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士林的負面消息被爆出來之後,所有人都開始跟許士林撇清關係,就連視頻里的其他公子哥也在社交平台上暗戳戳地聲明,都說是為了認識、討好他,才出現在那種場合。
他看到網上的人對自己的辱罵,又氣又惱,嚇得不敢出門。
他是典型的欺軟怕硬,一旦有人罵他,他就會感到害怕。
許士林發現在網上罵自己的人越來越多,再也等不了,半夜兩點衝到父母的房間。
「爸!」
遠山被他的聲音嚇醒,坐起身看著屋門口的人影,「啊?啊!啊?出、出、出什麼事了?!」
「兒子啊……你大半夜的吵吵什麼呢……」胖胖的婦人撐起身,扭身開了一盞床頭燈。
「爸!你快去找姐姐,讓她幫我啊!」
「我……唉!你真是!我……唉~」許遠山很是無奈,頭疼地揉搓眼睛,「上次因為公司的稅務問題,你姐姐把我趕出了全舟,這次你想找她幫你!她又不知道要些什麼!」
許遠山有所顧慮。
他知道以許茵的性格,肯定不會白幫他。
「不會的!我姐這人挺好的,不會看到我這樣不救我的!」
「唉~你呀~還是太年輕了!」
「我姐那麼關心我,您別這樣惡意揣測她!」
許士林在父母面前維護著許茵,讓許遠山氣得想噴老血。
老父親盯著這個高高瘦瘦、頭腦簡單的兒子,用眼神怒罵:我怎麼生出來這麼一個蠢貨?!
「爸,你快去找大姐呀!只要大姐一句話,誰敢不給她面子?」
「這麼晚了!」許遠山被他的話嚇了一跳。
「爸!兒子求你了,我不想因為這些事毀掉自己的前途啊!我還年輕!我的人生還長著呢!」
許遠山看不慣他這怯懦無能的樣子,怒斥道:「你怕什麼?!就算前途被毀了又怎麼樣?你又不需要工作,爸又不是養不起你!你怕什麼?」
「我不想在網上看到別人罵我!」
許士林的承受能力很差,他無法接受有那麼多網民同時罵自己。
他可憐、驚慌失措的樣子,讓父母心碎。
「好好好,我明天一大早就去找許茵,行了吧?」
「好!」許士林連忙點頭同意,「爸!你一定要記得啊!」
他心急如焚,巴不得現在就天亮!
許士林在被窩裡瀏覽著網民們對自己的評價,氣得一晚上沒睡。
次日,許茵在出門時,看了眼網上的新鮮事,當她看見許士林的事掛在熱搜上,立即給趙懿萍發信息,讓她準備一份聲明。
她趕緊去公司,想看許遠山什麼時候才會來找自己。
而她,很想看見那條老毒蛇卑躬屈膝求人的模樣。
上一世,她許茵有多慘,她就要他們有多慘!
她用的手段,比他們文雅得多!
許茵沒想到自己還沒到公司,就接到了許遠山的電話,他問她還有多久到公司。
一句話,暗示著他現在就在公司等她。
她勾唇冷笑,做好心理準備之後,加速趕到公司。
許遠山一看見她就想直奔主題。
「小……」
「三伯,我們上樓再說吧。」她直接打斷他的話,疾步繞開他走進公司。
許遠山生氣地翻了一個小白眼,無奈跟上她的腳步。
她的行為,簡直就是在打長輩的臉。
許遠山經歷了漫長的十分鐘,跟著她走進辦公室之後,一杯水都沒等到。
只見她擦著香奈兒護手霜坐下,眉眼輕挑,「三伯,怎麼了?」
「小茵,士林他出事了!」
「嗯……是酒吧視頻的事兒嗎?」
許遠山聽她這樣回答,已經隱隱覺得許茵不會答應幫他,否則她怎麼可能在知道許士林出事之後,選擇無動於衷呢?
但兒子囑咐了他,無論成與不成,他都要試試,
「小茵,你救救你弟弟吧,你弟弟還年輕,他的前程不能被這些不實消息毀掉呀!」
「三伯,您的意思是,視頻里的人不是士林是嗎?」她嘲諷他睜眼說瞎話。
「肯定不是士林呀!士林是什麼樣的孩子,你這個當姐姐的還不清楚嗎?」
「三伯,媒體連視頻都放出來了,消息怎麼會有假呢?」
許士林在多個酒吧包間尋歡作樂的視頻可是陸瑾和親自交給她的,絕不會有假。
更何況她還在酒吧監控室看到了實時監控畫面!
「視頻也可以作假啊!萬一是有人想害他,給他那什麼……換頭了呢?現在的AI技術那麼發達,他們想造假,拿假視頻冤枉一個好人還不容易嗎?」
「三伯,抱歉,我不能幫你。」
胖男人急了,「小茵啊,你不幫三伯還有說法,你連士林的事也不管嗎?」
「我怎麼管呢?證據就擺在眼前,您要是覺得有人在害士林,那我就讓技術分析部來檢驗這個視頻的真假,您覺得這樣可行嗎?」
許遠山當然不願意,但為了面子上過得去,無理也要占三分,「好!你讓他們檢驗!我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我清楚,他絕不會做這樣的事!」
「三伯,您就這麼篤定嗎?」
「對!我相信士林!」
「您相信自己的兒子當然是沒有錯,但我不得不懷疑士林的為人,因為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實。「
「你弟弟的為人,你是清楚的啊!你跟士林認識這麼多年,應該知道他是什麼樣的孩子呀!」
「三伯……我今天才發現,我好像從來沒有了解過士林,比如,身為姐姐的我,連他做的這些事都不知道……」她垂眸,顯得很自責、失望、傷心。
「許茵,你弟弟絕對不可能做這些事!就是有人在陷害他!」
「他一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闊少爺,會得罪人得罪到這個地步嗎?」
她目光真誠地望著他,眼神中透露出兩個字:不幫!
「許茵!虧士林相信你會幫他,結果到頭來,你連自己的家人都不相信!」
「被親人騙得多了,就不敢再信任別人了。」她輕輕地笑著反擊。
「小茵,我就做錯了那一次,你有必要記我這麼久嗎?」
「三伯,你做錯了一次,卻沒有讓我看見你在悔改的樣子,你讓我怎麼重新信任你呀?」
「許茵,你簡直是目無尊長!」
「三伯,無論您怎麼罵我,我都不會答應您的請求。」
「要是有人扒到士林的身份,你以為許家、全舟不會受影響嗎?」
「我們已經分家了,不用像古代那樣實行連坐制度吧?」
她說話語速緩慢,沒有波動,讓許遠山聽得心煩,也不說再見,摔門而去。
她盯著摔關上的門,捂嘴偷笑,心裡暢快極了。
她抬手撫上胸口,淺淺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