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宴的洗心沒有作用,遠能方丈與周紅這步棋便廢了。
當下南宮燁正在上朝,南宮卿決定親自去蕊梅苑殺了青旋。
並且在殺青旋之前逼問出皇后的下落。
只要青旋一死,南宮燁便會潰不成軍。
沒有了青旋的醫術來做滴血認親,到時候他有的是辦法讓父皇相信他就是他的親生兒子,而南宮燁則是與父皇毫無血緣關係的野種。
南宮卿換上一身黑色玄衣。
銅鏡中映出南宮卿陰沉充滿算計的臉。
他不會讓任何人知曉他的真是身世,誰都不可以。
即便青旋是他在這世上第一個動心的女人。
為了保住他的身世,她也只能死。
還有他的母后。
此刻的南宮卿不禁後悔。
早在他命書宴救出白芊凝的時候,就該送母后上路。
望著銅鏡中臉,南宮卿緩緩伸出手為自己戴上人皮面具。
一陣勁風而過。
南宮卿御起輕功朝著蕊梅苑的方向而去。
——
自從南宮峻知曉自己過去做了很多壞事,他便將自己關在房間裡暫時想要一個人待著靜一靜,並未房間走動。
他覺得自己現在沒臉見任何人,特別是元冬。
而此時元冬則是坐在院中整理藥材。
原本她以為大師姐回來後,今日便可以和大師姐一起曬藥材,討論有關草藥的藥理,沒想到今日一早她便被師父告知大師姐與遠能方丈暫時要離開蕊梅苑。
元冬拿著手中曬乾的半夏不由嘆了聲氣:「這才剛見到大師姐,大師姐便離開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見到大師姐是什麼時候。」
她話音剛落,突然起了一陣風。
元冬盯著手中的半夏,絲毫沒有察覺到在她身後正站著一個玄衣男子。
「元冬。」
一道男子冰冷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嚇得元冬差點扔了手中的半夏。
轉頭看到玄影那張冰塊臉,元冬拍了拍胸口長鬆一口氣,隨即瞪了玄影一眼。
「你走路怎麼沒聲音的!要不是這青天白日,我都以為是見了鬼……」
元冬話音未落,便被玄影眼中的陰冷嚇到。
雖然之前見玄影的時候,玄影便是一張冰塊臉,但今天玄影的眼神看上去比起以往更可怕,嚇得元冬話說到一半就不敢再繼續說下去。
玄影冰冷的聲音再次響起。
「宸王妃呢?」
元冬聞言詫然:「師父她不是在房間看書嗎?」
元冬說完發現玄影盯著她看的眼神極冷。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她若說錯話,仿佛下一瞬便會腦袋搬家。
元冬被玄影的眼神盯著背脊發涼,就連說話都變得磕磕巴巴:「你……你找師父有事?」
玄影淡淡應了一聲:「她沒在房間。你可知宸王妃還會去什麼地方?」
元冬抿了抿唇:「師父沒在房間,那應該是在……」
是在南宮峻房間,查看南宮峻傷勢恢復的情況。
見元冬欲言又止,玄影聲音越發冰冷:「是在何處?」
元冬微微皺眉,沒有急著回答。
元冬在皇宮中謹小慎微當了這麼多年宮女,自然是懂得察言觀色。
眼前的玄影看上真的很不對勁。
這讓元冬不由想起今日早膳時,青旋吩咐她的話。
她轉而說道:「也許……師父去出恭了。」
她說完,眼前的玄影神色僵硬了一瞬。
就在元冬試探著準備問玄影到底找青旋有什麼事時,玄影便閃身從她面前消失了。
元冬:「這便離開了?」
元冬抿了抿唇,隨即又坐到石凳上整理藥材。
她並沒有跑去房間確認青旋是否在裡面。
就在今日用早膳的時候,師父特定囑咐過她,今日若是遇到危險便使用麻醉劑。
而若是遇到有什麼人與平日違和,不管那人對自己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她都要都當沒發生過,繼續做她正在做的事。
思及至此,元冬故作輕鬆哎了一聲:「玄影這人還真是奇怪,來無影去無蹤。」
元冬謹記青旋的囑咐,然後繼續曬半夏。
元冬不知道的是, 原本離開的玄影,此刻又再度悄無聲息站在她身後盯著她的脖頸……
——
南宮燁回蕊梅苑時已是午時。
即便南宮燁的情緒很少外露。
但此刻卻能從他眉宇之間看出幾分凝重。
南宮燁回來的時候,元冬正盯著手中的藥材發呆。。
聽到腳步聲,元冬抬頭看到南宮燁回來,沒有立即露出欣喜之色,反而很是謹慎。
元冬並不知曉洗心不能催眠陳國皇室血脈。
既然玄影很有可能被洗心催眠,在她看來也許……王爺也有可能被洗心催眠。
見元冬眼都不眨直直盯著他看,南宮燁只當沒看到元冬的反常。
南宮燁吩咐元冬道:「去讓小廚房上菜。」
元冬很聰明,她雙眼一轉立即意識到這是王爺想要支開她。
元冬沒有聽從南宮燁的吩咐,而是跟在南宮燁身後:「王爺,我想跟師父說句話再去小廚房。」
萬一王爺真被洗心給催眠對師父動手,她也能在第一時間用麻醉劑反催眠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