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公?」
柳煙柔疑惑的看著雲北霄,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貼身放著這封她前段時間寫給他的信。
更不明白他為何好似在生氣的樣子。
「丫頭是不是不會寫信?」雲北霄笑著看她。
柳煙柔卻總覺得他這笑不達眼底,帶著些隱忍的怒氣。
柳煙柔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語調遲疑的道:「會?」
「是嗎?」
不知是不是錯覺,柳煙柔覺得周身氣溫都降低了些,又趕緊搖頭。
「其實不太會。」
「不會就學,回頭本督讓人來教你如何寫信。」
「……」
看著被督公捏在手裡的那封信,柳煙柔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問道:
「督公是嫌這封信寫的太過簡短?」
當時不覺得,如今看來,也著實太過簡短了些。
寥寥三句,最後一句還只有兩個字。
「那我下回有機會給督公寫信,再多寫一些。」
雲北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輕輕點頭『嗯』了聲,將那封只有三句話的信紙仔細的折好收了起來。
「丫頭知道錯了嗎?」
柳煙柔錯愕看他,目光落在他正折的信紙上,福至心靈,連忙乖巧點頭。
「知道錯了。」
沒想到,督公這樣的人還會在意信的長短。
下回再寫信,一定要多寫一些。
柳煙柔正暗暗決定,就聽雲北霄沉著臉道:
「錯了就要罰。」
柳煙柔懵懵的看著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可似乎又的確是這個理兒。
「怎麼罰你好呢?」
雲北霄似是在思索,目光在她身上打量,眸色越來越沉。
柳煙柔心下忽然有些不好的預感。
果然,就聽他道:「這身嬌體弱的,打板子也不合適,那便罰你好好伺候本督吧。」
柳煙柔身子一僵,總覺得自己好像從一開始就掉進了一個圈套。
還不待她有所反應,就被打橫抱了起來。
下意識抱緊他的脖子。
下一刻,就被放到了床上。
柳煙柔終於反應了過來,臉紅的滴血,只覺得再這樣下去,自己真的要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前天到半夜,昨天一上午,夜裡好不容易休息好了,這一早又來……
許久後,柳煙柔被抱在懷裡,一遍遍的求饒。
「督公,柔兒錯了,下回一定多寫幾行。」
代價太大,下回恐怕拿起筆就能想起這一茬。
前兩日折騰的太狠,雲北霄到底是不忍心的,折騰了兩次就放過了她。
抱著嬌嬌軟軟的她,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她的頭髮,說道:
「本督這次去江南,辦了個案子,其中牽扯到了江南簡家。」
他說著話音頓了頓,見柳煙柔沒什麼反應,這才接著道:
「前幾個月,江南大雪,朝廷接連撥了兩次賑災糧,可這些賑災糧卻沒多少落到百姓手中。
前段時間百姓聯名上書,這事兒才鬧到皇上面前,本督此次去江南,就是奉旨查辦此事,牽扯到的一眾官員全都捉拿了。
江南簡家是江南一代世家大族,也牽扯其中,謀利不少,如今經事之人已經全部捉拿。」
見柳煙柔始終沒有說話,雲北霄臉上的笑容都更濃了幾分,接著道:
「皇帝震怒,此次應該會嚴懲,涉事官員以及家族,最少也是個抄家流放。」
柳煙柔聽著,眼睛都亮了,再也不能淡定的坐起來,問道:「那侯府呢?可會受到牽連?」
雲北霄神色一滯,眸子微眯,問道:「你希望如何?」
「能牽扯上嗎?」柳煙柔問道。
暗暗想著,若不能的話,要不要想法子動動手腳。
「若我在這其中動手腳,讓侯府也被牽扯上,會不會連累督公?」
聽她這麼說,雲北霄臉上才重新有了笑容,一把將她拉到懷中,道:
「江南簡家是侯府本家,江南簡家出事,侯府必遭牽連。」
柳煙柔臉上的笑都濃了幾分。
雖說她一直都知道這件事肯定會影響到侯府,可事情沒有落下帷幕之前,多少是有些擔心的。
生怕這事對侯府影響太小。
此刻聽雲北霄這麼說才放下心來。
可下一刻,就聽雲北霄道:
「不過應該也只是受些牽連,若能好好運作一番,也能令簡紹被罷官褫奪爵位。」
不能抄家流放嗎?
柳煙柔下意識想問,又及時咽了回去。
她心裡明白,畢竟是侯府,江南簡家雖然是侯府老家,但分開也有三代,若侯府極力周旋擺脫關係,可能最多就是被陛下斥責幾句。
這般想著,柳煙柔便道:「江南簡家和侯府畢竟是同族,受到牽連是必然的,多謝督公告知。」
「你準備怎麼做?」雲北霄問道。
怎麼做?
當然是落井下石。
看著侯府沒落,看著他們跪在自己面前求著自己和督公在一起。
柳煙柔心情很好的勾住了他的脖子,白皙修長的手指在他胸前一下下的畫著圈圈,湊近他唇瓣,吐氣如蘭:
「督公想讓柔兒怎麼做,柔兒就怎麼做。」
雲北霄呼吸都停滯了,眸色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