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大早,許家夫妻倆帶著許遠全給兩人送行。
大伯戴了黑色的帽子、口罩、墨鏡,一身黑色的唐裝,就像是穿了一套夜行衣。
可惜這是青天白日,他的過度裝扮只會引人注目。
她走上前,拉起佛爺的手,關心道:「大伯,您的臉,快恢復了吧?」
佛爺點了點頭,
這是佛爺第三次做手術,主要是修復嘴角的疤痕,所以他說不了話,會把嘴角崩裂。
「現在不是您能出現在大眾視線里的時候,您回家吧。」
佛爺有些不舍地看著她,接著又看著弟弟,在弟弟無奈點頭之後,他才順從地回家。
許遠全一走,許茵輕鬆了許多。
他們現在住的地方雖然是個豪華小區,但難免有八卦之人,若是被人看見他們與一個打扮得怪異的黑衣人站在一起,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風言風語。
在許遠全沒有恢復容貌之前,絕不能讓別人知道他的存在。
許母拉著她的小手,「唉~~~你們兩個出去玩,一定要多加小心啊。」
老母親對佛爺綁架她的事心有餘悸,怕女兒、女婿這次出去玩,又出什麼岔子,她可不想再提心弔膽一次。
她的眼睛笑成了月牙兒,挽著母親的手臂,「媽~我又不是沒出過門兒,您擔心什麼呢?」
「兒行千里母擔憂~唉~現在國外那麼亂,唉~」任文君嘆氣聲是一聲接一聲,叮囑道,「你們別去那種亂的地方啊,要去就去繁華一點的,安全~」
「媽,您以為繁華的地方就安全了嗎?哎呀,您別操心了,我們自己會多注意的。」
老許抓住老婆的肩膀,數落道:「是啊,你別聽風就是雨的,哪裡有你說得那麼嚴重?」
任文君白了他一眼。
老許悻悻摸鼻子,意外和陸瑾和對視了一眼,同病相憐的兩父子對視一笑。
老母親遞上一個白色的lv托特包,裡面裝滿了防護用品,「還有啊,國外的疫情還是很嚴重的,你們一定要戴口罩,去人少的地方玩兒。」
「我們知道的~」她無奈地笑著接過袋子,扭身給了陸瑾和。
小陸乖乖把丈母娘的愛放進後備箱,站在媳婦兒身後,不發一語。
兩個在商界叱吒風雲的男人就像是隱形人,不敢隨便插入妻子們的對話。
平日裡嚴肅愛發火的女強人化身溫柔小女人,挽著母親的手臂撒嬌:「媽,您放心好了,我們會多注意的~一定平平安安回到您的身邊~」
這場旅行,兩個人等了很久,無論如何都要進行下去。
她不想讓陸瑾和失望,不想食言,不想讓他等太久。
「要我說,在國內旅遊旅遊就挺好的,沒必要出國去冒險呀,現在國際形勢那麼嚴峻,加上這個新冠疫情反反覆覆的,你們就別……」
老許終於忍不住,拽住老婆的手,喝道:「孩子們是去度蜜月,你就別再操心了!」
老任拋了一個白眼兒給自家老公,繼續叮囑道:「你們在外低調一點啊,別被那些壞人盯上了啊。」
「媽~」她非常無奈,扭頭盯著他笑。
「媽,我安排了隨行的人,您不用擔心我們的安全。」
兩人這次的行程很低調,沒有嚮導,沒有帥氣威猛的保鏢,但是卻有十幾位身手不凡的特工跟隨,他們會住在兩人居住的房屋周邊,保護他們的安全。
老母親忍不住誇獎道:「還是我女婿辦事周到!」
「媽~您只誇他嗎?太偏心了哦~」
「好了,快走吧!」任文君不打算滿足她,笑著將她推上車,趴在窗邊說道,「等你們回來了,媽再好好誇獎你。」
她盯著母親那雙溫柔的眼睛,明白了母親的擔憂,她想讓自己記住,母親還有話要跟她講,她一定要回家。
「好~」
老許走上前,囑咐道:「行了,你們路上注意安全,我們就送你們送到這裡了。你們去機場的路上注意安全,旅行途中也要注意安全,萬事小心。」
「好,爸、媽,您二老注意身體,我們很快就回來。」
「沒事,你們慢慢玩,不要擔心家裡,更不要擔心公司的事情,我跟老陸的身子骨硬朗著呢!」
「哈哈……」她莞爾一笑。
「爸、媽,我們走了。」陸瑾和側身,從她的這扇窗戶跟父母道別。
老兩口笑中帶淚,揮手與他們道別。
司機載著他們,朝著機場駛去,兩人乘坐專機離開A市,隨行人員提前坐客機出發,在兩人到達紐西蘭之前抵達,再自然地偶遇,前往同一個地方。
兩夫妻上飛機後,許遠舟兩夫妻也剛好到家。
許遠舟不經意間看見了隔壁的茵食美糧公司,想起了女兒新開的花卉公司,突然問道:「也不知道老柳現在怎麼樣了。」
「他是罪有應得,你管他是死是活呢?」
「話是這樣說,但……好歹相識一場。」老許向來心軟。
任文君吐槽道:「我看你是閒的,跟你哥下棋還不夠你消磨時間嗎?一天到晚操心別人!」
「你操心得少了似的。」
「我操心的是我的女兒,你操心的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
「我也只是隨口一說,你這麼激動幹什麼?」
任文君內心酸澀,像個小姑娘似的噘著小嘴,問道:「你有空關心別人,都沒有關心關心我嗎?」
「我沒有關心你嗎?」
「你說說,自從你大哥回來,你有陪過我逛街,陪我去旅遊嗎?」
「前……前些日子不是陪你去了很多地方嗎?」老許立即為自己反駁,雖然語氣沒那麼堅定,顯得有些可笑。
「那已經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她抬腳走進門,摘下一朵許玉精心養護的月季花骨朵,「哼!自從你哥回來了,你眼裡就只有他,根本看不到我。」
老許忙追上她的腳步,像只圍繞在鮮花身邊等著采蜜的蜜蜂一樣,笑嘻嘻地哄道:「哎呀,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你千萬別生氣,你最近喜歡什麼?我去買來給你賠罪。」
「誰要你給我買東西啊!」她嬌俏地將花骨朵打在他的胸上,接著拋了一個媚眼兒,「陳家要辦一個慈善晚會,你陪我去唄?」
「好~」老許寵溺無比地點頭答應她。
許遠舟給了她台階,她也不再生氣,挽著丈夫的胳膊走回家。
即使是許遠舟、陸瑾和這樣不擅長表達感情的人,也會哄女人,反而是那些不如他們的男人,端著架子,高傲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