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不好了,崔家的人打上門了。」
江暖還在想,崔家的人怎麼還不到呢?
「暖暖,崔家來人同你什麼關係,我看這事你就別出面了。」
羅玉扇提醒道,崔氏可是陸家大爺的髮妻啊!
「夫君亦不知醒了沒有,我身為陸家的少夫人,怎麼也得去瞧瞧的。」
崔家人被擋在前廳,陸瑤這未出嫁的大姑娘也頂不住崔家人的指責,余氏在同老夫人一道後院看戲,她已經派人去請了。同時她也讓人去請江暖,怎麼能讓大哥繼續昏睡呢?
江暖身後是春雨跟秋霜兩個丫環,其他人沒讓跟著。
江家人可以在陸家裡頭給她撐腰,但不能給外人置喙的由頭。
「趕緊讓大爺醒酒了,再醉下去就不像話了。」
江暖走的匆匆,話語裡有些嫌惡,那等動靜,還醉的死死的,只能說這藥真管用。
崔家來的是崔氏的母親,崔尚書的正妻。
「怎麼,陸家能主事的人一個都不在,今日不是陸家大爺生辰嗎?」
崔夫人坐在,身邊桌子上,就是那些被陸瑤拿出去賣的細軟。
陸瑤汗涔涔,更想請崔夫人去偏院啊,這要是被人看到,陸家的名聲就沒了。
「崔夫人,會不會是誤會,崔家大嫂的嫁妝,一直鎖著,鑰匙也是在我大哥手中。這一定是哪個手腳不乾淨的下人起了歹意。」
「是嗎,可是本夫人派人查了,可是年輕的姑娘,身形還與陸姑娘……差不多!」
「怎麼可能是我!」
陸瑤身子晃了晃,卻是自己亂了陣腳。
「崔夫人,我們瑤瑤可是哪裡得罪了你?」
江暖人未至話先到,緊接著,便是丫環開路,一身金貴的江暖走了進來。
「夫人遠道而來,莫不是惦記著寶依跟長意?瑤瑤,你還不快去將兩孩子帶過來,這外祖母到了,他們怎能不見呢?」
陸瑤得了江暖的吩咐,立馬同崔夫人應付一句,快速跑開。
「崔夫人,不知是何事讓你大駕光臨,瞧這模樣,不是來給夫君賀壽的吧!」
「陸少夫人可瞧這些東西眼熟?」
崔夫人對上江暖,並沒有什麼惡意。這京裡頭的鋪子,有一半都能跟江家有生意往來。
「這金飾成色不錯,就是款式好像不是這幾年的,這根金簪……是宮裡廣儲司之物吧。」
「少夫人倒是挺有眼光的,不愧是江家的人。但是這簪子,可是我兒嫁與陸遜時的嫁妝之一。一副紅寶石頭面,這……不就是那副耳飾嗎?」
江暖神色驚愕,不置信地看著崔夫人。
「夫人的意思是,崔姐姐的嫁妝被人賣了?不可能,陸家怎麼會有人做出這等事情來!」
「是啊,陸家有少夫人這尊金佛在,怎麼會做出這等事來!」
崔夫人話語裡帶著譏諷。
「聽聞我那對外孫都在你名下,想來少夫人定會好生教養吧。但陸家出了這麼個手腳不乾淨的人,本夫人就有些懷疑,我們崔家的孩子,過得如何了!」
「夫人放心,陸家同樣也容不了這等宵小之輩。」
江暖正色道:「兩個孩子馬上就到了。雖然我從未見過崔姐姐,但是也聽聞是位嫻靜溫柔的大家閨秀,寶依跟長意……雖是雙生,但性子長相,還真是全然不同。」
「崔夫人,有時候我都懷疑,這真的是雙生子嗎?」
江暖這看似不經意的話,聽著崔夫人耳中,就別有他意了。
「少夫人,見孩子是其一,但要找出這將我兒嫁妝變賣的人,也尤為重要。」
崔夫人神色凝重:「這些可是我兒留給女兒的。」
「外祖母!」陸長意的聲音由遠及近,緊接著,胖乎乎的身子就一頭撞進了崔夫人的懷裡,把崔夫人逗樂了。
隨後被桂喜牽著的陸寶依則是神色忐忑不已,看到江暖在,又立馬跑到了江暖身邊。
「母親~」
「寶依,這是你外祖母。」江暖溫和說道。
「寶依見過外祖母。」陸寶依怯怯的,但還是在江暖的鼓勵下,同崔夫人見禮。
「瑤瑤,你也過來,崔夫人懷疑家中進賊了,家中內務一直都由你跟娘管著,你可有懷疑之人?」
「我……我怎麼知道,娘,娘來了,娘……」陸瑤東張西望,看到余氏那一刻,立馬跑到了余氏身邊。
「親家,怎麼這時候才來,都錯過席面了……」余氏尬笑著上前,眼尖的她早就看到那些金玉首飾了。
崔夫人摟著陸長意,倒是被這外孫給稍稍安撫了燥怒的心,就是這外孫女,還是小家子氣了些啊!
「陸夫人,你們陸家,可是出了家賊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余氏斷然否認,一臉正色。「我陸家可是將門之後,豈會出這等宵小之輩?」
「娘,這些是已故崔姐姐嫁妝里的首飾,庫房的鑰匙不是一直都在夫君手裡嗎?他可說過的,這些都是要留給寶依做嫁妝的。」
江暖的話讓余氏心裡叫苦,這怎麼就讓崔家人逮住了呢?
「對,這些都是寶依日後的嫁妝,遜兒醉酒,也不知……」
「娘,我來了。」陸遜臉色不自然的潮紅,他隱約覺得好像做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歡愛,也是從陸方口中得知,他睡了松香,還被客人知曉。
但不及細想這些,又聽聞崔夫人來了,只能頂著頭疼先來見崔夫人。
「夫君,你來的正好,崔夫人說崔姐姐的嫁妝被人賣了,你快來瞧瞧,這些東西你有印象嗎?」
陸遜腦子嗡嗡的,眼睛看到桌子上那些東西,只覺恍神。
「夫君,崔姐姐的嫁妝,不是你親自保管的嗎?崔夫人說,查到是有年輕姑娘去賣的這些,茲事體大,要不,等賓客散去,請了那買家,把府上的下人都召過來查證一番?」
「這事必須給崔家一個交代啊!」
「陸兄,你可醒了,我等先告辭了,多謝款待。」
一隊人走了過來,看到陸遜,帶著促狹神色同陸遜告辭。
「陸遜,你夫人說的在理,我崔家的東西,有些是不能動的。」
崔夫人的聲音響起,陸遜有些腦子發脹。
他覺得同自己告辭的同僚眼中,帶著譏笑跟探究,他想要同崔夫人表態,也想同那些賓客致謝,只各種聲音在腦子裡吵鬧,最後,陸遜只覺眼前一黑。
「夫君……」
耳邊只餘江暖的驚呼聲,還有一些聽不真切的嘈雜……他……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