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她的親弟弟啊!
江暖懷疑自己看錯了,再正眼看去,陸籬籬在安靜地用飯。
「母親,你們準備一下,我帶弟弟回去。」
陸知安吃好了,就拽起陸長意,開口說道。
「這……長意吃好了嗎?」
江暖總覺得陸籬籬像是在謀劃什麼大事,她甚至有些荒謬地覺得會不會陸籬籬也重生了?
但不對啊,如果陸籬籬重生了,看陸知安的眼神就不會是這樣的。
她的皇后之位,離不開文武雙全的弟弟!
「母親,我也吃好了,要不,改日再去相國寺吧,今日我又不想去了。」
陸籬籬輕飄飄地一句話,讓江暖越發覺得她是要搞事情了。
那……當然是期待一下咯!
「母親,我還能再吃一點嗎,我吃的有些慢。」
還在屋裡的陸寶依抬起頭,有些不安地看著江暖。
「慢慢吃,寶依,在母親面前可以大聲些,只要是你想說的,都可以說。」
陸寶依點了點頭,奶聲奶氣道:「母親對寶依很好很好的。」
「那是因為寶依值得啊!」
江暖憐愛地看著陸寶依,乖巧的孩子,誰能不愛呢?
陸遜倒是姍姍來遲,一臉饜足。
「暖暖,早膳我已經用過,這便去兵部了。」
特意來同自己說這事,江暖估摸著陸遜是示好。
「夫君慢走,我會好好管家的。」
陸知安在壓腿,他已經扎穩了馬步,在練下盤功夫。
「姐姐!」
看到陸籬籬走過來的時候,陸知安有些意外。
「你師父呢?」陸籬籬開口問道。
「師父今天的招式都教完了,他去喝酒了。」
陸知安如實回道:「姐姐,其實你還是很好看的。」
「是嗎?」
陸籬籬不痛不癢地應了聲。
「沒事,我就看看你,弟弟,爹娘都覺得你會是陸家最好的孩子呢!」
「姐姐,我是男丁,日後定要將陸家發揚光大的,我也會照顧你跟弟弟妹妹的。」
陸知安說的很認真。
「是嗎?」陸籬籬的聲音里始終沒有多大的情緒起伏,靜靜站在陸知安的身邊。
陸知安有些拘束,但是見陸籬籬安安靜靜地站在邊上,他心裡的不適就漸漸散了。
「姐姐,我永遠記得,我們才來陸家的時候,你護著我的樣子。」
「哦?是嗎,那你記性挺好,我的忘記了。」
陸籬籬平靜說道,也是突然間,她瞧准了機會,狠狠抬腳,重重踩在了架在兩邊石凳上陸知安抬起的腿。
「啊!」
陸知安的慘叫響徹整個院落,劇痛伴隨著咔嚓的骨裂聲,讓一貫少年老成的陸知安跌落在地。
「憑什麼我的臉毀了你卻越發的好,文武雙全?我看你以後怎麼練武!」
陸籬籬終於爆發了,她一腳踩斷了陸知安的右小腿,看陸知安倒地,更是不解氣地又是接連幾腳。
「我的好弟弟,你知道我的藥為什麼會被替換嗎?因為沒錢!」
「母親給了一千兩,可是父親轉手就用在了你的身上。不要說母親也給了父親你請名師的錢,可是我們的父親就是用了啊!他用了給你請名師的錢,卻又挪了給我治臉的錢。」
「憑什麼,就憑你是男丁嗎?我就得咽下這口氣嗎?」
陸籬籬眼神狠厲,表情也是近乎扭曲。
「我過不好,你也別好過!我的臉毀了,你也別想文武雙全,我就看你這個腿斷了,還怎麼練武!」
「我的天,大少爺你怎麼了?」
被陸知安的慘痛叫聲引過來的趙成才看到陸知安抱著小腿在地上翻滾,驚得臉色發白。
「籬籬小姐,你……你對少爺做了什麼?」
「我廢了他的腿!」
陸籬籬說的格外清晰。「你去告狀啊,我做了就做了,陸知安,要怪你就怪偏心的爹。」
「請大夫,成才,快去請大夫!」
陸知安艱難說道,斷腿之疼,痛徹心扉。
很快,整個院子裡的人都被驚到了,陸知安的武師師父也被驚得跑了過來,看到陸知安的慘狀,驚出一身汗。
陸籬籬沒有顧及任何人,她輕昂著頭,大搖大擺得走了出去。
陸知安廢了,她心口的窩囊氣終於出了!
「什麼,籬籬踩斷了知安的小腿?他這是為何?」
江暖很快就被告知了這事,她立馬放下手頭的事情,帶著丫鬟問清陸知安所在,趕了過去。
「你這母親是怎麼當的,要是知安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
陸知安在聽濤院的房間裡接受大夫的治療,門外,余氏已經帶著趙嬤嬤候著了。
見到江暖,余氏更是直面訓斥道。
「娘,這事的確是我失職,來人,去把陸籬籬給我綁過來,她發什麼瘋,居然踩斷親弟弟的腿!」
「陸籬籬還不就是你養成這樣的,江暖,我倒發現了,沒記在你名下的時候,兩個孩子都相安無事;怎麼成了你的孩子,一個臉毀了,一個腿斷了?」
江暖心中想笑,這才發現啊,可是她什麼也沒做呢!
「娘,我知道你心中氣苦,也在為知安擔心,所以你的冒犯之言,我當沒聽到。」
江暖板著臉說道:「籬籬的臉怎麼毀的,知安的腿怎麼斷的,等籬籬來了,我會好好問問的。是因為我,還是因為其他!」
「江暖你……放肆!」
被江暖這般頂了回來,余氏更加氣憤了。
陸籬籬來的很快,也沒有任何勉強的樣子。
「陸知安的腿就是我故意踩斷的。」
不等江暖發問,陸籬籬直接說道。
「你瘋了!」余氏聽見,氣的指著陸籬籬大罵:「你的臉已經毀了,以後也不可能嫁入皇家,陸家的以後,都要靠你弟弟讀書練武才能越發榮耀,陸籬籬,你真的是失心瘋了,他可是你親弟弟啊!」
「呵,所以我的以後沒了,你們也知道我要是臉沒有留疤,以後還能嫁入皇室啊!」
陸籬籬譏諷道:「我的臉,那麼好看,那麼重要,可是毀了!」
「是因為陸知安,因為想要栽培陸知安,就減了給我治臉的錢,我能不恨嗎?」
她知道了啊!江暖一臉震驚,繼而擔憂模樣。
「籬籬,你別這樣,母親不是說過嗎,臉不重要!」
「別人的臉不重要,我的臉重要,我的臉能夠讓我被太子殿下注意到,可是留疤了啊!本來是不會的,就是因為爹把你給我配藥的錢拿出來給了陸知安。」
「他的夫子就那麼貴嗎?還是陸知安就比我陸籬籬重要嗎?」
「現在好了,他瘸了,我做的,大不了你們打死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