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寢宮內,燭光搖曳,太子正在書案後翻閱奏章,聽到通傳後抬起頭,見是顧南淵走進來,臉上露出笑意:「南淵,這麼晚來見我,是不是有大事?」
顧南淵行禮後,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殿下,確實是大事,事關朱家以及背後的隼王和丞相。」
「哦?」太子眼中閃過驚訝,隨即坐直了身子,「你查到了什麼?」
顧南淵將證據卷宗呈上,簡要陳述了調查的結果。
太子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待聽到朱家竟涉及人口買賣、禁品走私、官商勾結等諸多罪行時,臉色愈發凝重。
「這些事情,朱家確實膽大妄為,但顯然他們不過是隼王與丞相的走狗。」太子沉聲道,目光如鷹般銳利,「你覺得,該如何處置?」
顧南淵神色肅然,略一沉吟道:「殿下,我的想法是,從朱家入手,先將他們一舉拿下。朱家的倒台不僅能震懾京中其他家族,還能動搖丞相與隼王的利益鏈。但要確保一擊致命,不能給他們任何反撲的機會。」
太子輕輕點頭:「你說得沒錯,但具體該如何操作?丞相與隼王並非泛泛之輩,他們若是提前察覺,必然會有所動作。尤其是隼王,他身處南方,一旦有風吹草動,便可能逃之夭夭。」
顧南淵目光微沉:「殿下,我會安排人手密切監視丞相,同時,建議您讓暗衛趕赴南方,將隼王的一切動向掌握在手中。一旦京中開始行動,隼王也必須第一時間被控制住,不能讓他有任何逃脫的機會。」
太子微微頷首,眼中透著思索:「確實,這樣一來,隼王便插翅難飛。不過……」
他停頓片刻,目光緊鎖顧南淵,「京中的丞相更為棘手,你可有把握牽制他?」
顧南淵面色冷峻,語氣沉穩:「殿下放心,丞相再狡猾,他的動作離不開京中的人脈。我已經布置了人手,只要他有所異動,我能第一時間將其掌控。」
太子聞言,讚許道:「好,那就按你的計劃行事。你負責京中,我會派出暗衛前往南方,盯緊隼王。一旦行動開始,無論京中還是南方,都必須同步收網,絕不能讓任何一人逃脫。」
顧南淵點頭:「是,殿下。」
太子又道:「不過,抓朱家時最好動靜大一些。讓京中的人都看看,這就是觸碰律法和底線的下場。」
顧南淵目光透出一絲冷意:「殿下放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回到顧府後,顧南淵立即召來慶吉和慶祥,將與太子商議的結果告知二人,並下達了具體指令。
「慶吉,你帶人先去封鎖朱家的產業,特別是他們的典當行和商隊,任何一輛車、一批貨都不許放走。」
「是!」慶吉拱手領命,轉身匆匆離去。
顧南淵轉向慶祥,冷聲說道:「你去帶人直取朱家的府邸,抓捕過程中,動靜儘量鬧大些,讓整個京城都知道朱家覆滅的消息。」
慶祥點頭:「世子放心,屬下一定辦得乾淨利落。」
夜色未褪,顧南淵的手下早已開始行動。
天剛破曉,朱家大房、三房、四房的當家人被捕,消息在京城迅速傳開。
一名小販興奮地議論道:「聽說了嗎?朱家大房他們被抓了!逼良為娼,還搞青樓生意,滿月樓背地裡全是見不得人的勾當!」
「可不是?人牙子、賭場、印子錢,他們什麼壞事沒做!」另一個布商壓低聲音,「可他們真的有靠山,朱大老爺被押走時還嚷嚷著『上面有人』,你們猜他說的是誰?」
旁邊的酒樓夥計湊了過來,小聲道:「還能是誰?肯定是二房的朱康!那可是朱家最厲害的角色,聽說和不少朝中大人都有來往呢。」
人群中傳來一聲嘆息:「唉,真是天理不容啊!這些人害了多少家庭!」
圍觀的人越聚越多,朱家的醜聞越傳越離譜。
金鑾殿上,朝臣分列兩側,氣氛冷肅。
御史中丞站出,手持奏章,聲音洪亮:「臣有本奏!朱家二房當家朱康,仗著家族勢力,欺男霸女,開設賭場,放印子錢,甚至參與逼良為娼、人口買賣等罪行!臣請陛下徹查朱康及朱家所有不法之事!」
皇帝眉頭緊皺,目光如刀:「朱康竟然也牽涉其中?」
御史中丞沉聲道:「陛下,這幾日已將朱家其他三房的當家人全部拘押歸案,其供詞中多次提及朱康及其幕後的勾當。他不僅是核心人物,還可能牽連朝中高位者。」
殿中大臣們紛紛側目,小聲議論。
「竟有此事?」吏部尚書驚訝道,「若朱康真是幕後黑手,牽扯如此之深,朱家豈非危在旦夕?」
皇帝冷哼一聲,拍案而起:「朱家狼子野心,視國法如無物!南淵,朕命你徹查朱家所有罪行,無論牽涉何人,務必一查到底,依法處置!」
顧南淵上前一步,抱拳俯首:「臣領旨!」
朱家二房的院子,一片喧囂,門前擠滿了朱家其他幾房的人。
帶頭的是三夫人,她氣得臉色通紅,腳步急促,衝到二房正堂門口一腳踹開門。
「朱康!給我們一個說法!」三夫人怒聲吼道,胸膛劇烈起伏,壓抑已久的怒火終於爆發。
身後,大夫人和四夫人也跟進來,幾人身後還跟著不少朱家的僕役,一個個神色不善,氣氛緊張。
朱康聽到動靜,從內室匆匆趕來,臉色陰沉。
「三位嬸嬸,這是鬧什麼?」朱康目光掃過眼前的一群人,語氣不善。
三夫人大步上前,一把指向朱康,怒聲質問:「鬧什麼?你還有臉問我們?如今大房、三房、四房的產業全被查封,我們幾人都被抓進去受審,只有你二房安然無恙!朱康,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要出事,故意讓我們頂了這鍋!」
大夫人冷哼一聲,附和道:「不錯!當初那些不乾淨的生意,不都是你牽線搭橋引來的?怎麼如今出了事,其他幾房倒霉,你卻毫髮無損?你倒是解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