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梁將呂頌英囚禁在家,不讓她出門,更不願意讓她去店裡上班。
呂頌英每天都能接到店員給她打的電話,每次沒說上兩句話就會被蘇錦梁強制掛斷。
蘇錦梁去上班後,會用一個鐵鎖,從外面鎖住門不讓她出門,她為了不影響生意,打開窗戶,拜託隔壁鄰居幫自己把鑰匙送去店裡給店員。
鄰居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設才答應幫她,實在是因為左鄰右舍被她弄怕了,總怕她突然狗咬呂洞賓。
晚上,她按照蘇錦梁的要求,給他做好了三菜一湯。
她做晚飯,連推動輪椅的力氣都沒有了,呆坐在輪椅好半天才有所好轉。
蘇錦梁回家後,聞見新鮮的飯菜香,湊到小餐桌前,非常享受地猛吸一口氣。
「哎呀!就是這個味兒!你不知道我在沙漠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天天吃麵疙瘩!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沙漠裡條件艱苦,有的吃就不錯了。」她淡淡一笑,語氣里透露出他事兒多的意思。
「你是在教我做事嗎?」
他臉色突變。
她不敢反抗他,遂搖頭。
「錦梁,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走?你走去哪兒?這就是你的家!」
她突然硬氣起來,「這裡不是我的家,你也沒有權利把我困在這裡。」
「我沒有權利?當初要不是我收留你,你能有今天嗎?」
「我很感激你,但我這些年為你做得還不夠多嗎?我為你付出這麼多年的青春,還不夠嗎?!」
「你付出了青春,難道我就沒有付出嗎?!」
「錦梁,你到底想怎樣啊?」她皺著眉頭,非常無奈地問他
。
「你休想丟下我一個人去過好日子!當初在我想變好的時候,你百般阻撓!現在你想甩掉我,一個人去過好日子!我告訴你,沒門兒!」
「我沒有……」
「你敢說你當初沒有因為我進入全舟,跑去找許總鬧嗎?」
「對不起,是我對不起你,可以嗎?」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不能升職就是你害的啊?」
「我不知道,對不起。」
「你除了說對不起,還會說什麼啊?」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將滾燙的青菜番茄湯潑在她的腿上。
「啊!你做什麼?」
「你知道我看見你的背叛有多痛嗎?我當初過得那麼風光都沒有拋棄你,你現在居然想離開我?!」
在蘇錦梁的控訴下,呂頌英露出愧疚的神情。
她掀起被熱湯浸泡的衣服,讓被燙紅的雙腿可以呼吸,以免捂住不透氣加重病情。
「錦梁,我真的不是想害你,我只是希望我們能夠回到從前,雖然沒有錢,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我們很快樂不是嗎?」
「放屁!我根本不快樂!你知道什麼才叫快樂嗎?有錢才叫快樂!沒有錢,我們就是生活在底層的一群螻蟻!」
「你現在不是嗎?為了簽合同,拿自己的身體健康當賭注,不去考慮喝酒帶來的後果!」
「輪得到你來教訓我嗎?」
啪啪!
他朝呂頌英連甩兩巴掌。
正是這兩巴掌,將她心中燃起的一絲不舍澆滅。
「呂頌英,認清自己的身份!」
「我在你心裡,到底是什麼呢?是女朋友,還是一個用來發洩慾望的工具呢?」
他就好像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仰頭望著天花板,恥笑道:「你也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下半身癱瘓的工具嗎?」
「你到底把我當什麼了?!」
「我把你當成什麼,還需要我說嗎?你不知道嗎?」他輕蔑地盯著女人,被男人欺辱的畫面在腦海里自動生成,他覺得可惡極了。
為什麼所有人都在欺負他?!
就連他唯一能在許茵面前表現的機會也被陳雲搶走了!
他將女人從輪椅上拖下來,拽著她的頭髮,將她拖去臥室折磨。
女人的哀嚎聲不斷——
另一處漆黑一片的別墅內,穿著暗紫色真絲睡衣的年輕女子端著一杯紅酒坐在沙發上。
「呃~」黑暗裡傳來一聲痛苦的呻吟聲。
啪啪!
女人拍了兩下手掌,屋內燈光亮起。
「你醒了?」
嚴志浩看見她塗著正紅色的血盆大口,嚇得渾身一顫,身體往後縮。
她用繩索將嚴志浩綁成了臘腸,尤其是他頭上頂著金色的金窩頭假髮,讓人覺得可笑極了。
「嚴雪漫!你想幹什麼?!」
「這句話應該是我來問你!你想幹嘛啊?想借用嚴家人的身份在外惹是生非,好逼我給錢給你是嗎?」
「哼!我本來就是嚴家的子孫,算不上是借用!」
她聽得血脈僨張,邁著大長腿朝他走去,想要捏住他的嘴,又覺得噁心,猛地縮回手,「野種!你給我認清自己的位置!你是一個見不得光的東西!」
「我做錯了什麼?!你以為我想被生出來嗎?你以為我想被你叫野種嗎?我也想有一個家!你為什麼就是容不下我?!」嚴志浩故技重施,想要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很可憐的人,從而喚起她的善心。
「你要是流一滴眼淚下來,我或許會相信你說的是真話!可你不覺得你的謊,撒得太假了嗎?你憑什麼會認為我相信你的話?」
「嚴雪漫,你當然不會懂我的感受!你身處光明,又怎麼會心疼處於泥濘中的我?」
「你真的很招人討厭,我不想跟你聊這些話題,我覺得很浪費時間!」
「你要是不給我錢,我還會繼續鬧下去,我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嚴家人是什麼德行!」
「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的?你把我逼成什麼樣了都?我再不為自己爭取一點,我就要被你趕出家門了!」
「你不屬於嚴家!」
「但你不能否認我身上流淌著嚴家的血!」他驕傲一笑。
嚴雪漫氣得頭疼,卻又拿他沒辦法。
她將他踢倒,像踢火腿腸似的,將他踢進一間沒有裝修過,純水泥牆壁的密室。
「嚴志浩,為了防止你出去犯錯,你就待在這裡好好反思吧!」
「不!」
她厭惡地看著他,翻了一個大白眼兒之後,馬不停蹄地離開無人居住的別墅。
但她還算好心,給他留了一個每天送飯的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