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望著元冬瞎掉的一隻眼睛,南宮峻內心被愧疚填滿。
南宮峻想也不想便點頭道:「皇嫂,元冬姐姐,我願意!只要能夠彌補我以前做的錯事,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與此同時,華玉亭內。
桌案上焚香裊裊。
一股奇異幽香在空氣中浮動。
南宮卿身著一襲白衣,溫潤如玉的神色中隱隱浮動著陰狠算計。
白芊凝是他最後的一步棋。
卻不妨礙現在他用遠能方丈以及青旋的大徒弟來威脅青旋。
若是能夠在這裡要了她。
南宮燁可還有心思替父皇掌管朝政?
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南宮卿下意識唇角微勾,然而在辨別出腳步聲並非青旋的,他嘴角的笑瞬間僵硬。
「主子……」
身後響起書宴蒼老欲言又止的聲音。
似乎預料到什麼,南宮卿目光一沉。
他轉頭看向書宴,便看到書宴捧著之前他命人送去蕊梅苑中的木盒。
南宮卿低沉的聲音在華玉亭內響起。
「這是什麼?」
書宴緊抿著唇搖了搖頭:「宸王妃命人送來的時候,只是說就算主子抓了遠能方丈與周紅,她也不在意。畢竟她手上也有讓太子在意的東西。」
他在意的東西?
南宮卿陰沉眼眸微眯。
他命書宴將木盒打開。
「主子,這是……」
書宴看到盒子裡的物件,瞬間發出驚呼聲。
書宴:「這是皇后娘娘的翡翠戒指!」
望著盒子裡那枚翡翠戒指,南宮卿渾身散發出寒氣。
隨即南宮卿一聲冷笑:「青旋她竟然用母妃來威脅我。」
看到盒子裡的翡翠戒指,書宴眉頭緊皺。
「主子,難道說宸王妃已經將皇后娘娘從天牢中轉移到了別的地方?打算用皇后娘娘的性命來威脅你?」
南宮卿拿起盒子的翡翠戒指放在陽光下微眯著眼細看。
半晌後,他說出的聲音帶著無盡冰冷。
南宮卿:「以為拿母后威脅我,我就不會動遠能方丈與她的大徒弟了?旋兒,你還真是太天真了。」
沒有人知曉,他這此生最恨的人便是他的母妃。
之前南宮卿在意他的母妃,乃是因為他的母妃能夠幫助他更順利坐上皇位。
但現在他的母妃因為與齊國人勾結已經被打入天牢。
在南宮卿眼中已經成為了一枚棄子。
若非他的母妃,他又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永遠需要小心謹慎。
永遠頭上懸著一把刀。
咔嚓!
一聲脆響。
南宮卿將手中的翡翠戒指捏成了齏粉。
書宴看到這一幕,眼底划過一抹震驚。
書宴:「主子……」
南宮卿目光陰沉地看向書宴,書宴被南宮卿的神情嚇得連忙低下頭,不敢再表達自己心中所想。
南宮卿陰蟄的聲音在他頭頂上響起。
「割了遠能方丈與周紅的手指送去蕊梅苑,讓宸王妃好生反省反省。」
書宴聞言一怔,連忙抬頭看向南宮卿。
「可是主子,皇后娘娘她……」
南宮卿冷森的目光立即打斷書宴的話。
書宴:「書宴領命!」
待書宴離開後,南宮卿眼中的陰冷比起剛才更可怕。
如果說南宮燁生氣時,是極具壓迫感的閻王,那麼現在的南宮卿則是地府里最陰森的厲鬼。
哐當!
南宮卿將石桌上的焚香掃落在地。
一想到每日懸在他頭上的那把刀。
一想到自己不是父皇的親生兒子,而是他的母后和齊國虎族將領所生的孩子,南宮卿覺得好笑。
「哈哈哈。」
南宮卿變態的笑聲在華玉亭內響起。
他笑得變態,然而一滴眼淚卻從南宮卿眼角滑落。
他陰狠的眼中流動著一絲機會不肯察覺的自卑。
「為什麼!」
「為什麼我會是那個人的」……孩子!
為什麼!
對方甚至連齊國皇帝都不是!
他母妃到底是瞎了哪隻眼睛,還是天生下賤!
竟然和一個毫無野心的莽夫苟合!
「為什麼!老天好似給了我一切,卻又像是鏡中花,水中月!」
南宮卿臉上變態的笑瞬間停了下來。
他一聲低喝,猛地抬手一掌朝著石桌的方向擊去。
轟轟轟!
石桌在南宮卿強勁的掌風下猶如剛才那枚翡翠戒指瞬間碎成渣。
他的母妃,現在沒用了。
死了,也好。
——
蕊梅苑。
青旋用最直白的話將南宮峻的過往告知他本人之後,南宮峻在喝過粥後,便說想要一個人靜一靜,將自己關在房間裡。
青旋也沒再多管南宮峻。
她望著已過晌午的天色,青旋緊了緊握在手中的茶杯。
即便是南宮燁第一天上朝,時間會拖延比較長一點,但現在也應該下朝了。
就在青旋擔心南宮燁在朝堂上遭受為難之際,南宮燁身著一襲黑色蟒袍的身影出現了蕊梅苑門口。
「阿燁!」
明明只是一早上沒見,此刻望向身著蟒袍,頭戴玉冠,渾身散發出壓迫感的南宮燁,青旋甚至有一種恍若隔世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