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秦天宇應約去酒吧談生意,還沒進門就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他先是震驚,接著滿臉不敢置信。
許玉?!!!
他覺得前方穿著黑色皮衣的女人很像許玉,要不是她跟平時的穿衣風格完全不同,他都要直接衝上去抱她了。
他試探性地喊道:「許玉!」
哪知那個人聽見他這麼喊,加快了腳步,拐彎進入酒吧。
他抓腦袋問旁人,「誒,剛才那個是許玉嗎?」
友人A:「你扯呢,許二小姐出了名的好好小姐,怎麼可能來酒吧呀?你看錯了吧?!」
「真的很像,身高、形象都很像!」
「別在乎她是不是許玉了,我們快點兒進去談事情吧!」
「哦。」
秦天宇收起好奇心,跟著友人一起進包間談生意,路過舞池時,還駐足觀看了一會兒,想要確認一下剛才看到的是不是許玉。
許玉是所有人眼中的佛系少女、乖乖女,平時很少泡吧,更不會在晚上出門!
「哎呀!你快走吧!別人還在等你呢!」友人攀著他的肩,拉著他進包間。
穿著黑色皮衣,化著煙燻妝的女人從角落裡走出,朝著他們對面的包間走去。
許玉對面的包間內——
人們口中的精英男士們坐在一起,每個人的懷中都有三兩個美女。
他們在美女如雲之間,笑著談公事,有美人相伴,合作談得也很輕鬆,不到半小時就「談」成了一筆大單。
他推開往自己身上貼的女人,笑著跟「朋友們」碰杯。
離他最近的人A少打探道:「誒,對了,你和許英怎麼樣了?」
「我能跟她怎麼樣啊?在她的心裡呀,就只有那個陸瑾和。」
A少推開懷裡撒嬌的美女,坐到他身旁,勾搭著他的肩,取笑道:「要說你也真是悲催,人家是青梅竹馬,你還想插進去?小舔狗,真可憐!」
「什麼舔狗啊?我什麼時候舔她了?我總是欺負她好嗎?!」他要面子,急忙糾正那個人的說法,「是她有眼無珠,不知道小爺我的好。」
友人A:「他們兩個強強聯手,會不會把我們的出路堵死啊?」
秦天宇白了他一眼,「你擔心個屁呀,他們想把我們乾死,國家能同意嗎?誰要敢搞壟斷,那就是在跟國家作對!跟國家作對的企業,是沒有好下場的!」
「喲,你現在的覺悟都這麼高了啊,連這些都知道啊。」
「切~我能不知道嗎?我爸天天叫我學習、學習、學習,我讀書的時候都沒有這麼認真的學習過!我當初要是有這股勁兒,都考上清華、北大了!」
好友忍不住吐槽他,「你就吹吧你,就你還考上清華、北大?我看你是拿錢進清華、北大吧!」
他訕訕一笑,一副被人說中的模樣。
B少:「對了,你們知道許茵開的那個寵物食糧公司嗎?」
「知道呀,不就是租了一個別墅當辦公樓嗎?」他回答得自信滿滿,有種和許茵關係不一般的感覺。
但在場所有人都知道,一切都只是他一廂情願,許茵根本就沒有把他放在心裡。
他就像是她生命里的甲乙丙丁。
A少:「那你知道她到底哪根兒神經搭錯了嗎?」
「啊?」
他怎麼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A少:「我聽說她為了那些流浪貓狗,把整個小區的人都得罪了。」
「怎麼回事?」
A少:「她要在家裡建一個什麼流浪動物之家,其他人就說她拉低了他們那兒的房價。」
他眸色暗淡,低頭呢喃道:「好端端的……想起做慈善了?」
A少冷哼一聲,「不知道你的心上人在搞什麼!」
「哦……」他興致缺缺,不知道在想什麼。
B少:「天宇啊,我看你小子可能真的鎮不住許茵了啊。」
他怒道:「震不震得到,輪得到你說嗎?!」
其他人見他真的生氣了,沒敢繼續往下說。
泰宇是亞洲地區最大的短視頻平台公司,在東南亞、日韓的下載量不容小覷,都盼著能和他們搭上關係。
A少:「你喜歡她這麼多年,也沒個結果,還不如換一個人喜歡,趁早成家立業,生個大胖小子。」
「你不懂。像你這樣的人怎麼懂我們這種痴心人的心呢?」他聞言輕蔑一笑,「我是真的喜歡她,不管他喜不喜歡我,我都喜歡她。」
B少:「你他娘的真是個犟種啊!」
他一本正經地抬手,「不是犟種,是痴情種。」
周圍的女人們不約而同地低頭淺笑。
在她們聽來,秦天宇的深情太虛假,所以她們並不羨慕男人們口中的那個「她」。
A:「你可真會瞎掰,我信了你的邪!」
旁人都不信他對許茵的感情,但他也懶得跟他們這些人解釋。
他糾結道:「剛才那個人真的很像許玉!我得去問問許茵,她的妹妹是不是開始泡吧了!」
說著,他起身穿外套,準備去全舟找她。
他想要跟她製造一點兒話題出來,這樣,他就能見她了!
A少摸著下巴評價道:「許玉的性格真太孤僻了,這麼多年來就喜歡獨來獨往的。」
B少:「人家是全舟二小姐性格高冷一點怎麼啦?就是不屑跟你們這些凡人為伍呀!」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哈哈大笑,也只敢在別人背後議論。
他聽著朋友們打趣許茵的妹妹,卻沒有打斷他們的無禮行為,朝他們揮手告別,轉身去找許茵。
在離開酒吧的途中,他還看了舞池,想要確認自己是不是眼花,但那個穿著黑色皮衣的女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他突然停下腳步,回身看著2樓的VIP包間,站在原地凝望了一會兒,揮開吸引自己注意力的狂蜂浪蝶,徑直離開酒吧。
他那炫酷的保時捷911停在全舟大樓的樓下,看著燈火通明的樓頂,不知為何,有種自豪感。
被他欺負的小姑娘——長大了。
他被值夜班的保安攔下,告知他沒有預約不能進。
於是他尷尬轉身給她打視頻電話。
他開心地揮手,「小茵茵,你還在公司嗎?」
「怎麼?你找我有什麼事嗎?」她聲音冰冷,沒有多餘的感情。
「我剛剛在酒吧談生意,發現一個人長得很像許玉,想著來跟你說一聲!」
「嗯,好,謝謝你,我知道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麼生疏嗎?」
「我們之間很熟嗎?」
他被她的態度刺痛,站在大廳里大喊道:「我們認識的時間不比陸瑾和短!為什麼你的眼裡只有他,看不到我呢?!」
她耐著性子,隨口說了一個答案應付他:「曾經你也是我的朋友之一,只是有一次;你把口香糖粘在我的頭髮上面之後,你就不是我的好朋友了。」
「許茵,你幹嘛那么小氣,那是小時候的事呀,小時候不懂事都會做錯事的呀,我現在也沒有那樣做了呀!」
「不是人人都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我不喜歡欺負我的人。」
「那我讓你欺負回來不行嗎?」
「我沒有這種惡趣味,掛了!」
她毫不拖泥帶水,直接掛斷電話。
他惱羞成怒,將黑屏的手機猛地砸向一旁的桌子。
碰!
叮噹當!
供員工喝咖啡的小桌子碎了一地玻璃碴子。
保安驀然起身,一臉震驚地盯著他。
他怒道:「你看什麼看?!以為老子賠不起嗎?!」
還不等保安開口說話,他從錢包里抽出支票簿,在數字之後寫了無數個零扔給保安。
「告訴許茵,我賠她個好的!」
他撒完氣後,憤怒離開。
而此刻的鼎盛集團頂樓,亦是燈火通明。
明明是該休息的時間,穿著黑色西裝制服的男子卻在頂樓來回奔波。
夏東林扶正眼鏡框,推門進入房間,「陸總。」
辦公桌前的男人脫下外套,穿著白色的高定襯衫,容貌俊朗非凡,面色凝重地審查著手中文件。
他屏住呼吸,沉聲問道:「怎麼?」
「泰宇在剛剛宣布秦天宇擔任Kandy的執行總裁。」
就因為在酒吧達成的合作,秦董事長就判斷出自己的兒子是個有能力的人,所以連夜發布任命通知。
「哦~」
他表面上風輕雲淡,心裡卻非常在意。
他怕他多次因為公事,出現在許茵的視線里——他會嫉妒的。
夏東林意味深長地問道:「陸總,你需要我為您做什麼事嗎?」
「幫我送一束花給許茵吧。」
「好的。」
夏東林轉身。
他突然抬手喊道:「東林。」
「怎麼了,陸總。」
「你是不是和她的助理走得比較近?」
「不算是走得近吧,就是偶爾會交流討論一下工作的經驗。」
「你不用這麼害怕,我只是隨口問一下。」
「是,陸總。」
既然夏東林都已經這樣說了,那他就不能再指使夏東林,拜託她的助理做事情。
關係不到位,就不要隨意拜託別人。
「對了,陸總,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匯報。」
「講。」
「我們的人發現許二小姐最近總是在酒吧玩,打扮得很奇怪,和平時的二小姐不太一樣。」
他微微頷首,沉吟片刻,道:「派個人保護她。」
「要告訴許總嗎?」
「不用,保護好許玉,別讓她出事。」
他愛許茵,但也尊重許玉,知道許玉不告訴家人,偷偷摸摸換裝去酒吧,一定是有難言的苦衷。
且他作為許茵的男朋友,不能干涉許玉的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