半炷香後,楚夭夭略有些憐惜地看了一眼大樹旁邊的兩個孩子。
金向安注意到她的視線,還齜著牙,笑眯眯沖她揮了揮手。
而金向康就顯得穩重多了,衝著她禮貌地點點頭,臉上掛著客氣的淺笑,端的是一副嚴肅大人模樣。
楚夭夭心中一陣唏噓。
原來這兩兄弟竟然這麼慘。
他們本不姓金,原來姓費。
金向安快要出生的時候,他父親就戰死沙場,他母親得到消息後動了胎氣,早產了。
難產大出血,拼死生下孩子後,只看了一眼剛出生的小向安,便追隨亡夫而去。
沒爹沒娘的兄弟倆,在費家過得很艱難。
「本以為費家能照顧好他們,不想那費家二房夫人是個毒婦,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金帆任死死攥著拳頭,臉色鐵青。
「若不是我偷偷溜進去看了一次,還不知道,他們竟然連一個奶娘都不捨得給請!」
想起當初看到的情形,他沒忍住紅了眼眶。
他去看兩兄弟好幾次,但都被費家二房夫人給擋了回來。
她還說,他們把兩兄弟照顧得很好。
一連幾次沒有看到人,他直覺不對勁。
一日夜裡,他偷偷溜進了費府。
正好撞見刁奴在為難兩個外甥。
當時那惡奴手上拿著雞毛撣子,大外甥胳膊上全是青紫色的傷痕,而安安……
躺在襁褓里,餓得小臉慘白無血色,哭聲幾乎都要沒有了!
他當時就讓侍衛將那惡奴杖斃,還是當著費府上下所有人的面行刑!
那之後,他就把兄弟倆帶回了宮。
後來經過幾番調查他才知道。
那二房夫人不知從哪個道士口中聽到,說什麼安安他們與她那一房八字相剋。
所以才動了除掉兩兄弟的心思,不敢直接動手,就暗中示意奴婢下人磋磨。
想到這裡,金帆任死死咬著牙關。
好歹是世家大族,行事竟如此荒謬!
見他這模樣,金峪國太上皇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之後呢,就這麼輕易放過費家了?】
這瓜吃得憋屈,楚夭夭正想再問一句。
突然傳來一陣焦急的呼喊聲。
「小南,小南你怎麼了?」
「你別嚇娘啊!」
馮赤跑過去看了一眼。
「小姐,那邊好像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