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雲間閣拍賣之物,大部分都是有價無市。
而像換顏蠱這般神奇的蠱毒。
世間罕有,也許這世間唯一的換顏蠱。
知曉南宮燁將王妃當成心肝寶貝寵著,恨不得將這世間所有好東西都親自捧到王妃哄她高興。
這樣讓蕭涼很是不解,這麼好的絕世蠱,南宮燁竟然打算賣掉。
蕭涼甚至一度懷疑,自己家主子是不是對王妃變了心。
原本蕭涼還不明白為何南宮燁要如此。
畢竟他家主子富可敵國,是這陳國最富有的隱形巨富,根本不缺錢,哪裡用得著賣掉換顏蠱。
現在蕭涼終於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南宮燁哪裡是為了半座城池的錢從而賣掉換顏蠱。
這分明是南宮燁在做的局。
請君入甕。
能夠買下換顏蠱之人定也是絕頂身家之人。
而南宮卿便是這絕頂身家中的頂級身家。
南宮卿若是買走換顏蠱,那麼真正的好戲便開場了。
南宮卿以為自己是開局之人,不想從他買走換顏蠱的那一刻起,他便已經被南宮燁給套路了。
蕭涼稟報完抬頭看了一眼坐在棋盤邊神情淡定的青旋。
見青旋這般反應,蕭涼瞬間明白過來,看來主子也已經跟王妃說過。
雖不知道主子到底跟王妃交代到什麼地步。
不過看樣子王妃是已經猜到南宮卿的人會去天牢救出白芊凝。
就在蕭涼盯著青旋看的時候,一道冰冷帶著殺意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
蕭涼連忙收回自己的視線。
還以為主子對王妃變了心。
沒想到就連他的醋都吃!
蕭涼一聲輕咳,眼觀鼻鼻觀心,目不斜視繼續說道:
「按照主子的吩咐,在蹲守天牢期間,我一直用絨布堵住耳朵。
今晚子時二刻,兩名黑衣人出現在天牢附近。
其中一名黑衣人拿出玉笛吹奏。緊接著不論是天牢裡面的獄卒,而是隱藏著天牢之外的暗衛全都失去意識,陷入昏迷之中。
兩名黑衣人見狀走進天牢。
不許多時,兩名黑衣人便從天牢內走了出來。
但從行走步伐可以看出,另外一名黑衣人已經換人。
進去之前,黑衣人步伐平穩,然而在出來之後,步伐漂浮,有氣無力。
緊接著那手執玉笛的黑衣人便又吹奏起玉笛。
只見那些暈倒的獄卒與暗衛立即甦醒過來,他們先是眼神空洞,在擺好暈倒之前所做的動作之後,他們的眼睛瞬間變得有光,隨後便徹底恢復了意識。」
青旋被這笛聲洗腦過,知曉這笛聲的厲害之處。
現在聽蕭涼如此說,她還是難免有些驚訝。
青旋:「這世上竟然有這麼厲害的笛音。不僅可以讓人瞬間暈倒,還能在讓對方清醒之前,就像傀儡一樣,任其擺布。並且清醒過來之後,甚至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
南宮燁又補了一句:「除此之外,這笛聲還能控制周圍所有人。」
青旋面色凝重:「能夠用笛聲如此控制人,已經很恐怖。而且他還能群控!」
這比她的麻醉劑,甚至比她收藏的那些蠱毒還要厲害。
但接下來南宮燁所說的話,卻讓心情凝重的青旋暗鬆了一小口氣。
南宮燁:「《洗心》的笛音雖然能夠控制人心,甚至是動物。但卻會損耗自己的身體作為代價。越是大範圍的控制,身體損耗越大。」
此時,青旋與南宮燁不知道,就在他們說著《洗心》控制人心需要付出代價時,從御花園離開的書宴踉踉蹌蹌回到房間,他一進門,便生生吐出一口鮮血。
胸口傳來的劇痛猶如萬千蟲蟻在啃食書宴的心臟。
書宴緊鎖著眉,發出痛苦的悶哼聲。
他所學的《洗心》控制術,雖然強大,但強大背後所要付出的代價便是他的心。
書宴臉色蒼白,劇痛難以承受。
他還沒來得及走到床邊,便徑直摔倒在地上。
相較胸口的劇痛,後背撞擊地面的痛苦完全可以忽略。
書宴蜷縮在地上,長發凌亂,手緊捂住心臟,發出痛苦的嘶啞聲。
吱嘎。
門突然從外被推開。
書宴仰頭看向南宮卿微微皺眉朝他走來。
南宮卿:「竟已傷到這種地步。」
書宴:「主人……」
此時書宴發出的聲音比過去任何時候都要沙啞。
如果說之前書宴的聲音聽上去如同四十歲中年男子的聲音,那麼現在書宴的聲音聽上去就像是六旬老人的聲音,仿佛砂礫磨過青石的聲音,聽上去格外蒼老沙啞。
南宮卿居高臨下望著書宴。
他眼中沒有對書宴的擔心,又的只是惋惜。
書宴可以說是他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之一。
可惜了。
他這輩子洗心只能用最多九次,並且每用一次,身體便會受到巨大損耗。
而今日書宴連續用了兩次《洗心》。
此刻書宴的聲音便是他心理消耗的證明。
如今書宴已經使用了七次《洗心》再使用兩次。
他便徹底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