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正賢哆哆嗦嗦地顫抖著身子,根本就不敢去撿地面上的那些信件。
因為他心中很清楚,就是造假的。
字跡肯定是不一樣的。
可是,他記得,之前月陽睿的奏摺都是自己代寫的,照理說,陛下不應該知道月陽睿的字跡才對啊!
怎麼會……
而且,他這個信件造假造的也比較著急。
主要是凌小將軍說了,只有月陽睿徹底倒台了,他才能得到凌家的支持。
月正賢自然是十分樂意的。
畢竟,月陽睿這個兒子,根本就不聽話,要不要,根本就不重要!
相比之下,若是能得到凌家的支持,以及凌家的承諾的話。
以凌家現在的勢頭,那絕對是對他們月家特別有利的。
甚至,他都想好了,到時候跟凌小將軍商量商量,把他的嫡子給塞過去。
也算是可以混個官職。
日後也好繼承他的侯府。
他想得都特別好,甚至,跟徐氏也商量好了。
不然的話,徐氏今天也不會進宮作證。
可是,他怎麼都沒想到,夏帝怎麼會知道,這些信件是假的,而且,還有字跡的問題……
「怎麼?你不說話了?」
夏帝冷笑:「之前每一次月陽睿遞上來的戰報摺子,都是月正賢你代筆寫的吧,那既然如此,這個信件上的字跡跟那些戰報上的字跡一樣,那朕是不是可以認為,實際上,與敵國暗通的,是你呢?」
月正賢整個人都懵了。
這個代寫的是他的事情,夏帝到底是怎麼知道的啊!
「月正賢,你不會以為,你做了什麼,朕都不知道吧!」
「你真當朕是個傻子,可以隨意被你忽悠嗎?」
「而且,月陽睿那是朕現在極為看重的臣子,他的忠心不用質疑,畢竟,他可沒你那麼多的心眼兒。」
自從月陽睿主動請求要跟月家分家之後,他對月陽睿就不會有著任何的猜忌之心了。
畢竟,之所以會讓君主忌憚的,那是因為月家的勢力越發的強大了。
但是很明顯,月陽睿跟月正賢不合,既然不合的話,那麼,兩者相互牽制,他自然就不擔心了。
甚至,經過這段時間的幾次相處,他發現月陽睿這個孩子有點傻乎乎的。
就是沒那麼多心眼兒,不然的話,那日臘梅宴也不會差點被秦霑給坑了。
是的,這個事情是瞞不過他的眼睛的。
回來之後,他直接讓秦霑暫時禁足了,還找了教習嬤嬤好好去給葉琉薇補補課,告訴她,作為一個公主,到底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她只是一個公主而已,有些事情,根本不是她能管她該管的。
甚至,她竟然越過了秦蓉當先與人訂了婚。
這個事情,也是挺有損皇家顏面的。
讓他很不開心。
現在可好,這個月正賢還拿這種事情來他面前呼呼喝喝的,他實在是有些忍不了了。
尤其是,他那個四女兒也讓他十分的不省心。
竟然喜歡上了一個平民小子。
最重要的是,皇后竟然為了她自己女兒的名聲,弄了個什麼臘梅宴,還把自己給忽悠過去,就是為了讓其他的公主儘早的選個夫婿。
她這事情做的,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要說給其他的公主選夫婿這個事情,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但是,她的這個目的就很不怎麼樣。
秦霑還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當然了,這個事情不是皇后指使的,可是他還是覺得很不爽。
畢竟,如果不是皇后有著自己的私心搞出這種宴會的話,那麼他們皇家的公主,也不可能會這麼丟人!
不管是葉琉薇還是秦霑,這一次真的都是丟人丟大發了。
聽聽最近皇宮外面的那些百姓們都是怎麼傳的。
他真的是一點都受不了,但是又沒有辦法。
他心中憋屈,最近已經好久沒有去皇后那邊的坤祥宮了。
主要是不想見到皇后。
更不想看到他的嫡公主,竟然為了一個平民百姓,如此算計自己的幾個姐妹。
沒錯,在他看來,那就是算計。
畢竟,本來葉琉薇的婚事可以不用這麼大張旗鼓的定下的,完全可以等秦蓉的婚事定下來之後,再定葉琉薇的婚事。
之所以皇后這麼急著把葉琉薇的婚事給定下,估計就是忌憚淑妃的母家,不敢急著催促淑妃的大公主隨便訂婚。
但是,又怕秦玥喜歡上平民百姓的事情傳出去,在姐姐們沒有訂婚之前,她就已經與人有所情誼的事情傳出去。
若真是這樣的話,怕是現在被眾多人議論的人,就該變成秦玥了。
因此,皇后這才先定下了葉琉薇和凌元澄的婚事,讓葉琉薇代替秦玥吸引一波別人的注意力。
不得不說,皇后確實是個好母親,但是,這件事辦的,卻算不上是一個好的國母了!
實在是太過自私……
這讓他這段時間對皇后實在是很不爽,甚至覺得,這皇后的位置,她是不是真的合適……
不過,想要換皇后的話,可不是簡單說說就行的事情。
所以,他的心情一直都很不好。
這月正賢和這個徐氏,正好給他做個出氣筒了!
「怎麼?覺得朕說的不對?」
夏帝臉上的神色更冷了幾分。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啊!」
月正賢見夏帝真的什麼都知道了,頓時不敢再瞞著,趕忙認罪,說不定還能整個寬大處理。
「恕罪?」
夏帝輕嗤了一聲。
「你覺得這種欺君之罪,是隨便就能寬恕的嗎?」
李福看了看正跪在下面一副生無可戀模樣的月正賢夫婦二人。
他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在夏帝的耳邊提醒:「陛下,或許可以問問他們,這背後是否有著其他人指使。」
「畢竟是自己的親兒子,若是沒有什麼確實的利益關係的話,這當父親的,可不一定會非要致自己的兒子於死地。」
「更何況,還是這種叛國之罪。」
夏帝一聽,覺得確實是有幾分道理。
目光再次落在了月正賢的身上,身子往後面的龍椅上靠了靠。
「這樣吧,朕給你一個恕罪的機會,若是你能說出,到底誰是這件事的背後主使,朕倒是可以考慮,將你們的死罪給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