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嚴雪漫約許茵逛街,剛好陸瑾和在加班,她一個人在家,閒著也是閒著,便答應了嚴雪漫。
比起許玉,嚴雪漫更喜歡許茵,但是許茵明顯不想跟她走太近,總想讓她和許玉好。
兩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脫下了黑白色調的西裝,換上自己喜歡的衣服。
許茵穿著得體,一身及膝乳白色的紗裙,胸前一片滿天星——108顆透明裸鑽鑲嵌在18k金織的細網。
「哇!茵茵,你今天穿得好漂亮啊!好久沒見你這樣穿了!」
「哈哈……是嗎?」她溫柔一笑,撩起耳邊的碎髮夾在耳後。
兩人沒有背昂貴的包包,也沒有戴看著就很貴的珠寶首飾,手挽著手走在步行街上,像一對很要好的小姐妹。
因為兩人出眾的外貌,加之身邊沒有保鏢,所以時而有人偷拍她們。
許茵看在眼裡,沒有過多干涉,因為她知道,美貌在這個世界上,是可以化黑為白的。即使她做錯了什麼事,別人也會因為她長得太美,選擇原諒她。
「漫漫,工作還順利嗎?」
「還行吧,大多數的工作都有人做,我只需要點頭做決定就行了。」
「嗯,那就好啊,輕鬆比什麼都重要。」
「你最近很累嗎?」
「倒不是工作。」
嚴雪漫怔住,愣了兩秒,恍然大悟。
「哦~你是因為許士林的事,是不?」
「嗯。」
「哎呀,要我說,你就別為這事浪費時間!」
「怎麼說呢?」她扭頭,眼中帶著求知慾。
「許士林的事是板上釘釘的事了!大眾已經知道這件事,也知道這件事是真實的,如果你現在去幫許士林,那麼你把全舟的公信力又放在哪裡呢?」
「你學到了不少嘛。」她點頭微笑,把嚴雪漫的成長看在眼裡,她覺得要是許玉能變成這樣,那她就心滿意足了。
「嘿嘿……」
兩人走著走著,走到了呂頌英的服裝店。
呂頌英的店鋪很大,上下兩層樓,只賣女裝,一樓是平價區,供步行街的普通客人挑選,二樓是VIP區,只服務於有錢人,裝修也更為奢華。
兩人走進門,店員和客人同時看向這兩位長相出眾的女人。
坐在收銀台上的呂頌英驚訝道:「許總?」
說著,她就要掙紮起來迎接她。
她見她行動不便,笑著搖頭,示意她不要親自招待自己。
一個店員小姐姐主動上前接待她們,兩人在店員的接待下徑直走上二樓。
二樓的衣服沒有一樓多,但勝在精緻,耀眼的燈光打在衣服上,讓衣服看起來在發光,給人一種「我穿上它,就能當主角」的感覺。
兩尊大佛一到店裡,店員忙壞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跟著她們一起挑選衣服,給她們取衣服試穿。
嚴雪漫試得多,買得也多,許茵只是選了一條黑色的蕾絲連衣裙。
嚴雪漫為了幫呂頌英打開富家千金的市場,特地拿出手機,在店裡拍了好幾張自拍,還拍到了許茵,將九張照片一起上傳到社交平台上,再「一不小心」加上定位,這GG,簡直是渾然天成。
兩人坐在VIP區中央的沙發上,一個坐得端正筆直,一個屈腿盤坐,一隻手撐著腦袋。
嚴雪漫發了會兒呆,突然感嘆道:「唉~突然沒有爸爸也挺好的,沒有人催著我結婚了~」
她扭頭看了眼嚴雪漫,這憂愁的模樣,哪是高興的樣子?
她明白她心裡糾結,倒也沒有拆穿她的謊言。
「你媽回來了嗎?」
「還是不肯回來,我都說了家裡只有我一個人,她還是不肯回來,說家裡噁心,我提出換一個地方住,她也不願意,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你媽媽是在逃避現實,你作為女兒,對她要多一分耐心;她作為女人,被最愛的人背叛,她肯定是接受不了這一切的。」
「我知道……」嚴雪漫噘著嘴巴,仍對母親有怨氣。
「不,其實你不知道,你也不理解她的做法;但是站在我的角度上去看,我是非常理解她的,她給你爸當了這麼多年的妻子,為了他,當了這麼多年的兒媳、母親,受了很多委屈,最後換來的不是理解,不是感恩,而是赤裸裸的背叛。」她有些激動,因為她感同身受,她也在男人的身上吃癟過。
「可是背叛她的人,已經躺在了病床上,幾乎沒有可能醒過來了呀,她為什麼還是不肯回家呢?」
「回到這個熟悉的地方,便無法重新開始。」她正色道,「雪漫,她已經給你當了二十四年的媽媽了,她該去過自己想要的人生了。」
「唉……」嚴雪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不情願地接受了母親不願意回家的現實。
「只要她平安健康,沒有陪在你身邊又怎樣呢?」
嚴雪漫微微有些落寞地說道:「唉~對,只要她平安健康,即使沒有陪我,又怎麼樣呢?我已經長大了,可以獨立生活了。」
許茵伸手,撫摸著她的後背,給予她一絲微不足道的安慰。
許玉回全舟上班的四天裡,幾乎每天都會主動跟蘇錦梁打招呼,讓蘇錦梁倍感驚訝。
只要他出現的地方,許玉都會跟著他一起去,比如說他去茶水間接水,沒一會兒,許玉就會慢悠悠地出現在茶水間,然後漫不經心地跟他搭訕兩句。
把蘇錦梁嚇得,還以為她吃錯藥了。
但時間長了,他就接受了許玉的變化,甚至開始享受她的這種變化。
這天,他實在是忍不住打聽許玉的家庭背景,覺得她的家庭條件要是還可以,他也可以勉為其難地跟她在一起。
「小玉,你家裡是做什麼的呢?」
「我的父母都是農民,怎麼了呢?」許玉抿了一口檸檬水,眼神閃了閃。
「哦……農民啊……」他臉上的笑容頃刻間消失。
「農民怎麼了?我聽你的語氣,你好像不太喜歡農民呀?」
「哦,那倒沒有,你想多了。」
他話是這樣說,卻在知道她的父母是農民之後,一句話都不想多說,轉身離開了茶水間。
許玉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悠閒地給自己酸得牙疼的檸檬水加了一勺蜂蜜。
她懂蘇錦梁的心思,但她不會把他的想法放在心上,她才是操縱整個棋局的人,她想要怎麼玩,就必須怎麼玩,蘇錦梁這枚棋子沒資格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