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在他的懷裡仰望著他那張360度無死角的俊臉,好奇著他的心裡在想什麼,為什麼這麼久不說話。
她伸出手,摸了摸他高挺的鼻樑。
「想什麼呢?」
「在想……」他垂眸盯著她,溫柔地摸著她的小臉,「這些年,我們到底錯過了多少時光?」
「嗯?」她有些懵,抿著水潤的唇瓣,楚楚可憐地凝望著他。
他低頭吻在她的眉心,繼續說道:「不敢表明心跡,因為怕連朋友都沒得做。結了婚之後,又互相忙於工作,沒有時間出去旅遊,培養感情。」
「沒事兒的,我們以後的日子還長呢,不急這一時呀~」她挺著腰直起身,嬌俏可愛地寬慰著他,修長的十指捧著他的臉,「我一點兒都不覺得可惜,只要我們能在一起,辛苦一點兒也沒關係的~」
他的大手撫上她的臉,「你什麼時候這麼憔悴過?你那麼愛美的一個人……」
「因為我長大了呀,長大了就要承擔起自己肩上的責任,我總不能一輩子當小孩兒吧?」
她在死後一次,早就丟了小孩子的任性,在做任何事情之前,都會三思而後行。
她在努力變得理性。
他靠在她氣味香甜的頸窩裡,薄唇開合,「我寧願你當一個無憂無慮的小孩兒。」
「才不要!」她異常激動地搖頭。
「為什麼?」
她甜甜一笑,「因為我想當你的老婆,當我家人的避風港,我就不能一輩子當小孩兒啊!」
他凝視著她,從她清澈明亮的眸子裡看到了她的心底深處,那裡藏著不為人知的痛苦。
「小許……」
「不要在這兒多愁善感的了,我們註定不能像普通人一樣只談情愛,其實這樣也挺好的啊~互相學習進步,對彼此忠心,是多少人羨慕的事兒啊。」
他嘶啞地說道:「小許……長大了。」
她抱住他,笑得很開心。
「我沒有什麼求的,只希望你能長長久久地陪在我的身邊,家人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全舟永遠姓許~自由呢……也沒那麼重要了,因為在得到的同時,就必須失去一些東西。」
「小許看得真開闊。」
「那是~」
「大伯近日怎麼樣?」
「又去修復了一次臉,植皮真的很痛苦,但沒辦法,他的臉毀得太嚴重了。」
「嗯。他跟大姐的關係怎麼樣了?還是不說話嗎?」
「唉~是啊,我都不想管他們父女倆了,隨便他們吧,別最後留下遺憾就好。」
「我的小許呀~」他摟緊她的腰,對她這個寶物愛不釋手。
她不再說話,安靜地靠坐在他的懷裡,陪著他一起看那些滿是數據的文件。
許茵看了三分鐘,困意來襲,眼皮子耷拉下去,即使他翻閱文件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顯得很大聲,她也沒有睜過眼,在他的懷裡睡得十分安穩。
她像一隻睡著了的白貓,優雅又高貴,白皙透亮的肌膚一點兒瑕疵都沒有。
A市某酒吧——
夜梟關門後,許士林重新找了一家葷場子,約上三五位狐朋狗友,一同前往酒吧尋歡作樂。
「阿里吧吧」的服務肯定是比不上夜梟的,但能為他省不少錢,所以他很喜歡這個新據點。
燈光昏暗的包間裡,年輕的女人們要麼趴在地上當腳凳,要麼跪在地上舉果盤,賺的都是沒有尊嚴的錢。
許士林身旁的胖男人扭頭看向他,嘻嘻哈哈道:「嘿嘿……老許啊,你能不能幫兄弟一個忙?」
「哈?什麼忙啊?」
「我聽說你姐夫最近在賣地皮,我們家吧……」
他不耐煩地說道:「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哪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活像個娘們兒!」
男子面子上下不來,但為了讓他幫忙,厚著臉皮道:「哎呀,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就是我們家想買他在C市的那塊地皮,你能不能幫我給你姐說幾句好話,讓她去陸總耳邊吹吹風?」
在A市,所有人都知道陸瑾和有多寵她,她和他的關係,但凡是上流社會的人都會有所耳聞。
一件事,只要許茵點頭,就等於陸瑾和也同意了這件事。
許士林拍拍胸脯,驕傲自滿地說道:「嗨!這是多大的事啊?你甭擔心,這件事包在我的身上,我去找我姐幫你的忙!」
另一人在嘈雜的音樂聲中聽見了二人的對話,打趣道:「唷,你姐能幫你的忙嗎?我聽人說她的脾氣很不好呀?」
「切!那是因為你們不懂我姐才覺得她的脾氣不好,我姐是對外人的脾氣不好,對我們自己人的脾氣還是很好的!」許仕林非常喜歡許茵,因為他覺得許茵真的在為他著想,怕他的家產被「私生子」搶走。
求他幫忙的男子輕鬆地笑了笑,「聽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幫你給我姐說好話!」
「好,那今天的酒水我來買單。」
「哎呀,大氣,謝謝王公子啊!」許士林一點兒也不跟人客氣,關掉音樂,拍掌尖叫道,「誒誒誒!你們趕緊點酒啊,今晚上有人請客,千萬別跟王公子客氣!」
他穿著綠得反光的衣服,就像一隻開屏孔雀,生怕別人看不見他。
他喝著一瓶又一瓶價格昂貴的洋酒,酒精上頭之後,行為越發瘋狂。
他舉起一瓶人頭馬砸向舉著果盤的小姑娘,醉醺醺地大聲嚷嚷著:「醜八怪,給我跪下!」
被酒瓶砸到的女生非常委屈,捂著流血的額頭,小聲地為自己辯解道:「許公子,我本來就跪著的呀……」
女生的反駁就是在挑戰他的權威性。
嘭噠!
他一腳將其踹翻。
「還、還、還敢頂嘴!臭女人!」
一個女生看不下去,從地上爬起,抓住他的腳,求饒道:「許公子,她是新來的,不懂事,您不要生氣。」
「臭娘們兒,這裡、里、里里里輪不到你說話!」
唰!
他一腳踹進她的胸膛,疼得女人臉部扭曲變形,摔得四腳朝天,裙底走光,讓許多男人看了笑話。
他結巴道:「可可可可……可惜夜梟關、關關了!否……」
否則他就把這些女人買去東南亞!讓她們知道得罪他的後果!
即使沒有了夜梟,他也有一千種方法凌辱她們。
包間裡傳來陣陣悽厲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