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嘴唇倔強地抿著,雙手緊張地揪著自己的衣角,一雙眼睛漫無目的地四處亂看,就是不敢直視女人帶著濃濃惡意的噴火目光,十分沒有安全感。🐚👻 😂👑
謝塵囂抬手敲了敲門,瞬間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
沈優注意到,謝鈞澤在看到謝塵囂出現的那一刻,原本黯淡的眸光瞬間染上色彩,連帶著面色似乎都變得紅潤不少,下意識想要和他打招呼,但在動作的一瞬又僵住,不敢置信地看著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在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覺。
那麼久都沒有見過的哥哥,怎麼會剛好在這種時候出現在學校辦公室呢?難道他在做夢嗎?
看著小朋友呆愣的表情,沈優忍不住勾起唇,覺得他可愛,在他疑惑地看向她時,非常熱情地朝他揮揮手,無聲地打招呼:嗨。
謝鈞澤:???
這個漂亮姐姐是誰啊?是在和他打招呼嗎?我好像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她和哥哥一起出現,是哥哥的朋友嗎?
他遲疑地抿抿唇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們走進來。
「朱老師您好,我是謝鈞澤的哥哥。」
這麼多雙眼睛落在他身上,謝塵囂仿佛沒感覺到似的,淡定地問:「請問發生了什麼事?」
見謝鈞澤這邊終於來了個能說話的人,班主任顯然也鬆了口氣,連忙把情況告訴他:「謝鈞澤家長,是這樣的,這位是湯晟博的家長,湯晟博今天下午偷偷把家中的傳家寶手鐲帶來了學校,家長發現之後就立刻聯繫了我,而湯晟博說手鐲找不到,被人偷走了,最後手鐲是在謝鈞澤的書桌里找到的。」
謝塵囂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似的,挑眉:「手鐲是在他書桌里找到的,就能斷定是他偷的?」
停頓了一下,他又看向眼巴巴盯著自己的謝鈞澤:「我們家缺一個不知道被多少人戴過的破手鐲?」
那話語中的不屑和輕蔑,令女人眉頭緊皺,她瞪著謝塵囂,然而目光在觸及他那頭張揚的銀髮後,囂張的氣焰下意識收斂了不少。
「喂,你說話知不知道要放尊重點的?什麼叫被多少人戴過的破手鐲?那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
女人盯著他的眼睛,刻意加重音強調:「價值九位數!」
她以為謝塵囂聽到這個手鐲的價值,會像班主任他們一樣露出驚慌不已的表情,然後詢問她要怎麼辦,但令她失望的是,少年只是淡淡地看她一眼,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反應和聽到她說「太陽每天從東邊升起」一樣平淡。
「謝鈞澤家長,還有一個情況,」班主任擦了擦冷汗,戰戰兢兢地解釋:「這個手鐲被找到的時候,已經碎成了四塊。」
謝塵囂反問:「確定是謝鈞澤乾的?」
「這個……」
班主任露出為難的表情,正要說話,卻被女人打斷。
「除了他還能有誰?手鐲就是在他書桌里找到的,這小子平時就和我家孩子玩不來,八成是故意的,」女人瞥了謝鈞澤一眼,沒好氣道:「偷東西,還搞破壞,真是沒教養的壞小孩。」
一開始被強行留在辦公室里和湯晟博以及他的家長對峙時,面對指責和逼問,謝鈞澤雖然害怕,但也知道在他的家長沒有到場之前不能輕易開口,否則不留神被牽著鼻子說錯話,到時候就會很不利,因此他始終白著一張臉,不管老師們如何詢問,都沒有說話,只是一昧地搖頭。
如今大概是見哥哥在場,有了安全感,而謝塵囂四平八穩的淡然狀態更是給了他開口的底氣和勇氣。
謝鈞澤終於紅著眼眶說:「不是我!我沒有偷東西,也沒有搞破壞!」
聽到他的聲音,湯晟博從遊戲中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幸災樂禍地收回目光,坐在柔軟的沙發上,隨意地打量著周圍的人,無意間和沈優的目光對了個正著。
沈優直勾勾地看著他,朝他勾唇微笑。
湯晟博飛快低頭,沒搭理她,繼續玩遊戲。
女人冷笑出聲:「那手鐲怎麼會在你的書桌里?」
謝鈞澤搖頭:「我不知道。」
他茫然地說:「我回到教室,拿書的時候就發現它在裡面了。」
謝塵囂看向班主任,問:「請問查過監控了嗎?」
「今天下午兩點起,片區臨時停電,停了幾個小時,直到快放學時才恢復的,」班主任嘆了口氣,「兩點之前的監控沒有找到有用的信息。」
這也太不巧了。
謝塵囂若有所思:「所以這是找不到確切證據了?」
女人自動將他的話解讀為不想賠償,當即就站了起來,「什麼叫沒有證據?手鐲就在他的書桌里,四塊碎片都整整齊齊的,這還不算鐵證如山?你剛才不是還說那是一個破手鐲嗎?總不會連一個破手鐲都賠不起吧?」
沈優看著她著急的樣子,不疾不徐地開口:「就算是在他書桌里找到的,可教室里有很多小朋友,課間休息的時候,謝鈞澤並不在教室,有可能是別人把東西放進他書桌里的呢。」
她只是提出了一種合理的可能性,畢竟現在沒有監控,當時可能在教室里的學生們也都放學回家了。
然而女人卻黑著臉,「你又是誰?憑什麼說我兒子故意把手鐲弄壞放進他書桌里陷害他?!」
沈優眨了眨眼,表情無辜:「我只是說可能是別人把手鐲放進謝鈞澤的書桌里,可並沒有說這個人是您兒子呢,您沒必要急著對號入座。」
在女人憤憤的目光下,沈優冷靜分析:「如果真的是謝鈞澤偷來並且弄壞的,他為什麼不直接扔進垃圾桶里,而是留在書桌里等著被你們發現呢?」
校長等人面面相覷。
這確實也是他們正在思考的問題。
謝塵囂淡聲道:「一個破手鐲,我們家倒不是賠不起,但有錢不代表喜歡上趕著當冤大頭,況且你們並沒有直接的證據能證明這個手鐲是謝鈞澤偷的,並且是他弄壞的,就這樣把一口鍋扣在孩子頭上,對他是一種傷害,這種冤枉,我們不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