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舟股權變更的手續,在全舟的會議室里進行——
許茵召集了各個股東,在會議室里協商達成共識,紛紛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許遠山的1%,和她的2%股權湊成3%轉移給許瓊。
接下來只需要做好公告披露工作。
許瓊盯著胖胖的中年男人,出於禮貌道:「謝謝三伯。」
許遠山極其厭煩地看了他一眼。
「別以為我是為了你,我是為了小茵才給你股份的!」許遠山嘴上不饒人,覺得她很討厭。
許茵笑著道:「三伯,您好事兒都已經做了,幹嘛還要嘴上不饒人呢?大姐是想感謝你,你連這個機會都不給嗎?」
許遠山心情不順地盯了她一眼,無奈之下,朝著許瓊敷衍一笑。
他兩個侄女都不喜歡,尤其不喜歡這個大侄女!
「小茵,三伯按照你說的做了,還請你以後不要再提那件事。」
「哪件事啊?我已經忘了呢。」
她甜甜一笑,卻讓許遠山毛骨悚然。
許遠山走後,許茵帶著許瓊外出放鬆。
她帶著知性優雅的大姐去了A市最高端的酒吧,在這裡,所有客人都會得到酒吧的保護,沒人敢在這裡鬧事。包括喝醉酒的女性,完全不用擔心自己喝醉之後會出事,她們會被酒吧的人送到安全的地方。
Wed’s night和夜梟,是天堂與地獄的差別。
兩人一進門,酒吧里熱鬧非凡,燈光曖昧,音樂激情無限,舞池裡的男男女女踩著節拍熱舞。
忽然間,她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男子身材苗條,和身前的美女貼身熱舞,那噘起來的嘴巴,就像是鴨嘴獸一般。
她看到許士林大白天就在酒吧蹦迪,臉一下子就拉了下來。
他此時此刻應該在木呈呈,而不是在酒吧!
這個蠢貨如果不能接手木呈呈諮詢公司,她又要花多久,才能拿到木呈呈公司的機密文件呢?
此時,她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情緒在心裡。
她拉著許瓊走上前,抓住他的肩,威嚴的聲音穿透音樂,「士林——」
許士林頓時不耐煩地回頭瞪著她,接著問道:「姐,你怎麼在這兒?」
她揪住許士林的耳朵,將他拽離人群。
許瓊看見她這副彪悍的模樣,忍俊不禁。
「姐!痛痛痛!」
許士林捂著自己的耳朵,一路喊痛,卻還是乖乖地跟隨她來到了一個安靜的包間。
她撒開手,雙手叉腰,看著他嘆了一口又一口的氣。
「你為什麼在這裡?你想進全舟,就是用這種辦法進去嗎?」
「姐……不是我不想努力啊,是我爸他不給我表現的機會啊。」
「你連自己家的公司都進不去,憑什麼進全舟?!」
許士林被她這麼一激,剛想回嘴,許瓊正好進來,打斷了他的怒火,不然他非得把那些不能說的話,全都說出來不可!
「姐……我知道錯了。」
「三伯不給你機會,你就應該去軟磨硬泡,讓他看到你的決心!你整天這樣無所事事,吊兒郎當的,他敢把木呈呈交給你嗎?」
「哎喲,我知道了……」他回答得不情不願。
許茵見他這副模樣,心裡也是一肚子火:自己家的公司不忍心嚯嚯,就想來嚯嚯全舟是吧?
他扭頭看見許瓊,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問道:「茵姐,這個女的是這是誰呀?你的新朋友啊?」
她和柳書怡的事,早已鬧得人盡皆知了。
「哦,士林,這是大姐。」
許士林完全沒把許遠山的話放在心上,聽見她這樣提醒,也仍舊沒有反應過來。
「大姐?啥大姐啊?」
她閉嘴深呼吸一口,「這是我們許家的大姐,許瓊。」
「我們是許家的大姐不是你嗎?」
「許瓊才是我們的大姐,從今以後你要叫她瓊姐!」
「啊,什麼意思呀?二伯和二伯母在外領養了一個嗎?」
許茵覺得這豬頭就是故意的,三伯怎麼可能不告訴他這件事??
她掰著手指跟他比劃,「我爸是老二,你爸是老三,應該還有一個老大,對吧?」
「應該是吧,應該有老大的,但是我沒見過大伯呀!」
「你沒有見過不代表不存在!有什麼問題回家問你爸去!」她沒了耐心,怒火值爆表。
「姐,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說我不知道大伯有個女兒。」
許士林連忙朝她擺手,斜眼偷瞄許瓊,微微抽了抽鼻子,表示對她的不屑。
「那你現在知道了,她以後就是我們的大姐了。」
「哦,大姐你好,我是、我是……我該是幾弟來著,二姐。」他扭頭諮詢許茵的意見。
「你就是弟弟,一家人,不用排名次!」
「哦……我明白了。」他站直身體,和穿著棕色皮鞋的許瓊差不多高,「你好,我素未謀面的大姐。」
許茵嗆道:「你是沒有名字嗎?「
許士林立馬糾正,「瓊姐,我是許士林,和《白蛇傳》裡面的許士林同名,但是我的士是士兵的士。」
「你好,士林。」
許瓊溫柔大方地伸出手和他握手。
許士林敷衍地握了一下,急忙撒開她的手。
他邁步走到門邊,朝著許茵大喊道:「姐,我先去玩兒會再努力啊!」
許茵還沒來得及制止他,許士林就已經跑了出去。
她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許瓊走到她的面前,調侃道:「小茵,你挺會嚇唬人的啊。」
「唉~沒辦法,這小子很難管教的。」
「怎麼,你不喜歡他嗎?」
「談不上喜不喜歡吧,就是覺得他的性格跟我不太合。」她抿唇搖頭,接著笑著看著她,「還是姐姐你跟我的性格合得來。」
「哈哈……」
她為了讓許瓊看清楚許士林的嘴臉,拉著她往外走,「走吧,我們換一個包間,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們的這個弟弟許士林。」
於是兩人出門,走到走廊盡頭處。
她敲了兩下牆壁,一道暗門打開。
許瓊有些驚訝地看著突然出現的地下階梯。
「走吧,姐姐。」
她牽著明顯有些緊張的許瓊,在她的前面充當引路人,和她一起往地下前行。
這是一個位於地下三米的神秘空間,三個黑衣人分別對著三面牆而坐,他們每人面前都有一塊電子屏幕,上面顯示著酒吧各處的情況。
他們的工作就是盯著一面牆的監控,確保酒吧安全運營。
她走到一個黑衣人身後,修長白皙的手指指向標了8的屏幕。
「我要看8號包間的情況。」
黑衣人回頭看著她,確認身份之後,才敢放大8號包間的畫面,「好的,許總。」
包間裡,幾個穿著不凡的富少坐在褐色的真皮沙發上喝酒。
女人們像狗似的趴在地上,或是舉著盤子,或是捧著酒杯,當他們的人形餐桌。
她只能看到他們的嘴在動,聽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於是跟黑衣人說道:「我需要聽見聲音。」
「好的,許總。」
黑衣人遞給兩人一副耳機,兩姐妹一人戴了一隻,終於聽見了包間裡的聲音。
另外兩個黑衣人給她們搬來椅子,讓她們可以坐著觀看。
她之所以能在wed’s night享受特權,是因為——這裡是陸瑾和開的。
很少有人知道這件事,只有她知道wed’s night的幕後老闆是陸瑾和。
她看見許士林手上牽著一根皮繩,遞給地上的女人,囂張跋扈地說道:「都給我趴到地上學狗叫!把老子叫高興了,桌上這一萬塊錢就是你的!」
趴在地上女人們一動不動。她們只是來陪酒的,並不想為了這一點點錢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賣尊嚴。
A少諂媚道:「許少,還是你闊氣啊!」
「誰讓我是全舟的太子爺呢!這點錢對我來說算得了什麼?!」
「是是是,您是全舟的太子爺,怎麼會缺錢呢?」
她聽見他們的對話,眼中三分冷淡,七分輕蔑。
許士林將繩子摺疊起來當鞭子,抽打在女人的身上,「你們趕緊給我跪在地上學狗叫!叫啊!臭婆娘們!」
他挨個踹她們,見她們不聽話,抓起她們的頭往地上摁,再拿腳去踩她們的頭,踩得包間裡尖叫連連,完全沒把她們當人。
她們為了活命,顧不上屈辱感,只能照辦,在地上學狗叫。
一群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們,臉上的笑容陰森恐怖,比鬼還嚇人。
「一群賤貨,給我爬快點!」
其他公子哥也紛紛起身,把酒倒在她們的身上,欣賞她們的窘態,完全沒有把她們當人看。
因為這些女孩子是自願進他們包間的,也沒有向酒吧求助,所以按道理來說,酒吧是不可以干涉的。
一群穿西裝,打領帶的人,卻做著最野蠻的事,與文明相悖,猶如野獸。
許瓊憤憤道:「畜生!」
「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喜歡他了嗎?因為他會成為全舟的恥辱。」
一旦這件事被曝光,全舟也會受影響。
「你不管管嗎?」
「管?我怎麼管,我只是一個堂姐,並不是他的親姐姐。」
「你可以告訴三伯。」
「你以為三伯不知道他兒子做的這些勾當嗎?他平時玩得比這過分多了!」
「小茵,我們就只能這樣看著嗎?」
「對,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許士林是什麼樣的人,我們又該怎麼做,才能保護好全舟不給他影響。」
許瓊默不作聲。
她也不再說話。
良久,許瓊才道:「好,我會和你一起守護好全舟的。」
「嗯,謝謝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