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上班後就被陳雲叫住了。
她揉著有些疼的腦袋,眯起一隻眼看著精神狀態很好的陳雲。
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
她發誓,她再也不微醺一下了!還是她的養生菊花茶好喝!
「許總,我聽星朧那邊的人說,蘇錦良一回到星朧就開會命令他們給他組織慶賀活動。」
「啊……」許玉覺得腦袋更痛了,扶額低聲嘆道,「這個神經病是怎麼想的呀……董世書還住著院呢,他還有心情給自己辦慶祝活動嗎?不就是當上總經理了嗎?有必要這麼高興?!」
「如果是別人,可能沒有他這麼高興吧,但如果是他的話,一切都想得通了……」
「啊……」她掀起眼帘,眼球上翻,「你去告訴星朧那邊的人,說集團這邊不允許給他舉辦任何慶祝活動,他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兒的!」
「是,我馬上去通知。」
許玉處理完蘇錦梁的事兒,隨即劉嘉潤高高興興地提著一袋東西進門。
她看見劉嘉潤很高興的樣子,被他臉上的笑容所感染,問也不問是什麼事令他這麼高興,也跟著他一起笑。
劉嘉潤從袋子裡取出一張紅色的賀卡和一小盒精緻的喜糖。
「小玉,這是我的請帖和喜糖。」
「什麼?」
許玉的大腦宕機。
過了好久她才回過神來,問道:「你跟誰結婚啊?」
「哈哈,你這話問的,當然是厲嘉啊。」
她盯著眼前這個笑得憨憨的大胖小子,心中的怒火蹭蹭上漲。
她本想忍住不發火,然而實在是忍不住那顆「為人好」的心,義憤填膺地大吼道:「嘉潤哥!你搞什麼啊?劉裕叔不是不同意你們兩個結婚嗎?」
「我爸是不同意呀,但我們已經領證了,他不同意我就得離婚,那我就變成二婚男了,哈哈……」
他大笑一聲想要緩解許玉心中的憤怒,然而卻得到了反效果。
許玉不能理解他的想法,臉皺成了苦瓜。
「哎呀。」他自然地坐在她的沙發上,「原本我們是不想辦婚禮的,但她爸爸那邊說要舉辦一個婚禮才行,這不,哥就來發請帖了。」
許玉癟嘴不說話。
「這是哥第一次結婚,你要是缺席的話,多可惜啊……」
「劉嘉潤!」
「啊?怎麼了?」
她盯著那戀愛腦的哥哥,非常難過地說道:「你一個搞營銷的人,為什麼會做出這麼不理智的判斷呢?你怎麼能在你爸反對你跟這個女的交往的情況下,跟這個你並不熟悉的女人結婚啊?!你就那麼想把你的家弄垮嗎?」
許玉總忍不住想起前一世的事情,許家人因為一個蘇錦梁,都沒落得一個好下場。
要是她們兩姐妹沒有重生,恐怕大伯到現在都是那個無惡不作、喪心病狂的金三角佛爺,到死都找不到他的根!
所以,她不想劉嘉潤重蹈覆轍。
她也不認可許茵說的,劉嘉潤有試錯的機會,她不希望他的感情受傷,也不希望他損失錢財。
在她看來,只有勢均力敵的愛情才不會受傷。
劉嘉潤不喜歡她這樣說話,很是無奈地說道:「小玉,你怎麼總是說這些話呀?她怎麼可能害我呢?她真的不是你想像中的那種壞女人。她人真的很好,你只要跟她接觸一下,你就能發現她的好。」
「門不當、戶不對的感情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你怎麼會這樣想呢?不是所有人都喜歡錢的!「
「她現在不喜歡錢,你能保證她以後也不喜歡錢嗎?你怎麼知道她是真心的,還是在裝裝樣子騙你呢?」
她激動地跟他爭執著,希望他能「迷途知返」。
「小玉,你的心裡怎麼這麼黑暗呢?這個世界上不是非黑即白的,有好人,也有壞人,你不能統一而論。」
劉嘉潤也生氣了,提著裝滿請柬和喜糖的袋子起身離開。
在他要關上門時,她怒吼道:「你們的婚禮,我絕對不會去!」
「你要是不去,那就算了!」
兩兄妹不歡而散之後,三兄弟也將面臨離別。
佛爺的臉還未完全恢復,每天要戴上帽子、墨鏡、口罩才敢出門。
許遠舟帶著他去參加一場商業酒會,在酒會上見到了許多年少時的好朋友。
但他都不記得了,在他的記憶里,只有那段充滿了血腥、不堪的回憶。
他看著二弟穿著西裝,舉著高腳酒杯,笑著跟那些人侃侃而談,發現自己完全融入不進去,他聽不懂他們聊的話題,也聽不進去。
許遠舟發現了他的反常,不曾多問,便帶著大哥離開了酒會。
兩兄弟上車之後,許遠舟這才問道:「大哥,你今天的心情不太好嗎?」
「沒有啊,和往常一樣。」
「嗷~」許遠舟若有所思地點頭。
老許能感受到大哥剛剛在酒會上的不自在,但他希望通過那些熟人,喚起大哥的記憶。
在他晃神的時候,佛爺突然說道:
「阿舟,我們去監獄看看老三吧?」
「好啊。」他不假思索地答應。
從他答應的速度,就可以看出來他對許遠山還是有情的。
兩兄弟一起前往監獄,一個全副武裝,穿著寬鬆的真絲唐裝,拄著拐杖,腿腳不大利索;一個身穿西裝,身姿挺拔,步伐矯健。
他們在專人的帶領下,走進充斥著異味的小單間。
許遠舟一下子湊到窗邊,愣愣地看著蹲在地上,用手指沾灰塵吃的人。
他不禁懷疑,這個人真的是他的弟弟嗎?
「哎呀!我的三爺哎!這個不能吃的!」獄警立馬打開門進去,十分耐心地說道,「今天的飯菜不合您的胃口嗎?怎麼吃起這些玩意兒來了?」
這句話,是在教許遠山,也是在跟兩人證明他們沒有苛待許遠山。
許遠舟攀著鐵欄杆,心中的愧疚之情快要將他淹沒。
佛爺側目看著重情義的弟弟,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
「阿舟,等小茵生下孩子,我就帶著三弟去做公益贖罪。」
許遠舟驚詫地看向他,眼神中的不舍一閃而過,故作堅強地點頭。
他不捨得兩位兄弟離開,但他沒有辦法阻止大哥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