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許玉早早起床準備送董詩施上學,她又是帶她刷牙,又是給她扎辮子的,忙得手忙腳亂。
她幫董詩施收拾好個人形象之後,小姑娘先一步走出房間,推開蘇錦梁的房門,直奔他的床,小小的手揪住他的頭髮,將睡夢之中的蘇錦梁嚇醒。
「哎喲!」
他看見董詩施陌生的臉,彈坐起身。
「叔叔……」
過去了一分鐘,他才回答道:「哎……」
「叔叔,我要吃早飯……」
「嗯?」他搓著眼角的眼屎,聞言非常震驚地瞪著小學生,吼道,「你吃什麼早飯?!我又不是你爸爸!找你爸給你做去!」
蘇錦梁覺得這個孩子莫名其妙的,非常的缺心眼,所以他送了她一個大白眼。
董詩施也不跟他鬧,扭頭朝外喊道:「哇——姐姐——」
「喂!」他嚇得連忙伸手捂住小女孩的嘴,恐嚇道,「你這個壞我好事的小丫頭,別我害我啊!」
小姑娘靈活地掙脫開來,聲嘶力竭地喊道:「姐姐!姐姐!姐姐!」
許玉正在戴耳環,聽見她這樣喊自己,只戴了一邊耳環就找了出來,徑直走去蘇錦梁的房間,語氣溫柔地問道:「怎麼了?小詩,你怎麼了?」
董詩施眼角帶淚,撲到她的懷裡,抱著她的腿。
「姐姐!叔叔罵我!」
董詩施反手指向床上一頭雞窩的蘇錦梁。
蘇錦梁驚惶,「哎!」
她一秒打斷他想要辯解的話,不分青紅皂白地罵道:「蘇錦梁,你還是人嗎?連小孩子都罵!」
「我沒有罵她啊。」他憋屈地看著董詩施,「你這小孩兒怎麼還撒謊呢?!」
「姐姐,姐姐!我沒有撒謊!」
「她有沒有撒謊,我一清二楚,倒是你!」
「我……哎~」他無奈地直嘆氣。
「蘇錦梁,你連小孩兒都欺負,你還是人嗎?你知道她是誰的孩子嗎?你就敢欺負她?!」
「唉~我說什麼都是錯的,我不說了……」
「呵!心虛了吧?!她挽著手臂搖頭晃腦,十分得意。
他閉上嘴,很無奈地點了點頭,明白自己說得越多,錯的越多,所以寧願不說。
董詩施委屈地噘著小嘴說道:「姐姐……我在家的時候,媽媽都會為我準備好早飯的……」
蘇錦梁聽她這樣說,厭煩地拍了一下額頭。
「姐姐……我要吃早飯……」
「聽見了?」
「小玉,我不會啊……」
「不會就學!學到會為止!」
「唉~」
面對咄咄逼人的許玉,他感到無奈極了。
「你一點特長都沒有,怎麼配當我們自家人啊?什麼都不會幹,怎麼照顧得好我?」
「我真的……」
「你不能為我學做飯,那我也不敢把這樣的你帶給我家人看。」
他盯著態度異常堅決的許玉,思考三分鐘,迫不得已地點了點頭。
為了能儘快見到許家人,獲得他們的認可,他必須討好她。
許玉帶著董詩施扭頭就走,對他是半點尊重都沒有。
董詩施把報復甦錦梁當成打擊惡勢力的實操,因為姐姐說:他是她的仇人。她雖然不明白姐姐為什麼要跟仇人住在一塊兒,但她願意幫姐姐的忙,因為超人姐姐也幫過她。
兩個小時後,兩人在公司會合。
許玉冷漠的樣子,仿佛在告訴所有人,她跟蘇錦梁鬧矛盾了。
三五個已婚男同事聚在一塊兒聊婚後生活,蘇錦梁內心按捺不住,主動加入對方的聊天。
他小聲感嘆道:「唉~結婚結得太輕易並非好事呀……」
男同事A戲謔道:「怎麼了?你結婚了?」
「沒、沒有啊!」他趕緊擺手否定。
男同事B毫不客氣道:「那你跟我們已婚男說什麼說,你說這些話想破壞我們的家庭是吧?」
「哈!我真是……」
他氣得想笑,心想自己怎麼這麼倒霉,哪兒哪兒都要受欺負?
他見他們不願意跟他一起聊天,灰溜溜地回到自己的位置,噼里啪啦地打字凸顯自己的怒氣值。
但,沒人在意他。
快要下班時,他走到許玉身旁,彎腰小聲道:「今晚我要去談生意,晚一些回家。」
「嗯。」她甩開他的手,翻了一個白眼。
蘇錦梁血氣上涌,只花了兩秒便把怒氣憋了回去。
然而,他沒有去見合作商,而是去找呂頌英了。
晚上九點,是店裡生意最好的時候,一個小時的流水可以上萬。
他站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見推著輪椅在店裡面忙活的女人,朝她揮了揮手。
呂頌英看見他的那一瞬間,臉色大變,驚恐不已。
他笑著朝她勾手,示意她出門一敘。
呂頌英害怕他給自己搗亂,猶豫了一會兒才出去。
他見到她,深情地說道:「嗨,好久不見。」
「呃呃……好久不見……」
「頌英,我們之間一定要這麼生分嗎?」
「以我們現在的關係,也該生分一下了。」她笑得很尷尬,打心眼兒里害怕他。
「你就一點都不懷念我們的從前嗎?」
「懷念?我懷念什麼?」
「呂頌英!你這臭婆娘也太無情了!」
「啊……」
她惴惴不安,緊握著輪子,方便滑回店裡。
他突然收起怒氣,昂著頭,笑嘻嘻地說道:「呵呵!忘了告訴你,我已經結婚了!」
「哦。」
「你哦什麼哦?」他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頓時惱羞成怒,「你這種女人,一輩子都嫁不出去,除了我之外,誰還瞧得上你啊?」
「謝謝抬愛。」
「你這個賤貨,我看你幾時嫁的出去!」
她鼓起勇氣,甩了一個白眼兒給他,「不勞你操心了,你只是前男友,不是我的爸媽。」
「呵!短命鬼!」
一句話脫口而出,讓她滿眼淚水奪眶而出。
「你說誰?」
「我說的誰你還不清楚嗎?」
「你把話說清楚!」
「我說什麼?你這個殘廢別碰我!」他厭惡地往後退,拒絕和她有肢體接觸,「我可是有家室的男人,你要點臉啊!」
呂頌英萬分悲痛地看著他,被他的話傷透了心。
她發現自己從來沒有了解過他,會想起過去的種種,滿是悔恨,如果那時她沒有敲響他的家門投奔他,那該有多好啊。
可惜,讓世人夢寐以求的後悔藥,始終沒有被發明出來。
蘇錦梁吐了好幾口口水在她的腳邊羞辱她,然後轉身回家受許玉的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