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得很精緻的男人挽著手臂盯著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蘇錦梁,走上前,彎腰摘下他臉上的黑框眼鏡,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
章鶴祥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問道:「怎麼樣?兄弟。」
「他醉得不輕啊。」
「醉了才好玩嘛!」
男子摸著下巴,盯著蘇錦梁的臉,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男子覺得有些奇怪,突然問道:「他該不會是直男吧?」
章鶴祥立馬否定,「不是,他想出櫃,又不敢面對世人異樣的眼光,他很痛苦,你好心幫他突破一下自我吧!」
男子眼前一亮,「行!你把人交給我吧!」
如此助人為樂的好事,他不做,便宜誰來做?!
「好,那我就把人交給你了啊。」
「好。」
章鶴祥將蘇錦梁交給對方,幫朱見粼付了酒錢,開開心心地離開了酒吧。
男子根本等不及帶蘇錦梁去酒店,在包間裡就開始對他上下其手,像餓狼見了生肉一般朝他撲去。
陽光從窗外照進屋子,兩個裸著胳膊的男人躺在白色的大床上,一個長相清秀的男子躺在化了妝的少年懷中,睡著正熟。
嗡!嗡——
地上的手機開始震動,吵醒了宿醉的蘇錦梁。
他動了動手臂,覺得身體怪怪的,好像手跟身體脫節,身體像碎了一樣,半天拼湊不起來。
他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嚇得睡意全無,猛地睜開眼,一隻手出現在視線里。
蘇錦梁滿腦子疑惑,還以為自己睡了一個女人,身體才會這麼虛弱。
他緩緩撐起身,回頭看女人,「你要錢,我可以給你,但……臥槽!」
躺在他身後的不是跟他發生一夜情的女人,而是一個跟他差不多高的男的!
他的心裡萬馬奔騰,鬧鐘一片混亂。
他捂著腦袋大叫道:「啊!!!你他媽誰啊?你怎麼在這裡!」
他抓住被子捂著下半身,蹦下床才驚覺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他指著迷迷糊糊還沒清醒的男人,一手捂著前面,一手按著後面。
「嘶——臥槽!臥槽!你對我做了什麼?!你這個死變態!」
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被一個男的強姦了!
他蘇錦梁的一世英名,竟然毀在了這個死變態的身上!
男子赤裸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袋後面,挑眉戲謔道:「你裝什麼啊?騷貨!」
「你他媽的,老子要報警!臥槽!你把老子的菊花怎麼了?!」
他慌亂地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空氣里還瀰漫著屎臭味。
男人滿不在乎地說道:「嗨!你就是沒經驗,第一次都這樣兒,習慣了就好。」
「老子要告你強姦!」
男子瞪大眼,「你有病吧?怎麼著,跟我玩兒仙人跳啊?」
當「仙人跳」三個詞蹦出來,他秒懂這件事的來龍去脈。
他咬牙低吼道:「章鶴祥!你敢跟老子耍陰招!」
男子覺得事情不太對,偷偷摸摸下床穿衣服想溜。
「你想去哪兒?」
「大哥,你該不會還想讓我對你負責吧?」
「你給老子死一邊兒去,死基佬!我要讓你知道你得罪人了!」
「你這人真的搞笑,叫你朋友給你拉人,自己爽完了又不認帳,哪有你這樣的人?」男子覺得很委屈。
「他不是我的朋友!」
「他要不是你的朋友,他怎麼進的你的包間,還幫你把費用結了?!」
「老子說他不是,他就不是!」蘇錦梁怒了,為了教訓他,鬆開了抓著被子的手,抬手去抓他的頭。
男人也不是吃素的,賣了力還要被他罵、打,哪有這樣兒的事?
兩個人身高體重差不多,但蘇錦梁有相當豐富的打架鬥毆經驗,幾回合下來,男子沒占到什麼好處,受得傷比蘇錦梁重,遂撒手跟他分開。
昨晚的恩愛鴛鴦,天亮之後變成了仇人。
在蘇錦梁去廁所洗澡的時候,男子成功跑掉。
當蘇錦梁洗完澡出來,屋子裡只剩下亂七八糟的衣服,一個鬼影都沒有。
他心裡特別不是滋味,有委屈,有挫敗,有憤怒,覺得自尊心都碎了。
他坐在房間裡冷靜了很久,才換上昨晚的衣服。
他發現襯衣胸前的布都被撕掉了!
「這死變態!死變態!」他驚聲尖叫著。
蘇錦梁不想再找個地方多待一秒,捂著屁股匆匆下樓,擋著臉打車去全舟。
他真是咽不下去這口氣!
他蘇錦梁竟然被一個男的玷污了!
蘇錦梁想借著去給許茵匯報工作的機會,順便讓她幫自己出氣。
他一進門就大呼小叫道:「許總!我被人……」
許茵剛剛掛斷董世書的電話,見這個瘟神回來了,急匆匆道:「正好你回來了,秦天依的事兒你知道了嗎?你收拾收拾,去星朧當公關部總監。」
「啊?」他一臉懵。
昨天他下飛機後就回家了,吃完外賣又被朱見粼拉起喝酒,最後竟然被一個男的——給玷污了!
這麼繁忙的行程,哪有時間關心秦天依的事?
「啊什麼啊?趕緊去星朧公關部報到!」她不給他一絲喘息的機會,比周扒皮還要狠。
她真的不想聽他說任何話,對他只有厭惡。
「好……嘶!」他稍不注意就扯到了屁股。
「你嘶什麼?趕緊去!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沒種幾棵樹!」
他聽見她這樣說自己,心裡委屈得像是喝了三斤陳醋。
「許總,我有在好好種樹啊……我真的沒有偷懶,是章鶴祥三番四次挑釁我!我才反擊的!」
她高聲喝道:「我沒有時間聽這些狡辯的話!」
「許總,我……」
「你總覺得我沒有給你機會,那我這次給你機會了,你是怎樣珍惜這個機會的?」
「許總……」
「我現在什麼話都不想聽!趕緊去把秦天依的事情解決了!」
「好的,好的,我馬上就去!」他捂著屁股,一邊走,一邊叫喚,「嗷嗚……臥槽!」
他走出門,滑稽可笑的樣子讓陳雲皺眉。
陳雲看他做怪相,也以為他是在沙漠裡累著了,打趣道:「蘇經理種樹辛苦了呀。」
他白了她一眼,冷哼道:「哼!」
蘇錦梁捂著屁股,一邊「哎喲」,一邊去辦許茵安排的事。
他想要重新獲得許茵的信任,就只能乖乖聽話,她說什麼就是什麼,他不能有一絲自己的想法。
在許茵面前,他是沒有尊嚴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