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謝母說不會有太多客來謝家拜年,但江暖還是看到了不少世家大人前來拜會。
所幸她懷著身孕,謝世韞特意關照,無需她出面。
閒著無事了,秋霜便把陸家的事情當笑話說給江暖聽。
「芳兒送出來的消息,說洪恩去了相國寺才知道陸籬籬已經去了東宮,沈安安在家裡可發了好大的火。」
江暖估摸著陸家人知道陸籬籬在東宮時的心情那個跌宕啊!
「然後呢,知道的時候,陸遜都已經下葬了吧。」
「是啊,少夫人,奴婢估摸著人還是會找到你這。畢竟沈安安也沒有門路打探東宮的事情啊!」
「呵,誰來?沈安安敢來嗎?還是陸知安?陸長意?」
江暖嗤笑,「秋霜,你忘了,陸行舟是個有腦子的,他還有個姐姐在呢!」
正如江暖說的一樣,陸行舟不知內情,求到了陸瑤身上。
「姐,娘如今生死未卜,你又在調養身子,我也不求你回去看看娘。但是姐,齊國公府,應該是能有進宮的門路的吧!」
陸瑤靠躺著呢,聽到陸行舟的話,還愣了一下,陸家的事情,她一概不知啊!
「你說娘怎麼了?」
陸行舟皺眉,狐疑打量著陸瑤。
「大哥死了,娘昏迷不醒,你不知道?」
「我身子不好,外頭的事情一概不知,陸行舟,你趕緊說,到底發生了什麼?」
陸行舟把沈安安告知的事情轉訴了一番,最後帶著怪罪的語氣道:「姐,我知道你嫁入了齊國公府,已經看不上落魄的大哥,但是總不至於他死了也不出現的。」
陸遜的靈堂,來弔唁的人寥寥無幾。
他出面同族老們交涉,停靈三日之後,草草將陸遜埋入了祖墳。
這一場喪事,辦的草率又淒涼。
「我說了我不知情,陸行舟,少拿一副你最孝順的樣子來指責我!」
陸瑤的處境,一點都不好。
身邊的侍衛丫環,與其說是照顧她的,還不如說是監視她的。
她的一舉一動,都會有人告知趙衡,但是她想要得到外面的消息,就看趙衡願不願意。
不過沒關係,黃靜玉進門之後,她相信會有轉機的。
「我這個樣子是誰害的,是沈安安!她害死了我的孩子,要不是大哥護著那女人,我就是打死她也不為過。」
陸瑤憤憤道:「大哥既然已經走了,你又想進宮,你想做什麼?」
「籬籬在東宮。太子把籬籬從相國寺帶走了,大哥走了,籬籬身為女兒,不能為大哥送葬也就罷了,但總不能連家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吧!」
陸行舟沉聲道:「我是想姐你派人去東宮打聽一下,籬籬到底在做什麼。」
陸籬籬竟然進了東宮?陸瑤還驚訝呢!
「你說大哥是初一沒的,初四下葬的,現在都初七了,你才來找我,陸行舟,你不覺得來晚了嗎?」
「去相國寺的路,初五才通,洪恩跑了一趟才知道陸籬籬在東宮。」
陸行舟解釋道:「姐,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你也是陸家人。」
陸瑤不想在弟弟面前說自己的慘狀,而且,這個弟弟很可能在春闈上金榜題名的。
「齊國公府,一貫低調,既然你開口了,我同世子說說。」
陸瑤沒有推脫,想到余氏,她還是有些心裡刺痛的。
「娘呢,大夫怎麼說?」
「娘摔到後腦,大夫說腦中有積血,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如今是每日請大夫施針,但是……大夫說時日無多了。」
「姐,等過了十五,我就要回書院了,娘……」
「娘還躺著,你都要回書院?陸行舟,你這書讀到哪裡去了?百善孝為先,你……」
「沈安安是大哥的遺孀,還是大哥孩子的母親,她會照顧的。而且,這次我請了族裡的一位大姐時常去探望,若是娘有事,也會立馬告知我的。」
陸行舟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姐,我寒窗苦讀數十年,為的就是今朝。」
若是弟弟能過出息,自己以後……
「我知道了,就聽你的,我會請世子去東宮打探消息,等我身子好些,也會去看看娘的。」
陸瑤最後妥協道:「陸行舟,大哥走了,你就只有我這個姐姐了!」
陸行舟沉默,點了點頭道:「我知道,我先告辭。」
姐弟二人,並無太多的熱絡熟稔,明顯的疏離跟成見。
趙衡知道這事後,並沒有太過在意。
陸家都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他有什麼好在在意的?不過,那個小姑娘竟然進了東宮!
江暖只需要開開口,很快就有人告訴了她陸籬籬在東宮的日子了。
太子對陸籬籬是真的挺好的,雖然陸籬籬是宮女,但經常帶在身邊,沒讓陸籬籬幹什麼雜活。
只是太子似乎忘記了,陸籬籬在國子監的時候就是因為他的靠近,才受了其他人的霸凌啊!
陸籬籬在東宮過的並不好,一個頂著宮女身份卻享受不該有關照,她被人嫉妒了。
「沒想到發生這麼多事情後,陸籬籬還是沒有長教訓,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她以為到了太子身邊,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嗎?」
江暖忍不住嗤笑,這陸籬籬在東宮能長到成年嗎?
「少夫人,趙清然來了。」秋霜回稟道,「她這不請再來,奴婢覺得有些奇怪。」
因為江暖面對趙清然時的異常,秋霜對趙清然也有些成見了。
「她拿什麼由頭來找我啊?」
聽到趙清然前來,江暖立刻把陸籬籬的事情先按下了。
「她說是想念點心鋪子的點心,特地來拜訪少夫人問一下點心的事情。她有楊國公府的拜帖,前面就給放行了。」
趙清然在刻意接近她!
江暖直覺有些奇怪,只是又真的挺好奇的,趙清然找她幹什麼?
上輩子只聽說趙清然嫁了幾次都是寡婦,倒沒有聽聞其他。
「讓她過來吧,小侯爺去哪了,趙清然同小侯爺也是舊識,去請小侯爺也來敘敘舊吧!」
「少夫人,幾日不見,你這肚子……」
趙清然看到江暖的孕肚,不由驚訝。五個月的身孕,肚子不可能這麼大的。
「過年麼,吃的油膩了些,府醫說了,我肚子裡的孩子長得有些快。」
江暖胡謅道:「趙姑娘,我的點心鋪子,再過兩日就開張了,你倒是沒必要跑這一趟。」
「若不找個由頭,我又怎麼能來找你呢?」
趙清然看著江暖的肚子,若有所思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