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玉喝著獨一份兒的檸檬菊花茶,看見姐姐和老朱挨個兒去找蔣洛洛,覺得很好奇,便裝作無意地走到兩個男人身邊,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待朱見粼走開,她才吸著檸檬茶走上前,腳尖踢著地面,問道:
「你想退出啊?」
「你都知道了?」男子心虛地低頭,眼神閃爍。
她笑得非常燦爛,「嗯……但我跟他們的想法不一樣哎,我覺得既然你想找回自己的初心,那就去做吧!」
許玉跟他沒有仇,只是因為討厭男人,所以總是非常刻意地冷淡以待。
但她還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好,過上自己嚮往的生活。
少年緊張地捏著手,支吾其詞:「如果,我是說如果……」
「嗯嗯嗯!你說吧!」她有些不耐煩了。
「如果我是因為……」
「說呀!你很閒嗎?」
他將自己的難處吼出來,「如果我是因為你才想離開春歸園的呢?!」
她怔住,沒想到男子這麼執著。
她早已做好孤單終老的準備,不會像許茵那樣墜入愛河,她要時刻保持清醒,守護許家。
他心急地問道:「你為什麼不回答我的問題呢?」
她突然很生氣地吼道:「要我說多少遍!這裡叫春歸堂,不叫春歸園!」
蔣洛洛吃驚地望著她。
他真是無法理解這個女人的腦迴路,她是怎麼做到在他表白的時候,考慮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呢?
「呃……如果你是為了自身發展離開春歸堂,我覺得你還算個男人……但如果你是因為我離開,我覺得你太孩子氣了。」她癟嘴,抱著茶,眯眼盯著他。
少年是好看的,是符合大眾審美的,但她不能喜歡他,不敢付諸真心——她怕他成為下一個蘇錦梁。
只要不動真感情,她就是無堅不摧的。
他委屈得像只小金毛,低吼道:「可是我也很痛苦啊!我喜歡你,卻無法跟你在一起!」
她反問道:「為什麼喜歡就一定要在一起呢?你是成年人了,該理智一點,為了一些朦朦朧朧的感情就放棄難得的機會,這種做法太蠢了!」
她很嫌棄地盯著他,有些失望地嘆氣,接著搖搖頭。
「我對感情的看法,跟你不同,我會因為喜歡你,卻又不能表現出來而感到抑鬱!」
「那你就別喜歡我了啊,世界上那麼多漂亮的姑娘,以你的姿色,還怕找不到喜歡的女人嗎?」
「你跟她們不同!」
「我跟她們有什麼不同啊?我不是人嗎?」
許玉用詼諧幽默的回答回復他,讓蔣洛洛有些傷心。
這時,許茵急匆匆走到兩人面前,握住小玉的肩膀道:「小玉,我先走了。」
「啊?你才待了幾分鐘就要走嗎?」
許玉的注意力瞬間被許茵拉走,讓蔣洛洛非常失落。
「嗯,有急事需要我去處理。」
「哦哦,那你走吧,路上注意安全哈。」
「嗯。」
美麗大方的女人臨走前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警告之意再明顯不過。
蔣洛洛暫時把想退出節目的念頭放下。
許茵一上車就給未接的陌生號碼撥了回去,魔性的快樂島蛋糕的音樂,讓她的嘴角忍不住下垂。
電話接通後,她立馬問道:「你發的信息是什麼意思?」
接著,她發動車子,將手機放在儀錶盤上,開了免提模式。
電話那頭的人十分抱歉地說道:「柳書怡還活著。」
「K不是去了緬甸嗎?他還沒處理好嗎?這件事究竟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完結?!」她非常生氣,不想再在柳書怡的身上浪費時間。
「抱歉,客人,是我們的失誤。」
她握緊方向盤,激動地喊道:「三天!就三天!柳書怡必須死!」
「是,我會向boss轉達您的命令。」
啪!
她按下紅色按鍵,用的力氣太大,導致手機滑落到腳邊,只差一點,就能把她的腳砸青。
她很是擔心,如果這一次不能除掉柳書怡,那她身邊的所有人都有可能成為死去的下一人。
她必須除掉這個定時炸彈!
許茵開車回公司的途中路過一家新開的服裝店,服裝店的老闆看見了她,坐在輪椅上朝她揮手微笑。
她面無表情地收回眼神,沒有回應她。
在蘇錦梁去沙漠種樹的第七天,呂頌英去全舟找她,向她哭訴蘇錦梁是怎樣對她的,許茵一時心軟,見她迷途知返的同時也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便給了她一筆錢,讓她開了一家全舟服飾的專賣店。
是她給了呂頌英第二次機會,離開蘇錦梁的機會。
晚上,許茵加班回家,管家忠叔收拾好了兩人的行李放在玄關處,等兩人搬走時帶走。
「忠叔,房子都沒裝修好,收拾行李幹什麼?」
「陸總說明天就可以搬進去住了。」
她脫下高跟鞋,罵道:「神經!」
「你在說誰?」
從身後傳來一道有震懾力的聲音,讓她自動挺直後背。
「哎呀,我說小玉呢~」她連忙揚起笑臉,轉身朝他走去,抱住他的手臂撒嬌。
忠叔見她變臉變得這麼快,由衷佩服她對臉部表情的管控能力。
「老公,我們明天搬家嗎?」
「嗯。」
「可以不搬嗎?」她不厭其煩地詢問他,試圖改變他的決定,
男人別開臉不看她嬌艷可人的小臉,堅定地搖搖頭。
「哼!」她甩開他的手,徑直走去餐廳用餐。
華麗的餐廳里,水晶燈閃爍,飯菜自帶濾鏡,香味四溢。
他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得找些話題來討論,讓自己那愛鬧脾氣的妻子高興起來。
他細心而又準確地將盤子裡的脫殼蝦蘸上她喜歡吃的醬料,用手接著從蝦身上流下來的醬汁,餵到她嘴邊。
她斜了他一眼,張嘴吃蝦,拿餐巾將他的手擦乾淨,就算是跟他和好的信號。
「聽說你的助理跟一個富太太走得很近?」
「你哪兒來這麼多的聽說啊?」
「你就說有沒有吧?」
他笑得很溫柔,讓她無法跟他鬧脾氣。
她嫌棄地望著他,「你一個男的,怎麼知道這麼多的八卦啊?」
「但凡是與你有關的事,我都很關注。」
許茵的心在此刻被融化,無比感動地望著他,同時在心裡反思自己最近的表現。
她帶著一絲愧疚將他抱住,決定配合他搬家,拉近兩人之間的距離。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就是她的家,哪怕放不下她的衣服、包包、珠寶首飾也沒關係——只願和他長相廝守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