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且追求七姑娘本就是光明正大的事,你們最多叫公平競爭。」
張墨愣了一下,隨後又笑了出來,神色間原本的顧慮散去了許多。
顧南淵都這麼說了,那他真的沒什麼可猶豫的。
畢竟感情之事,本就沒有什麼先來後到,而是看誰能打動對方的心。
張墨心頭的忐忑瞬間消散了大半,他眼中多了幾分堅定的光,衝著顧南淵感激地說道:「世子,真是多謝你的支持。」
顧南淵見他如此堅定,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輕鬆而鼓勵:「這就對了,既然你心裡喜歡,那就放手去做吧。」
張墨心情愉快,帶著幾分激動,鄭重地點頭:「世子放心,我會好好把握的。」
顧南淵見此也不再多言,心情極好地轉身離開了張家。
吳家。
店鋪的掌柜急匆匆地趕來,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安。
他站在門口,見吳夫人抬頭示意,連忙上前行禮。
「夫人,出事了。」掌柜的語氣急促,眼中透著擔憂。
吳夫人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帳冊,沉聲問道:「出什麼事了?你慢慢說。」
掌柜的深吸了一口氣,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這才緩緩說道:「最近店鋪的貨物基本上已經全空了,庫存幾乎見底。可是進貨的價格卻比上個月貴了一倍,若按這個價格進貨,利潤幾乎所剩無幾了。」
吳夫人聞言,面色頓時一變,心頭一驚:「比上個月貴了一倍?這……這麼一算,豈不是比往年同一季節的價格貴了四倍有餘?」
「的確是這樣。」
「今年到底是怎麼回事,物價並沒有上漲得這麼厲害,怎麼進價卻如此高了?」
她心中充滿了疑惑。
往年這個時節,雖然有些價格波動,但從未出現過如此誇張的漲幅。
她目光一沉,思索片刻後問道:「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的?你有沒有查明情況?」
掌柜的搖了搖頭,滿臉無奈地說道:「夫人,具體的情況我們還沒有完全摸清。店鋪多次被搶購一空,不得不頻繁進貨,而供貨商那邊的庫存也變得緊張,供應量遠不如往年充足。這種情況導致了供不應求,價格自然而然地就水漲船高了。」
吳夫人心裡一沉,眉頭皺得更緊:「貨物被頻繁搶購?」
雖然吳家的生意一直不錯,可也不至於賣得這麼快,她懷疑是有人在背後搞鬼。
掌柜的也顯得有些困惑:「一開始我們也覺得奇怪,但有時候是大批量的訂單,有時候則是零散的顧客,我們尚未找到具體的線索。」
吳夫人閉上眼睛,輕輕揉了揉太陽穴,心中隱隱有了幾分猜測。
「這幾年,可曾出現過類似的情況?」
掌柜的立刻搖頭:「沒有,夫人。往年雖然有過貨物緊張的時期,但絕沒有像今年這樣,貨物頻繁被搶購一空。」
吳夫人聽罷,心中愈發覺得事情不對勁。
她微微眯起眼睛,語氣低沉卻透著冷靜的決斷:「事情恐怕沒那麼簡單,看來有人在背後搞鬼,想要故意抬高我們的成本,甚至是想針對吳家。」
她抬頭看向掌柜的,警覺道:「下次再有人來大批採購的時候,你留個心眼,悄悄派人跟蹤看看。我要究竟是什麼人在背後操作,是不是有人在故意對付我們吳家。」
掌柜的聽了,連忙點頭應道:「是,夫人,我會安排妥當。一定查明他們的身份。」
吳夫人叮囑完畢,心中的憂慮卻並沒有完全消散。
掌柜又說了眼下的困境:「那夫人,關於進貨的事情……眼下有不少世家來店裡提前預定貨物。我們是繼續接單,還是拒絕他們?如果按現在的進貨價格,利潤會少很多,但若拒了這些世家的單子,恐怕以後我們就難再立足了。」
若貿然拒絕這些達官顯貴,不僅會得罪這些人,甚至可能被記恨,生意將會舉步維艱。
她抬頭,語氣不容置疑:「這些勛貴我們得罪不起,拒了他們的單子,恐怕以後真的要被他們拉入黑名單了。生意難做是小事,但如果被他們排擠,以後吳家的路會越走越難,繼續接單吧。」
掌柜知道眼下很難,吳夫人的決定也很理智:「明白了,夫人。」
宋家最近也陷入了相似的困境。
雖然宋家家大業大,不至於因為一家店鋪的經營問題而動搖根基,但眼下正值冬季,炭火成了京城中最急需的物資。
炭火的供應不足,不僅會讓店鋪的生意受挫,還會影響到宋家的信譽。
宋老爺翻看著帳冊,眉頭緊鎖。
炭火的進貨價格比往年翻了數倍,且供貨商的現貨也不充足。
而最棘手的事,勛貴們已經陸續開始預定過冬用品,但若是漲價過多,必然會引起不滿,甚至可能傷了與這些貴族的關係。
若按現價售出,宋家得負擔巨大的成本,賺不到銀子,還可能虧本。
宋老爺看著帳冊上的數字,心中愈發沉重。
「這一筆筆算下來,全是銀子進不來,反倒往外流。」他眼中掠過一絲無奈。
掌柜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等待著宋老爺的指示,不敢發出絲毫聲響。
宋老爺嘆了一口氣,抬起頭,面色凝重地問道:「生意不能斷,尤其在這個時節,缺貨就是砸自己的招牌。」
「現在這種局面,就先暫時先不要賣給其他人。所有的存貨優先留給那些世家,確保滿足他們的需求。哪怕進價再高,也必須繼續補充庫存,不能讓店鋪空著。」
掌柜的應了一聲,急忙去辦了
他告退後,宋老爺靠在椅子上,揉了揉眉心,充滿憂慮。
「這個冬天,恐怕不會好過啊。」他輕聲自語。
宋振南也得知了家裡的生意,宋家正處於風雨飄搖的境地,若不及時採取行動,家族的地位恐怕會動搖。
而他只有真正掌握宋家的話語權,成為家主,才能做出決定,不再受制於人。
他最深的渴望,卻並不僅限於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