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不能讓黑鼠爬上青旋的手!
看到密密麻麻的黑鼠已經爬上高台,南宮燁目光越發凜冽陰沉。
別說青旋的手,就連青旋的半寸肌膚,這些腌臢之物也休想染指!
南宮燁:「都給我退開!」
高台之上,南宮燁渾身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殺意。
他一聲低喝,便讓人置身於沙場之上。
若是不聽南宮燁的吩咐,那麼他們便是不聽軍令的士兵。
他們的下場便只有死。
高台上即便是玄影都被南宮燁的氣勢給給震懾住。
玄影下意識皺了皺眉。
這樣的男人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一面?
玄影本就服從慣了皇帝的命令。
現在看到比皇帝氣勢更強之人,並且一張臉甚至還與皇帝有幾分相似。
赫然一個升級版出現在他面前,對他下命令。
玄影刻入骨子裡的奴性在這一刻展現而出。
聽到南宮燁的命令之後,他立即吩咐其他隱衛立即撤退,並且還使了個眼色,讓侍衛將定定站在青旋面前的梅妃,以及呆站在青旋旁邊不知所措的元冬和南宮峻強行拖走。
南宮峻看到密密麻麻的黑鼠如潮水般湧來,他早就被嚇得雙腿發軟。
現在被隱衛就像拎貓一樣拎起來,他絲毫不生氣。
被父皇的隱衛抱著,這些黑鼠也可以離他更遠。
他才不要沾上這些噁心的東西!
要不是他口中被塞了臭襪子,恐怕現在他已經吐了出來。
高台之下,百姓們詫然看到高台上的人退開青旋所站的地方。
唯獨南宮燁猶如一座風雨難以撼動的小山。
即便黑鼠如潮水般湧來,他亦是無懼無恐,鎮定自若。
百姓們不由擔心起這好不容易雙腿恢復如常的南宮燁與青旋一起遭遇不測。
如今各國虎視眈眈,若是真爆發爭戰,唯有修羅戰神南宮燁可庇護他們。
他們不想讓南宮燁死。
有百姓開始自發想要攔下朝著高台而去的黑鼠。
但黑鼠數量太多,它們又極其靈活。
想要攔下它們已是徒勞。
人群最遠處,南宮卿臉上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相比南宮燁如臨大敵般的鎮定,南宮卿更像是在看一場戲。
但若仔細看,便能從南宮卿眼中看到平日沒有的擔憂。
南宮卿冰冷不似平日溫潤的聲音在書宴耳邊響起。
南宮卿:「書宴,趕走那些黑鼠。」
什麼?!
太子殿下在說什麼?
書宴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他錯愕不已看向南宮卿。
書宴:「太子殿下,不能趕走這些黑鼠。」
南宮卿沒有轉頭去看書宴震驚不已的表情。
他依舊望著高台之上依舊沉浸在自己手術中的青旋。
淡淡金色陽光透過浮光紗幔傾灑在青旋身上。
白衣勝雪的青旋猶如籠罩在一層光暈之中。
這一刻青旋貌美無雙,慈悲聖潔,但青旋的慈悲聖潔卻與寺廟中普度眾生的菩薩不同。
青旋的慈悲聖潔中帶著一股清冷與疏離。
她傾盡全力忘我地救人,可又好似站在瓊樓玉宇之上,俯瞰眾生,沒有任何情慾的神女。
是不染任何情慾嗎?
南宮卿眼中突然浮現出一抹比寒冰更冷的笑。
就在之前,青旋中途休息的間隙,青旋與南宮燁之間對視,卻看得他心裡發悶。
順著南宮卿的視線望去,書宴狠狠盯著高台上沉穩冷靜的南宮燁與青旋。
書宴:「太子殿下,這些黑鼠已經將宸王與宸王妃包圍,現在他們死了,皇帝也活不長。我們不能錯過如此好的機會!」
南宮卿沒有做任何解釋,依舊下令:「趕走黑鼠。」
不!
他不能這麼做!
他絕對忠誠南宮卿,他不能在這關鍵深刻眼睜睜看著太子做出錯誤決定。
順著南宮卿的視線看去,書宴神色變得複雜。
吵雜之中,書宴冒著死的風險開口問道:「太子殿下可是為了宸王妃才想讓屬下驅趕走這些黑鼠?」
書宴花眼一落,南宮卿轉頭看向他,眼中的殺意猶如利刃。
這一瞬,書宴呼吸一滯,渾身僵硬。
好似他已經死了。
南宮卿從書宴臉上的恐懼掃過:「不要讓我再說第三遍。」
平日南宮卿將自己陰蟄駭人的一面藏得很好。
方才僅是一眼,書宴已經被嚇出滿背冷汗。
即便這樣,書宴緊攥了攥手,依舊沒有取出藏於衣袖中的玉笛。
書宴緊閉上眼,猶如認命般說道:「屬下,恕難從命,求太子賜屬下一死!」
沒想到關鍵時刻,忠心自己的奴才竟然不聽他命令。
南宮卿目光越發陰沉。
南宮卿:「你以為我真不敢殺你?」
餘光瞥見黑鼠們已經將青旋與南宮燁包圍。
黑鼠猶如疊羅漢般,不斷重疊,頃刻間便壘起桶形的高牆,南宮卿知曉這個時候再不讓書宴出手的話,青旋必死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