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後,全舟以挪用公款為由,將劉嘉潤告上法庭,導致他名下所有資產被凍結,想買包煙都沒有錢支付。
這件事令全國上下一片譁然。
小賣部的老闆盯著懸掛在牆壁上的電視機,新聞里正在報導全舟高層貪污的事。
老闆突然覺著電視裡的人很像眼前臉色窘迫的男人,定睛一看——果然是同一個人!
老闆見他拿著手機掃了幾十次二維碼都沒有付款成功,不耐煩地皺起眉。
劉嘉潤尷尬得滿頭大汗,在心底把兩姐妹數落了一番。
她們怎麼能這樣對他呢?
他劉嘉潤長這麼大,沒為100塊錢發愁過!
如今卻為了一包80塊錢的煙苦惱!
他猶豫了很久,戀戀不捨地將手中的香菸還給店老闆,毅然決然地轉身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他無奈地埋怨道:「該死的!你們真的要這樣玩兒嗎?一分錢都不給我留?!」
他憤恨地踢著路邊的野草野花,心情鬱悶至極。
好在那些「傢伙」給他留了一套房子,沒讓他睡天橋底下,所以他暫時不用上街乞討。
厲嘉很少給他發消息,比起許玉和蘇錦梁那對虛情假意的夫妻,他們更為冷淡,半個月也都不會聯繫一次。
所以對於並不關注國內消息的厲嘉來說,她並不知道他出事了。
劉嘉潤每日躺在家裡,餓了就借錢點外賣,渴了就喝自來水,要是斷電、斷水、斷氣,他就會去關係比較好的前同事家裡蹭吃蹭喝,順錢再借點錢。
就這樣,他渾渾噩噩地過了一周。
讓許茵、許玉兩姐妹很是為他感到著急。
陸家後花園,花香四溢,植被茂盛。
兩姐妹坐在白色的鐵藝鞦韆上發呆。
許茵溫柔地撫摸著圓滾滾的肚皮,「嘉潤哥去首爾了嗎?」
「沒有啊,我沒有查到他出國的信息呢在」許玉扭頭,像一隻樹懶似的緩慢眨眼,反問道,「他出國了嗎?」
「沒有。你姐夫建議他,讓他去韓國找厲嘉問清楚,他也答應你姐夫了,但至於為什麼沒有去,這就不太清楚了。」
「嘉潤哥也真是的!明明知道別人不喜歡他,他還要跟人家結婚,就因為想幫別人,所以就跟別人結婚嗎?這也太搞笑了吧!」
「幫忙是小事,如果厲嘉是蘇瑾那樣的人,那嘉潤哥可就慘了……」
「是啊……」
許玉聽到「蘇錦梁」這三個字,心情更加沉重了。
過一會兒,小玉感嘆道:「其實仔細想想……那個女的也是圖錢不圖命,也還好。」
「誰敢賭呢?」
許玉望向姐姐,認同地點了點腦袋。
過了一會兒,許茵深呼吸道:「裕叔住院了。」
許玉睜大眼睛,跟她眼神交流了一番,確認是劉嘉潤氣的之後,氣憤地拍掌站起。
「呀!劉裕叔都被他氣得住院了,嘉潤哥也不去看看!」
「裕叔沒有告訴他,知道他住院的人,不過這一隻手罷了。」許茵伸開五指,抬手給她看數量。
「唉~」許玉忍不住嘆了一口氣,很是無奈地問道,「他因為嘉潤哥的事兒回國,那我們的林場又怎麼辦呢?」
「你不用操心這個,我把二龍調過去了。」
「姐,你把一個罪犯調到那兒去,是不是太冒險了?」
「把他留在泰國才更危險!你記住,將來有一天你還是要把那群人全部分散開來,他們聚在一起的目標太大了,若是被人認出來就麻煩了。」
「大伯也真是的,給我們帶來了這麼大的麻煩!」
「小玉,大伯也很無辜的,要是你是大伯,你能保證你會做得比他好嗎?」
許玉搖搖頭——她不敢保證。
許玉離開陸家的時候,差不多快要到下班時間了,於是她直接開車回家。
回到家,蘇錦梁穿著拖鞋躺在沙發上玩手機。
她彎腰撿起一隻拖鞋朝他甩起,大聲罵道:「Fuck!我回到家連一口熱乎飯都吃不上嗎?!」
pia!
拖鞋正中靶心,和他的臉來了一個親密接觸。
蘇錦梁被人打斷,正想生氣,看清楚是她之後,立即放下手機,諂媚地朝她走去。
他咧嘴,笑嘻嘻地解釋道:「小玉,我不知道你要回來。」
「那你不知道給我打一個電話問問嗎?我辛苦了一天,回到家什麼都沒有,這也叫家嗎?!你這個什麼都干不好的廢物!」
啪!
蘇錦梁被一巴掌扇蒙。
「小玉……」
「你趕緊給我滾去做飯,半個小時之內我要是吃不到三菜一湯,有你好看的!」
這句話對他來說異常熟悉。
但高度緊張之下,他也沒有想起在哪兒聽過這話,更不知道這話是從自己嘴裡說出去的。
他剛做好飯,門鈴聲便一直響個不停。
讓許玉去開門是不可能的,於是他只能快速擺好飯菜,緊接著去開門,忙得像一條狗。
門口站著兩個長相陌生的西裝男。
他扭頭問道:「小玉……你沒有說你叫了朋友啊?」
許玉抄起筷子朝他甩去,一根筷子差點兒沒戳進他的眼裡。
「你眼睛瞎了嗎?看不出來他們是我的保鏢嗎?!」
「小玉啊,你在家裡還需要保鏢嗎?」
「他們是我的貼身保鏢,從今天開始,他們兩個要在我們家吃飯,要在我們家住,你趕緊去給他們收拾收拾睡覺的地方!」
蘇錦梁震驚地問道:「他們來我家住,我還要給他收拾嗎?」
他很想反對她,但他沒有反對的資格。
她皺眉,抬手捏眉心,極其厭煩地說道:「這就是你們蘇家的待客之道嗎?有客人來我們家,你連屋子都不肯收拾一下嗎?」
「可是這是我們的新房呀,怎麼能讓外人住進來呢?」
「你這人怎麼這麼迂腐呀?你還活在清朝嗎?!」
「我……」
「別跟我在這兒扭扭捏捏,趕緊去給我收拾房間,否則今晚你別想吃飯!」
「唉~好吧……」
他認命了,轉身去給兩個保鏢收拾書房。
這種待遇讓他很是憋屈,他好歹是個總經理吧?居然在家給兩個保鏢打地鋪,說出去都嫌丟人!
他忍著心中的委屈,化悲憤為力量,暗自發誓要一定當人上人,不看別人的臉色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