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家,屋子裡靜悄悄的,空氣里瀰漫著水泥的味道。
開燈之後,敘利亞風格的房子赫然出現在眼前,讓許玉一時沒緩過神來。
她抬腳進屋,仿佛踏入了一個冰窖,走一步都凍腳。
蘇錦梁逕自走去廚房接了一杯自來水喝,猛灌了一大口水,背對著她說道:「小玉,那小子以後要是還敢來找你,你就給我打電話,無論我在哪裡,我都會第一時間趕回來保護你!」
這一番話,要是前一世的許玉或許還會相信,因為那時的她很佛系,不爭不搶,也很單純。但她已經通過了慘痛的教訓,看清了他的為人!
他這張嘴,善於說一些花言巧語的話哄騙女人,以達到自己見不得人的目的。
所以當許玉聽見這句話時,沒有感動,只有滿滿的噁心。
她心口不一道:「好啊。」
他欣喜地轉身看著她,恬不知恥地說道:「小玉,那今晚我們可以一起睡覺了嗎?我們結婚有段時間了,我覺得……」
在這時,許玉的手機突然響了。
他還想繼續說,被許玉抬手制止。
她接通電話,皺起眉,十分焦急地說道:「好的,我馬上回公司!」
蘇錦梁整個人呆住,心裡非常埋怨這個給許玉打電話的人。
她抬眸看向蘇錦梁,平靜中帶有一絲不悅地說道:「公司有急事,我必須趕回去處理,你要是沒什麼事,明天就回長沙吧。」
「我明天就回去嗎?是不是太急了些?」他伸手抓住就要離開的妻子。
她推開他的手,冷淡地說道:「大姐那邊應該很需要你,你還是回長沙幫她吧。」
他不死心地掙扎著,「小玉,根本不需要我,我在那的處境很尷尬,現在是項目部也討厭我,行政板塊的人也討厭我,我弄得里外不是人了!」
他皺著眉,顯得萬分委屈。
她聞言苦笑,敷衍地說道:「那你就讓他們喜歡你呀,只有讓他們喜歡你,你才能好好地開展工作。」
「可是要那群人喜歡我,是很難的事情啊!」
「錦梁,有什麼事是不難的呢?這個世界上,連死都沒那麼容易呢。」
「唉~」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表示自己非常不想回長沙。
許玉可不管這些,等他自己在家裡自怨自艾,顯得很焦急地趕往「公司」。
許玉開車離開家後,當然沒有回公司,而是去了嚴家和嚴雪漫聚會。
自從嚴雪漫當上晶邁電子的總經理之後,既不出去找人玩兒,也不找人到家裡玩兒,許玉還是這些日子以來,第一個來她家裡的朋友,真正意義上的朋友。
許玉一進門,便厭煩地甩了一下短髮,悶哼了一聲。
嚴雪漫起身端起兩杯香檳朝她走去,「真的笑死我了,想要出來,還得我給打電話跟你說是公事才能出來。」
「沒辦法啊,我不能讓他發現我討厭他。」
「我真是心疼你,不喜歡他還要跟他生活在一起~」
她嚴肅地強調道:「誒!沒有生活在一起好嗎?我們是分居兩地ok?」
「好好好,分居兩地。」
嚴雪漫無奈一笑,挽著她的手一起坐下。
「說真的,你跟他離婚之後打算怎麼辦呢?」
「什麼怎麼辦?離了婚就不結婚了唄。」
「我那天去你爸媽家送海鮮,他們好像不知道你結婚的事誒?」
「你告訴他們了?!」許玉嚇得虎軀一震。
她又不是老姐,要是被老爸發現她跟一個家世不好、人品有問題的人結婚,非打死她不可。
「我當然沒有告訴他們!我的嘴也是很嚴的好嗎?」
「呼~那就好~」她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又很不放心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他們不知道我跟蘇錦梁結婚的事的?」
「我不是送了海鮮過去嗎?然後他們說的讓管家給姑爺家送點兒去。我就問他們怎麼不說給你送點兒去,他……」
「然後呢?!」許玉緊張到不由自主地打斷嚴雪漫的話。
「哎呀!你別害怕嘛!我還沒說完呢!」
「你快說呀!」
「他們就說你不喜歡吃海鮮,就不用專門給你送來了。」
「也是哈,我不怎麼喜歡吃海鮮,我姐夫倒是很喜歡吃甜蝦。」
「唉~」
許玉斜眼看著唉聲嘆氣的朋友,笑話道:「你嘆什麼氣啊?」
「我在想啊,茵茵嫁給了陸瑾和那種要錢有錢,要樣貌有樣貌的男人,你……唉~」
說起蘇錦梁,嚴雪漫就忍不住搖頭。
嚴雪漫的小白狗也嘆了一口氣,晃了晃圓滾滾的腦袋,趴在了桌子底下委屈巴巴的。
「連你這狗都敢嘲笑我了?」
「我們才沒有呢!」嚴雪漫為自己的愛犬辯解,彎腰將狗子從地上抱起放在了膝蓋上,「是吧?小白!」
「你真是的,有你這麼說朋友的嗎?就算我選的人不怎麼樣,你應該誇我的眼光獨到啊!」
「呵!」嚴雪漫邪魅冷笑一聲。
「喂!你又嘲笑我呀?!」許玉噘嘴,起身壓著她打鬧。
兩個女人的笑聲在偌大的房間裡迴蕩,讓聽見她們笑聲的人忍不住跟著一起笑。
許玉在嚴家住了一晚,蘇錦梁在沒有空調的清水房裡住了一晚。
他恐怕是全世界唯一一個覺得經濟酒店比家好的人了。
第二天一早,他坐上回長沙的飛機。
在飛機上,他遇到了一個非常漂亮的空姐,大眼睛、高鼻樑、大長腿,胸大腰細,簡直就是他的菜。
「美女,可以幫我倒一杯水嗎?」
「好的,請您稍等一下。」
美女笑眯眯地給他拿來一瓶350ml的礦泉水。
她分明拿的是瓶蓋頭,他握瓶身就可以拿到水的,然而他卻非要握瓶蓋頭,成功摸到了她香香的、滑滑的手。
空姐受驚嚇地縮回手。
這一幕被不少人看到,但都裝沒看到,誰也不想在飛機上惹麻煩。
蘇錦梁過了一把癮,仍舊不滿足,下飛機後,立即趕回酒店,點了一次上門服務。
女人很快就走了,他愜意地躺在床上,腦子裡幻想著空姐在自己面前撩人的模樣,渾身一激靈,忍不住打了一個抖。
他陰狠一笑,「等我取得許玉的信任,拿到全舟,哼!我什麼樣的女人玩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