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茵在被蘇錦梁「性騷擾」事件折磨的時候,許遠舟也在被許遠山折磨著。
許遠山一大早就跑到二哥家,吵著嚷著要見佛爺,一副「關心哥哥的好弟弟」的模樣。
許遠舟正在看報,聽傭人說他又來了,連忙走出門見他。
只見一個胖子擋住門,那凶神惡煞的樣子活像一隻攔路惡犬。
許遠舟忍不住咧嘴,「嘖!老三,你又來了……」
「我昨天就跟你說了,我見不到我大哥,我就一直來煩你們!直到我見到大哥為止!」
「你到底想跟大哥說什麼?!」
「我作為他的親弟弟,要見自己的親哥哥,難道還要像在公司一樣,什麼都得給你打報告嗎?」
許遠舟隨口敷衍道:「以大哥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方便見你!」
許遠山直白地吵道:「二哥,大哥是病危了嗎?你居然拿這個藉口搪塞我?!」
得虧是許玉沒在家,否她聽見三伯這樣氣自己的爸爸,非得學著貓兒抓他臉不可。
「老三,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不聽話?孩子們都長大成人了,你還跟個小孩子似的,在這兒跟我吵來吵去!」
「我是他的弟弟,我不該在他需要我的時候給他我的關心嗎?」
「你要真的關心大哥,我們早就把他找回來了!」
「還不是你無能!你霸占著全舟集團董事長的位置,連自己的哥哥都找不回來!」
「老三啊老三……老三啊!」許遠舟盯著他,氣得心氣兒不順。
他從未想過那個總是需要自己去幫他收拾爛攤子的三弟,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要是你多派些人去找大哥,大哥會這麼晚才找到家嗎?」
「你胡攪蠻纏!不講道理!」
「你講道理,你連我的親哥都不讓我見!」
許遠舟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很快就平靜下來,「你怎麼總想見大哥?你要是有話想跟大哥說,可以告訴我,我來幫你轉達。」
許遠山一下子炸毛,質問道:「我是跟你們沒有血緣的外人嗎?我跟自己的親哥說話,還要靠你轉述嗎?」
「對。」
「許遠舟!」
老許暴跳如雷,握著的手心就像是拿著一把戒尺,隨時準備打人。
「許遠山,你叫我什麼?!」
許遠山也是個聰明人,立即賣慘扮委屈,「你就知道欺負我!從小到大,你跟大哥都沒把我當兄弟!你們現在又一起疏遠我!」
許遠舟看見他這副委屈的樣子,內心深處很猶豫,但他想起女兒的猜測,又打消了憐憫之心。
他也偏向於相信是許遠山害許遠全失蹤,否則他的表現不會這麼怪異。
在佛爺離家出走後,他為了不讓他找到大哥,居然把佛爺藏起來,而不是聯繫他,說他找到了大哥。
老三種種怪異的舉動,讓許遠舟開始相信許茵的話。
許遠山眼珠子滴溜轉,居然挑到重點,問道:「二哥,你究竟在瞞我什麼?為什麼你要帶大哥去整容,他到底怎麼了?!」
「你這麼關心大哥,還需要來問我嗎?」許遠舟四兩撥千斤,輕輕鬆鬆地把話題帶了過去。
「你!」
他背著手下最後通牒,「老三,你要是認我這個二哥,現在就回家,等大哥恢復了,我自然會讓你見到大哥。」
許遠山偷偷看了看他的臉色,礙於以後還要靠他混飯吃,沒有再吵著要見佛爺。
老三內心忐忑地問道:「大哥……是不是不記得之前的事了?」
「你問這個幹什麼?」他警覺起來。
「見也不能見,問也不能問,我到底是不是你們的弟弟?!」
「他被你囚禁那麼久,你沒有問他嗎?」
「我沒有囚禁他,我只是想把他接到我那兒去,讓他知道我是他的三弟!我也是嫉妒他只待在你這邊,所以才把大哥帶走的!」
「我不想跟你爭這些沒用的東西,你趕快回家吧!你該知道的事,你自然會知道!」
「哼!你只會拿這句話搪塞我!」
他盯著油光滿面的老三,意味深長地說道:「至少我這個當哥哥的還肯搪塞你。」
許遠山莫名開始心慌。
他之所以急著要見佛爺,就是想知道他回來後有沒有恢復記憶,如果他一旦恢復記憶,那他曾經對他做的那些事兒,都會被公之於眾,到那時,他便沒有留在許家的顏面了。
他在許遠舟的怒視下轉身離開,走出門後,他揚起腦袋唉聲嘆氣。
「唉~~~」
忽然,他覺得有人在盯著自己,後背一陣涼意。
他猛然轉身,僅發現二樓晃動的帘子。
他盯著那個房間,隔著酒紅色絲絨窗簾,和許遠全對視。
許遠山回到家中,看見胖胖的老婆身上又多了幾件珠寶,氣得頭暈眼花。
「你整天就知道花錢!你看看你把你兒子慣成什麼樣了?大哥、二哥家孩子個個有出息,你看看士林,真是沒眼看!我都不敢跟別人介紹他是我兒子!」
「你還嫌棄起士林來了!我們母子倆沒嫌棄你都算不錯了!你憑什麼嫌棄我兒子?!」
他數落道:「你看看你看看你這潑婦的樣子,我當年怎麼把你看上了!要長相沒長相,要身材沒身材!你就是一個只會花我錢的飯桶!」
「許遠山,我看你侄女說得沒錯!你就是在外有人了,想把我們娘倆趕跑給他們騰地方是吧?我告訴你!沒門兒!」
啪!
三伯母一巴掌拍在他的腦門上,油膩膩是額頭上頓時紅腫起來。
「你聽他胡說,我是什麼人你還不知道嗎?」
「我不知道!你已經變得面目全非了!」
「你這個傻娘們兒!我真的被你氣得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呵呵!心虛了是吧?我告訴你,你要是想跟我離婚,可以,把你的所有財產留給士林,你自己愛去哪家過日子去哪家!」
「你瘋了吧你?我幾時說我要跟你離婚了?」
他靠近妻子,被她一把推開,一個趔趄摔坐在地。
「你別再裝了!」
「哎呀呀呀,瘋婆子!瘋婆子啊!我怎麼娶到你這麼個瘋婆子了啊!」
他坐在地上捶胸頓足,以為這樣,老婆就會來扶自己,哪知她連他的表演都不願意看,轉身就走了。
兩夫妻之間的愛,在許茵的挑撥下,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