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內情的等著看雲北霄怎麼解決這事。
不知道內情的都在笑話柳煙柔哪怕成了縣主,也只是個二嫁女,再成親也只能嫁個商賈。
而那些知道一些又知道的不全的,全都在暗戳戳的打探揚州富商雲北霄到底是何許人也。
敢和東廠督公同名,這揚州富商雲北霄是真不知道東廠督公也叫這名字不知者不畏,還是他真這麼大膽。
一時間,梧桐小巷都熱鬧了起來。
可不管他們怎麼打探,都沒人能成功見到這位揚州富商雲北霄。
大皇子更是直接派人上門,也沒見到人。
一時間,所有人都好奇這位揚州富商雲北霄到底是哪來的膽子。
堂堂皇子被一個商賈這般下面子,這口氣大皇子能忍?
當然不能。
再加上他派出去的人傳回來消息,雲北霄此刻正從北境往京城趕。
確定了雲北霄人還在北境,大皇子就放下心來,對自己的計劃更多了幾分信心。
原本還擔心柳煙柔和雲北霄的關係匪淺,他一個弄不好得罪雲北霄。
現在他已經完全不擔心了。
柳煙柔敢成親說明什麼?
說明她和雲北霄之間的關係完全就是他們想多了。
想想也是,雲北霄一個太監,應該也不會有男女方面的感情。
他對柳煙柔,應該就只是有些淵源,只是更加照顧一些。
而對柳煙柔來說,做他堂堂皇子的女人,難道不比做一個商賈的女人好?
大皇子做了決定,也很快就安排了起來。
成親之前的女子一般很少出門,不過想讓柳煙柔出門還是很簡單的。
這日一早,柳煙柔就接到消息,新雨樓的一批貨出了問題,作為掌柜的香蘭被對方報官抓了。
出了這樣的事,柳煙柔自然要出門去看看。
可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對。
香蘭做事仔細,新雨樓的貨一直以來都是她親自過問,怎麼會忽然出事?
臨出門前,專門安排人去查。
很快,就有了門目。
「小姐,是勤王妃,勤王妃前兩天派人在新雨樓定了一批金首飾,今早來取貨,剛出門不過一刻鐘就回來,說我們的貨是假的,全是銅做的。」
柳煙柔眸子眯起。
勤王妃,衝著她來的啊。
「價值多少?」柳煙柔問道。
「一千八百兩。」
價值一千八百兩的首飾對於大戶人家來說不算什麼,柳煙柔若不想鬧大,反手賠了就能了事。
若不願吃這悶虧,鬧起來她也不怵,左右不過都是銀子能解決的事。
可這勤王妃讓人鬧著一出是為何?
就為了給她添堵?
正思索著,馬車外忽然響起一陣馬兒嘶鳴。
人群一陣尖叫。
緊接著,馬車劇烈搖晃起來,尋巧著急道:
「小姐,抓穩了,對方馬驚了,奴婢這就穩住馬車。」
暗處的蘇一也現身幫忙勒住馬韁。
好不容易穩住了馬兒,剛鬆了口氣,柳煙柔也剛坐穩,馬車又一個急速往前奔去。
就連伸手了得的尋巧也被從馬車上甩了下來。
蘇一死死勒住韁繩,才沒被摔下來。
可馬卻似瘋了般一路狂奔。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柳煙柔在馬車裡被顛的七暈八素,尋巧等人也都迅速追了上來試圖救下馬車裡的柳煙柔。
可馬車太快。
他們一時間根本追不上。
街上人太多了,已經有不少人被撞到。
蘇一為了不撞到更多的人,再使馬車再遭遇動盪更加不穩,只能盡力控制著方向,一路朝著城外人少的地方狂奔。
漸漸的,尋巧等人也被甩在了後面。
馬車上就只剩下了蘇一和柳煙柔。
柳煙柔早已經撞的腦袋發暈,只能死死的抓著車窗沿,同時迅速的思索著。
好好的馬車不會無緣無故驚了,定是有人做了什麼。
勤王妃?
目的是引自己出城?
城外定然還有什麼在等著自己。
馬車太快,尋巧等人一時半會兒的追不上,若對方人多,蘇一也不是對手。
必須儘快讓馬車停下來。
不然等到了城外,情況將會變得更加被動。
她費力的抓著車窗看著外面,就見自己已經出城。
她看向四周飛馳而過的樹林,大聲道:「蘇一,控制馬車往邊上林子裡去,我們必須儘快停下。」
「不行,這樣的話小姐會受傷。」蘇一同樣大聲回話。
他的任務是保護柳煙柔的安全,馬車若是駛入林子裡,的確可以快速停下,可林子裡的荊棘以及四周的樹木會使馬車裡的人受傷。
「前面極有可能會有埋伏。」
柳煙柔大聲道,「我們往林子裡去,你砍斷車繩,馬車卡在林子裡會很快停下,我不會受傷的!」
蘇一心下一驚,看了看四周的林子,一咬牙,猛地扯動韁繩,朝著林子衝去。
同時拿出匕首,在車子進入林子的同時,砍斷了連接在馬車和馬兒中間的繩子。
馬兒嘶鳴著超前狂奔。
馬車也緩緩停了下來,卡在了兩棵大樹中間。
劇烈的慣例之下,柳煙柔被重重的撞在馬車上。
感受到馬車已經停下,柳煙柔整個人都癱在了馬車裡,頓時間渾身無力,整個人都似散了架一般。
「小姐,你沒事吧?」蘇一擔憂的聲音傳來。
「我沒事,你怎麼樣?」
「屬下沒事,屬下這就救小姐出來。」蘇一說道。
柳煙柔撐著身子坐起了,掀開車簾,卻發現馬車前面直接撞到了樹上,前面的車轅都被撞散架了,根本出不去。
只好從後面爬出來,卻發現後面是一個斜坡。
剛才馬車衝過去的方向是個上坡,這會兒馬車卡在兩棵樹中間,車軲轆直接懸空,根本下不去。
只有兩側稍稍好一些,可想要下來也極為困難。
「小姐別動,屬下這就救……」
「小心!」
柳煙柔忽然大吼,瞳孔都因為驚恐而瞪大。
可已經晚了。
一支箭羽直直的朝著蘇一急射而去。
蘇一雖然在聽到柳煙柔喊聲後就急忙閃避,險險避開要害,可那一箭還是擦著他的胳膊而過,划過一道長長的血紅口子。
同時,數道蒙面黑衣人圍攏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