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拍完照,發私人朋友圈,接著換泳衣去海灘上沐浴陽光。
男傭給他們在沙灘上放了一把大太陽傘,再在傘下放了兩張白色沙灘椅。如果他們不想曬太陽了,又迷戀陽光的溫暖,便可以打開傘看風景。
這是一片私人海灘,風景宜人,人煙稀少,不用擔心會有人來打擾他們。
她裹著一條白色毛巾,跟在穿著沙灘褲的他身後。
從兩人身後看去,她就像是裸著似的。
她走得有些緩慢,吼道:「你走得那麼急幹什麼?」
他停下腳步,緩緩回身,淡淡道:「曬太陽啊。」
許茵在陽光下眯著眼盯著他,覺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人家不痛不癢的!
「那你就不能等等我嗎?!」
他無奈,「你在沙灘上也能走丟嗎?」
「喂!你這麼說話也太可惡了吧!」
「趕緊跟上來。」他不再等她,徑直朝著沙灘椅走去。
許茵又忍不住想要作。
她覺著陸瑾和有千百種法子氣她!他的一個眼神、動作,都能把她逼瘋!
她氣呼呼地背對著他坐下,被太陽曬燙的海沙溫暖了她漂亮的腳丫,徐徐海風吹動美人柔順的頭髮,在炙熱的陽光下,她解開毛巾,露出穿了比基尼的美好身材。
她肌膚雪白,陽光照在她的肩上,就好像晶瑩剔透的水晶在發光。
他淡淡掃了她一眼,風輕雲淡地戴上墨鏡,默默躺了下去。
她聽見背後的聲音,回身瞪著已經躺下的薄荷綠花襯衣帥哥,吐槽道:「來沙灘你還穿衣服,你讓我看什麼啊?」
他摘下墨鏡,皺眉呵斥道:「許茵……能不能好好的?」
「不能!」
她轉身朝向他,接著高貴冷艷地挽著手臂,蹺起二郎腿,滿臉怒容地盯著他。
「行吧。」
她俯身湊到他的臉旁,「每回都是,你又不想吵,幹嘛非得惹我生氣呢?」
他推開她的臉,淡淡道:「是你脾氣太差。」
「我脾氣差?既然你知道我的脾氣差,那你還跟我玩了這麼多年?還想跟我結婚,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他不得不盯了她一眼,接著墨鏡下的黑色眼球往上,盯著蔚藍色的天空,故作鎮定道:「就喜歡你脾氣差……」
她緊繃的嘴角一下子鬆弛下來,小傲嬌地偷笑。
她直接打開傘,戴上太陽鏡,坐在沙灘椅上,不緊不慢地抹防曬霜。
他撇眼看向別處。
她忍不住調戲道:「想看就看唄,裝模作樣。」
她還真想看看,那副故作冷漠的外表下,藏著怎樣的熱情似火。
「怎麼著都是你有理。」
她聞聲低頭傻笑,將防曬霜扔到他的身上,接著轉過身,將背部朝向他。
「阿瑾,給我抹背。」
他握住小小一支防曬霜,抱怨道:「怎麼這麼多年還沒學會自己抹?」
她回頭看著彆扭的他,怒斥道:「難道我的手能長到兩米長嗎?!你哪兒那麼多抱怨啊?你不抹給我抹,那誰給我抹啊?!」
「嗯。」他立即坐起身,正對她的後背,將她的秀髮甩到前面,生怕碰到她。
「啊!疼!」
「就幾縷頭髮,忍忍行嗎?姑奶奶。」
姑奶奶點了點頭,低頭玩著手機。
他擠了一粒防曬霜放在掌心,動作猶豫地將手貼到她的背部,滑溜溜的觸感,就好像是在摸涼涼的玉石。
比基尼有一條帶子橫在背後,有些阻擋他塗抹防曬霜。
她察覺到了他的笨拙與猶豫,邪魅一笑,反手抓住垂在腰際的細繩。
只需要輕輕一扯,便有春光無限。
他摁住她的手,「你幹什麼?」
「我幫你解開,你好塗抹啊。」
他附在她耳邊,哀求道:「我求求你,別玩兒了,好嗎?」
她側目望著他,「這裡只有你,我又不會走光,你怕什麼?」
「我不能賭。」
說著,他悄悄給她系成死結。
她微微皺眉,回身盯著他,問道:「我很好奇,你們男人的愛,不就是想要占有女人嗎?為什麼你不想碰我?」
「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碰。」
「為什麼?就因為沒有結婚,所以不碰我嗎?」
「是。婚姻是我給你的保險。」他說得斬釘截鐵,眼裡不帶一絲猶豫。
他清澈的眼眸,乾淨得就像黑色的寶石。
她眼神輕顫,「你會讓我簽什麼婚前協議嗎?」
她明知道結果,卻還是想要他親口回答。
「永遠不會。」他眼神堅定,扶正她的肩,溫柔道,「好了,坐正,我繼續給你抹。」
「哦,好。」
她微微點頭,因為背部的溫柔愛撫,腳趾抓緊了沙子。
這樣的事,他們做過無數次,卻遠沒有這一次令人心驚肉跳。
明明是她挑起的「戰爭」,她卻最先敗下陣來。
她深呼吸一口,只得慌忙轉移話題,「阿瑾,我讓你買的幾本小說,你買了嗎?」
「嗯。」
「嗯……」她想到工作上的事,又變得有些猶豫。
她想讓他賺錢,又想締造新的神話,將男女主換成自己想要捧紅的,但她又害怕毀了那些原本要大火的IP。
許茵很苦惱。
身後傳來男人沉穩有磁性的嗓音:「想說什麼就說吧。」
她回身盯著他,忽然轉過身和他面對面坐著,想要開口之際,又抓住他有些黏的手,放在自己腿上蹭掉多餘的防曬霜。
她壞笑道:「我能躺在你身上嗎?」
她不準備告訴他自己重生的事,她也不會告訴任何人這種悲傷的慘劇。
「啊?」他驚得渾身一抖,皺眉盯著她。
她目光炯炯凝望著他,「我覺得躺在你身上很舒服。」
「安靜曬會兒太陽吧。」
她強壓嘴角,墨鏡下的美眸盯著金光粼粼的水面。
因為她才抹了防曬霜,要過半小時才能曬太陽,所以他打開了太陽傘,正好遮住兩人。
她看見他這樣做,嘴角抖得臉都快抽搐了。
他愜意地躺在沙灘椅上,取笑道:「想笑別憋著。」
她妖嬈嫵媚地斜身坐著,端起小桌上的雞尾酒,「我從來沒有發現我們這麼合適過。」
「許總何出此言?」
「我不用說話,你就知道我的心裡在想些什麼,然後默默地就幫我把自己想幹的事兒幹了。」
他臭美道:「好歹認識幾十年了,這點默契還是有的。」
她臉上的笑容無限放大,心裡比吃了蜂蜜還要甜。
她望著平靜的水面發呆,不忘往自己的嘴裡倒酒,不一會兒,一杯雞尾酒喝盡。
「少喝些。」
「嗯。」
她起身搬開擋在他們中間的小酒桌,接著搬動自己的椅子,和他的椅子並在一起。因為兩把椅子中間隔了一把傘,所以椅子只能斜著放,要麼腦袋分開,要麼下半身分開些。
她當然選擇了前者。
她側身凝望著他,不用硬拗,就是一個標準的「S」線。
她猶如維納斯降臨人間,美得令世間萬物黯然失色。
她見他不敢看自己,那墨鏡下的眼睛已經閉了起來,伸手用指甲蓋撓他的鼻樑。
她不想在如此美景之下和他保持沉默,就算不發生點兒什麼,說點兒話也是好的。
她試探性地將腳搭在他的腳背上,撐著腦袋問道:「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是怎麼來的嗎?」
她猛拋媚眼兒,多希望他能看自己一眼,看到自己這嫵媚動人的一面。
可他始終不肯看她。
「你爸在綠草如茵的草地上,遇到了如花似玉的你媽。」
「你的記性真好,我只說過一次,你就記住了。」
「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記得。」
她給自己倒一杯紅酒,把他的威士忌遞到他手中。
他就像一個盲人似的,盯著前方的海洋,目不斜視地朝她舉杯。
她無奈淺笑,與之碰杯,俯身強吻他。
他本想掙扎,但她猶如帶刺的玫瑰,哪兒都摸不得,千鈞一髮之際,他推開了她,飛速奔向大海。
被他推開的女人靠在沙灘椅上哈哈大笑,大大的眼睛彎成了線條。
她真是太喜歡逗陸瑾和了,擁有一隻忠犬大狼狗的感覺,真是既安心又快樂。
北京時間晚上九點。
蘇錦梁又簽下了兩個合同,特別買了十塊錢的網紅雞架回家犒勞自己。
以他的能力,只能去談合作,那種重要的接待,都是由董世書完成的,但他本人對此並不知情。
當他回到六樓頂層的家,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怒火噌噌往上冒。
「呂頌英!」
「哎~」臥室里的女人聽見他的召喚,立馬跑出去見他。
他惡狠狠地盯著她,氣不打一處來。
「你整天待在房間裡面,不會發霉嗎?」
「啊?」
不是他說他回到家之後不想見到她的嗎?
「我買了雞架,一起吃吧。」
「啊?」
她吃驚地望著他,不敢相信他又開始對自己好了!
「你啊什麼啊?吃不吃?」
她抿嘴笑,溫順點頭道:「好~我去拿一次性手套~」
女人跑去廚房拿手套,像老媽子似的給他戴上,「你先吃,我給你洗一點兒水果!」
「嗯。」他看也不看她,坐在地上吃雞架。
等呂頌英洗了一大盆水果出來,一次性紙碗已經空了,薄薄的口袋子只剩下雞骨頭。
「你搞什麼啊?我都吃完了你才來!行了!我洗澡去了,你把這裡收拾了啊。」
「啊……好……」
她順從地幫他收拾桌面垃圾。
他白了她一眼,徑直走去廁所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