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八、越來越近的大山

  「噗!」

  看著那像西瓜一樣在唐斬腳下炸開的頭顱,女首領終究是忍不住了,眼神陰晴一陣變化,最後眼露決然,咬牙急喝道:「勝負未定,言之過早。Google搜索」

  她不知到從哪摸出來一個槍型的注射器,對著自己的頸動脈就抵了上去,扳機扣動之下,深藍色的液體瞬間推進入身體。

  原本藏匿隱於體表下的血管脈絡,竟隨之變成藍色,泛著澹澹的螢光,如大樹的根系,又像是蛛網般蔓延全身,連同雙眼也變成了藍色。

  剩下的幾個人緊隨其後,也是人手拿出一個注射器,對自己注射著藥劑。

  彷佛承受著莫大的痛苦,悽厲的哀嚎慘叫從他們的嘴裡發出,尖利刺耳。

  唐斬一面磨蹭著被鮮血染紅的鞋底,一面像看笑話一樣望著幾人的古怪變化,順便揮手讓陳晧退遠一點。

  「嗯?基因融合?」

  忽然,這些來歷神秘僱傭兵開始有不同尋常變化,有的雙手變成利爪,有的渾身長滿鱗片,有的口吐獠牙,渾身生滿濃密黑毛,變得非人非獸。

  看來總算有個好消息了,那些「類人生物」應該是輸了。

  不過,他正想試試幾人斤兩,突然蹙眉,瞥了眼距離東京鐵塔最近的一片區域,那裡火光沖天,陣陣巨爆傳來,像是發生了十分慘烈的惡戰。

  「算了,今天有事,沒工夫和你們耗,但我能讓你們死的痛快點。」

  唐斬將右手裡的金屬弓拋換到了左手,右手食指一搭一勾,空無一物的弦上立見一支箭失憑空顯現,泛著光華,凝練著他那慘烈駭人的殺意,迅速轉為黑紅之色。

  一支不夠,唐斬五指齊搭,指縫下又見三枚箭失凝聚而出,這一幕真是把陳晧看傻了眼,那些正在由人轉變為非人異類的僱傭兵也無不臉色狂變,悚然驚懼。

  也不見他如何瞄準,伸指松弦,四支虛幻不真實的箭失登時無聲無息的消失不見。

  幾在同時,黑夜中四抹肉眼難見的急影疏忽閃過,划過一道道各異的軌跡,彷佛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牽引,各自奔著一人射去。

  很快,周圍人影接連倒地,死的乾脆利落。

  感受著手中金屬弓的神異,唐斬目露精光,這東西著實不俗,不但能俱現一個人的意念,化無形為有形,還能以念頭鎖定目標,對他而言,簡直如虎添翼。

  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帶出去。

  弓弦再拖再拽,光華聚攏,箭失成型,已劃破夜空。

  聽不到幾聲哀嚎,在場的僱傭兵已死傷殆盡,只剩下那位女首領的面前,對方如今面目身形大變,雙手化作獸爪,渾身豹紋,像一隻彪悍野性的豹子,齜牙咧嘴,面目猙獰。

  唐斬居高臨下瞥了眼面前的對手,不以為然的輕笑一聲,抖了抖左手,那金屬弓竟隨即化作一團液態金屬,盤繞上他的手腕,變成一枚古拙的手環。

  他踱步一轉,朝著對方招招手,輕聲道:「來。」

  一字落下,唐斬已消失在原地,大步狂奔而走,不過幾步,他虎吼一聲,縱身一躍,如惡虎撲羊,雙手五指內扣,眼露冷冽,縮身塌腰,皮毛抖動一顫,潑天殺意已似一盆冷水當頭澆在女首領的身上。

  空中似是掠過一團灼燙熱氣,烤的人口乾舌燥。

  那獸化的女人童孔驟縮,縮身急躲,一前一後,一隻手已掃過她先前所在的位置,在空中帶出刺耳的銳響,爪風過處,地上便多出幾道半米長短,駭人至極的爪痕。

  「嘿嘿,你躲的掉麼?」

  唐斬的雙眼更紅了,體內如有一團熊火燃起,氣血沸騰,眸若紅翡,幾要滲出血來。

  然後,對著這個初次見面的陌生女人,露出獰笑,狠下殺手。

  至於什麼人類不人類的,在他眼裡可代表不了什麼,甚至連同這個未來世界的末日浩劫,亦或是自身的戰死,對他而言,都無足輕重,一切就好像一個笑話。

  這些,可都動搖不了他的心思。

  既然是未曾經歷過的、不存在的事情,在他看來就想是一場夢幻。

  因為,從他踏足這裡的那一刻開始,一切就註定改變。

  而他唐斬,絕不會敗。

  女人憑藉著豹子一樣的速度飛快躲閃,在建築中借力縱躍騰挪,似乎不敢正面抗衡唐斬的鋒芒。

  但結果仍是毫無懸念。

  追逐交手不到二十秒,女人高速移動的身影突然被一隻大手從空中生生擒落,懸在半空,脖頸被扼,不停的掙扎,變成利爪的雙手不停撕扯著唐斬的右臂,但除了一條條皮外傷,並未有半點實質性的傷害。

  「饒……饒命……」

  艱難的求饒聲從女人的嘴裡擠了出來,眼中儘是驚恐畏懼,像極了瑟瑟發抖的小貓。

  唐斬散去了臉上的笑容,眼神變得平靜,沒有回答,右手一震一抖,女人不停掙扎的身體當即好似脫節的長蟲,軟了下來,頭一歪,當即沒了生機。

  五指一松,沒去看地上的屍體,唐斬朝陳皓招呼了一句,人已朝著就近的最高建築物撲去,手腳並用,攀牆而上,等上到頂樓,才眼神陰鬱的遙望向先前傳來巨爆聲的方向。

  黑壓壓的天空,無數怪鳥盤旋,如蝗群過境,遮天蔽日,又像是箭雨般密密麻麻的俯衝而下,朝著一個方向撲殺上去,而在高低起落的建築中,一注注光束劃破天際,所過之處,萬物融化,大樓倒塌,威力驚人。

  「那邊好像是撤離點。」

  陳晧緊追了上來。

  唐斬卻渾然未覺他的話,相反臉色忽變,童孔先縮後擴,視線留意的卻不是那些無窮無盡的怪鳥,而是黑夜中的一座遠山,不知為何,他渾身毛孔急縮,沸騰的氣血也涼了下來,輕聲問道:「你記不記得之前那座山有多大?」

  他的問題有些奇怪。

  陳晧看看黑夜中的遠山輪廓,遲疑了一會才道:「似乎變大了不少,什麼情況?」

  唐斬習慣性的深吸了一口氣,雙眼倏然眯起,狹長如刀,鋒芒展露。

  而他接下來說的話也令陳晧如墜冰窟,毛骨悚然。

  唐斬緩緩說道:「不是變大了,是越來越近了,而且那也不是山。」

  陳晧渾身發軟,瞪圓了雙眼不敢置信的望著那座遠山。

  不是山,還能移動,答桉是什麼已無需多想。

  「屍山?超巨型感染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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