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20,宋妮妮的起床鬧鐘響起。
頂著一頭雞窩頭的女人被鬧鐘吵醒,伸手關掉手機鬧鐘,抱著枕頭繼續睡覺,約莫過了三分鐘,她直挺挺地起身坐在床邊,雙手上下搓臉讓自己強制開機。
她起床洗漱,換上衣服,從冰箱裡拿出昨晚上在711買的飯糰,放進微波爐里加熱。
在她加熱飯糰的期間,母親也起床了,兩母女簡單地交流幾句,她拿上兩個飯糰、一盒牛奶出門了。
她一邊走路去公交站台,一邊享用早餐。
其實她是可以到公司坐著吃早飯的,但她已經習慣了在走路的時候吃。
她在月影工作的時候,因為在苗圃里吃飯被柳書怡罵過,傷到了自尊心,所以再也不肯在辦公室里吃東西,就連如今請同事們喝奶茶,她也不會給自己點。
宋妮妮在上公交車時,手上就只剩下了半盒熱牛奶,時間掐得剛剛好。
她下車後,又覺得有人在跟蹤自己,但當她再次回身之際,身後只有來去匆匆的行人。
她皺眉繼續往前走,直到走進別墅區大門,才鬆了口氣。
這一次,柳書怡沒能蹭到她的卡,被關在了門外。
柳書怡為了不引起保安的注意,沒有硬闖,轉身去了宋妮妮常去吃關東煮的那家711。
她在711買了一根烤腸,在門口坐了一天。
然而宋妮妮今天晚上加班,她等到犯困,才看見宋妮妮在夜色中緩緩走來。
她立即起身離開711,先一步坐公交車到目的地等宋妮妮。
晚上9:15,宋妮妮下了公交車,出現在柳書怡的視線中。
柳書怡壓低帽檐,雙手握緊衛衣口袋裡的榔頭,唇角上揚,慢步朝她走去,故意擋住她的去路。
宋妮妮被這人莫名其妙的行為無語到,為了避免發生糾紛,主動側身給她讓路,然而對方卻沒走。
「小姐姐,你怎麼不走呢?」
柳書怡扶起擋住半張臉的帽檐,一字一頓道:「宋、妮、妮……」
「啊!」宋妮妮被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柳書怡嚇得尖叫。
柳書怡迅速掏出兜里的榔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宋妮妮揮去。
啪嗒一聲,宋妮妮癱軟在地,額頭鮮血直流,眼皮子沉重地眨了幾下,最終閉上了眼。
柳書怡迅速環顧四周,見周圍沒人,將兜里的雲南白藥藥粉撒在她的頭上,幫助她止血,拖起她的身體朝樹叢拖去,將她放在電摩后座,用布條將宋妮妮綁在身上固定,載著她前往郊區的舊倉庫。
人行道上,零星幾點血滴,無法引起他人的注意,加上此路段沒有監控,所以警方也不會注意到這些血跡。
宋妮妮再次睜開眼時,四周一片漆黑,額頭上的痛感在告訴她昨天發生的事都是真的。
她朝著黑暗喊道:「有人嗎?!」
啪!
刷啊~
黃色的燈光亮起,讓她看清了柳書怡的臉。
柳書怡依舊漂亮,但沒有從前的神氣,臉色難看得還不如她,可以想像她這段時間過得很不好。
宋妮妮驚愕地張大嘴。
柳書怡背著手,眼神陰鷙地盯著她,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宋妮妮……好久不見啊……」
她的語氣讓宋妮妮渾身起雞皮疙瘩,身體僵硬,猶如被人扔進了冰窖。
「柳書怡?!你、你……你不是在……」
「監獄是嗎?」柳書怡陰笑,打斷她的話,「宋妮妮,你把我害得好慘啊!因為你,許茵把我拋棄了,因為你,我變成了現在這副模樣!」
宋妮妮被她這樣罵,收起膽怯,將多年來的委屈情緒宣洩出來:「柳扒皮!你變成這個樣子,全怪你自己!誰讓你違反勞動法的?!你這種人,連老天爺都看不下去了!」
「宋、妮、妮!這麼久沒見,你的膽子越來越大!居然敢跟我頂嘴?!」
啪!
柳書怡氣急敗壞地衝上前甩了她一巴掌,以為這樣她就會怕自己,求著自己放過她。
宋妮妮粲然一笑,悲哀地看著她,搖頭道:「柳書怡,你真可憐!」
「下賤東西!輪不到你來可憐我!」
啪!
又是重重的一巴掌甩在她的臉上。
柳書怡氣不過,又甩了她好幾巴掌,依舊不解氣,點燃一支蠟燭,將融化的蠟滴在宋妮妮剛剛結了血痂的傷口上。
「啊!啊——」宋妮妮痛得驚聲尖叫。
破舊不堪的工廠內,女人的哀嚎聽得人揪心。
她喊得越大聲,柳書怡臉上的笑容就越燦爛。
「宋妮妮,這一切都是拜你所賜!你知道我在監獄裡過的是什麼日子嗎?而你!你這個身份低賤的東西,居然敢過得比我好?!」
「呵……」
宋妮妮從牙齒縫裡擠出一聲冷笑,眼中的輕蔑讓柳書怡再也忍不下去。
柳書怡掏出兜里的榔頭,將它舉起,尖叫道:「啊!下賤的東西!居然敢這樣對我!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得罪我柳書怡的下場!」
「你想幹什麼?!」宋妮妮驚悚地看著還沾著自己血的榔頭。
她先前不知道這惡毒的女人到底想幹什麼,所以低估了她的歹毒程度,但是此刻,她很是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柳書怡咧嘴陰測測地笑著,「宋妮妮,我不會給許茵找你的時間……」
「你到底想幹什麼?!」
「呵呵……她保不住我,也別想保住你!」柳書怡依舊自說自話。
「柳書怡!你想幹什麼!殺人是犯法的!」
「我本來就是罪犯,不在乎多一條罪名!你放心,你先下去,等她們忘了你,我再回來把她們送下去陪你,桀桀桀……」
哐當一聲,柳書怡丟掉榔頭,從衛衣兜里掏出一把冒著寒光的水果刀。
宋妮妮更加確定她是要殺了自己!
「你不要這樣做,你如果不殺我,還有機會重來的!但你殺了我,就沒有重新開始的機會了!」
「機會?我不需要別人給我機會!」
話音落下,刀子捅進宋妮妮的胸膛。
唰!
柳書怡迅速抽出刀,加速血液流動,接著又給她補了一刀,讓她沒有活下去的可能。
剎剎剎!
她又捅了三下,仿佛殺的不是人,而是沙袋。
滾燙的血液從女人的胸口湧出,接著口吐鮮血,說不出話,只能用憤怒的眼神瞪著柳書怡。
她還有好多好多事沒有干,她的日子好不容易好起來了,她卻要離開這個世界……她不想的,她想活下去!
但她最終還是閉上了眼。
「桀桀桀……」柳書怡癲狂地大笑著。
她親眼看見宋妮妮死在自己面前,才離開現場,乘坐輪船出國。
她離開A市,是為了萬無一失,哪怕許茵查到是她做的,她也早就離開了,要想找到鐵了心藏匿的她,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