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將軍出的手?」
雖然是疑問,可柳煙柔不覺得督公會拿這種事開玩笑。
雲北霄點頭,「前段時間查你身世的時候一起查到的。」
見她眉頭緊皺,雲北霄笑著揉了揉她腦袋,道:「別皺眉,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柳煙柔點了點頭,知道程小將軍並不無辜,她也不再想此事。
而是說了今天在宴會上發生的事情,「今天這事,雲珂和湯家二房都提醒了我,我才能及時做出反應。」
「雲珂也便罷了,她身後有雲家,事情也牽扯不到她身上,但湯家……此事一出,湯家必然受到牽連。」
「你想伸把手?」雲北霄問道。
柳煙柔搖頭,「我沒那麼大的胸懷,只是湯家二房也算給我提了個醒,到時候可以搭把手。」
她一向恩怨分明,慶國公府和她有恩怨,湯家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辦這個賞荷宴給她下帖子都沒安好心。
她不事後報復就已經算是大度,更不可能去搭把手。
只是湯家二房也的確是出於好心提醒了她,若湯家因此出事,她也不介意拉湯家二房一把。
但也僅限於湯家二房。
「你考慮的周到。」雲北霄笑著說道:「在這京城地界生活,不可能獨來獨往,對方既然表露了善意,也該接著,一來二往的關係也就近了,只是丫頭也要注意,對任何人都要報以一定戒心,萬不可因對方一時善意,就將對方歸為好人。」
柳煙柔點頭,「嗯,我知道,多謝督公教誨。」
她笑的嬌媚的朝雲北霄眨了眨眼。
她自己明白是一回事,督公能願意教她,她自是開心,在京城這些人際關係處理上,她的確不如督公通透,更不如督公有經驗。
「丫頭這是在引誘本督?」
雲北霄被她這一眼撩撥的心癢難耐,只恨不得直接將她抱上床去。
柳煙柔主動上前勾住他脖子,道:
「今兒個督公幫了柔兒這麼大一個忙,柔兒理應好生伺候督公,要不柔兒幫督公寬衣洗漱?」
說話間,伸手勾住他的腰帶,將人帶進了內室。
柳煙柔在床事上一向是嬌羞的,雖然每每都會被雲北霄理解為欲拒還迎,但像此刻這般主動還是極少。
這冷不丁的,雲北霄心下受用的很,也不急了,就等著看丫頭怎麼主動伺候她。
可他卻忽略了自己在柳煙柔跟前的定力。
她難得的主動,手才伸了過去,觸摸到那肌理分明的肌肉,雲北霄就已然忍不了了。
化被動為主動。
室內只剩靡靡漣漪。
柳煙柔和雲北霄這頭滿足的一夜好眠,可京城其他各府卻是幾乎一夜沒睡。
尤其是柳相府。
湯家別莊的賞荷宴柳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可臨宴會時卻忽然犯了頭疾,只能在家養著。
倒是石夫人去了,回去後就找柳夫人說了賞荷宴上發生的事情。
從石夫人口中得知事情經過,直氣的大罵,「我上輩子是遭了什麼孽生了那麼個孽種!」
石夫人著急道:「妹妹,你先別生氣,先打聽一下宮裡的情況,陛下對這件事怎麼看,五公主會不會受罰。」
原先是想著五公主好歹是長公主親侄女,而柳煙柔只是個義女,兩人發生矛盾,一次兩次的長公主可能不會說什麼,可時間久了,長公主定然會越來越厭棄柳煙柔
可現在,出了這等事情,五公主惡毒的名聲坐實,就算以後兩人發生矛盾,長公主會偏向誰還真不好說。
「對對對,先看看宮裡那邊怎麼說。」
柳夫人匆匆讓人去打聽,又趕緊去找了柳相,見了人就哭。
「老爺,這可如何是好,五公主和青松成親在即,柳煙柔那孽障卻害的五公主如此,她怎麼就那般惡毒,怎麼就那麼見不得咱們好啊。」
柳相聽的眉頭緊蹙,「她是你的女兒。」
柳夫人神色微僵,卻是梗著脖子道:「是她自己不認我們的,而且五公主是我們未來的兒媳,她害的五公主被陛下叫進宮,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重罰,我罵她幾句怎麼了?」
「老爺你就別想著她了,先想想五公主吧,她要是被陛下罰了,也不知會不會影響青松的親事。」
柳相卻一直看著她,神色晦暗不明,好一會兒後才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罷了,她不待見柔兒丫頭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不過這次的事情還真怪不得那丫頭。
五公主這次著實過了。
還未進門就鬧出這等事情,以後進門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事來。
柳相本就對這門親事不滿,奈何兩個孩子私相授受在前,皇上賜婚在後,根本不是他能反對的。
柳相疲憊的揉了揉眉心,心裡煩躁,也在憂心陛下會怎麼發落五公主。
等他接到五公主被貶為庶民的消息,眉頭蹙的更緊。
被貶為庶民,那她和青松的婚事怎麼辦?
可聖旨中並未取消兩人的親事。
也就是說,五公主還是要嫁到柳相府?
不!
絕對不行!
柳相府絕不能娶這麼一個什麼都不是了的公主!
柳夫人得到消息,第一個想法就是退親。
「老爺,你想個辦法,這門親事必須退。」
柳相疲憊的揉著眉心,斜睨了她一眼,「退親?談何容易,陛下既然沒說取消兩人親事,誰敢說退親?」
就算不是公主了,那也是皇帝的女兒。
皇帝下旨貶為庶民,卻並未說取消兩人婚事的事,就是想給五公主個歸宿。
他們這時候說要退婚,不說相府會不會被滿京城的唾沫星子淹死,皇帝也會因此厭棄他們的。
柳夫人著急道:「那怎麼辦?難道我們就這麼認了?她憑什麼做我們相府的兒媳!」
「不是你求來的嗎?」柳相沒好氣道。
別以為他不知道她幹的好事,原本青松能夠安安穩穩的娶個世家貴女,她卻非得讓青松尚公主,現在好了……
一場空,又想退親。
世上哪能什麼好事都讓她給占了。
「我哪能想到她會做出這種事,都怪柳煙柔那惡毒的小賤人,要不是她從中作梗,怎麼會有這麼多事情!」
「夠了!」
柳相忍無可忍的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沒事就去禮佛,好好的修修心,出去打聽打聽,看誰家當家夫人成天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喊自己親生女兒。」
「來人,帶夫人下去,沒我的命令,不許她跨出房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