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三章 周德全勸說皇帝放權

  之前皇帝肉瘤之症發作,差點死在嬪妃床上。

  過去皇帝很是享受床榻之事,但自從他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回來之後,便發現他在那方面不太行。

  這段時間以來,除了姜妃之外,他並沒有召其他人侍寢。

  而在召姜妃之前,皇帝每日晨起發現,他竟然行不起來。

  曾經的偉岸,現在猶如一灘爛泥,不見起色。

  為了確認自己那方面到底還行不行,他便讓姜妃留在養心殿伺候。

  然而姜妃用盡各種方式。

  不管是哪種方式,他都沒辦法達到想要的效果。

  這件事事關重大。

  皇帝甚至警告過姜妃,這件事她若是敢透露出去半個字,皇宮中便不會再有她這個人。

  以至姜妃即便被貶到冷月軒,她也不敢拿這件事來威脅皇帝。

  青旋是神醫,即便他什麼也沒說,這賤丫頭也能通過號脈發現他的問題。

  皇帝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來青旋之前為何要為他把兩次脈。

  除了他的身體狀況很不佳之外,會不會是她發現了他這方面的問題。

  因不確定,所以才要把兩次脈的?

  思及至此,皇帝看眼前湯藥的眼神都變了,沒有了之前的抗拒。

  眼前的藥與過去的藥味道不同,應該是加了能治那方面藥材的關係。

  周德全已經做好準備。

  若是皇帝嫌味道不好不願意喝,那他就跪下來求皇帝喝藥。

  不想周德全還沒來得及跪,皇帝已經一把接過周德全手中的藥碗,隨後將碗中的湯藥一飲而盡。

  喝完藥,皇帝又連忙問道:「宸王妃她還說了什麼?」

  周德全一愣,想起宸王妃真正交代給他的話,周德全說道:「皇上,宸王妃沒說別的。只是說如今的皇上不能再憂思過慮,需要靜養身體才是。」

  皇帝聞言眉頭緊皺:「現在皇后與齊國勾結,齊國公主也還在天牢中。諸國看似和平,但戰爭卻一觸即發。你要朕如何不憂慮?」

  周德全隨即謹慎說道:「皇上,這些事情你都可以交給龍子來給你分憂。如今你的身體最重要。只有皇上身體康健,才能坐穩這江山。」

  聽到周德全真出口議論江山社稷之事,皇帝瞬間沉下臉。

  皇帝:「大膽!」

  周德全最終還是跪在了地上。

  周德全不敢看去皇帝的臉上,卻還是繼續說道:「皇上,老奴說這些,也是為了皇上的身體著想啊!」

  皇帝這一聲低喝,胸口的位置又開始隱隱作痛。

  周德全見狀苦著一張老臉,老淚落下。

  周德全跪在地上賭咒發誓:「皇上,老奴伺候在你身邊多年,把皇上的命看的比任何都要重要。若是可以的話,老奴願意用自己的命來換皇上的命!那怕是之後被打入畜生道,永生永世輪迴都行!」

  皇帝剛遭受皇后的背叛,心中鬱氣難消。

  現在看到周德全如此忠心於他,仿佛就連胸口也沒剛才那麼痛了。

  皇帝臉上的陰沉消失不少。

  皇帝:「周德全,你先起來再說。」

  周德全卻跪在地上沒有動。

  周德全老淚縱橫:「皇上,你現在便聽宸王妃的吧。暫時不要管朝堂上的事情。」

  皇帝閉了閉眼。

  對他而言,那怕是死,也要死在權利的中心,死在龍位上。

  周德全似乎猜到皇帝在想什麼。

  周德全:「皇上,老奴說得也只是一時的放手。」

  皇帝睜開眼看向滿心滿眼為了他著想,痛哭流涕的周德全。

  皇帝:「朕還沒死。不許哭。」

  周德全聞言立即抹了一把臉,強行將眼淚憋了回去。

  周德全:「是老奴的錯,老奴不該哭1」

  皇帝:「那你還跪著做什麼!趕緊給朕起來倒杯水。」

  想到皇帝剛喝了藥,嘴裡苦,周德全立即為皇帝倒來水。

  水溫不冷不燙是皇帝最滿意的程度,也只有周德全才能做到這樣,若是換個其他的太監宮女都很難把握好這些細節。

  皇帝一邊喝著水,一邊道:「周德全,這些年來你伺候在朕身邊。朝堂上的事情,你從未攪和過。

  現在你冒著被朕拖出去斬首的風險也要說這番話。

  朕知曉你是為了朕的身體著想。但現在你覺得朕的兒子當眾,有誰能夠幫朕暫時處理國事?」

  皇帝拋出問題,卻沒聽到周德全的回答。

  皇帝:「怎麼?剛才不怕死也要勸朕,現在又不敢說了?」

  剛站起來的周德全又跪在了皇帝床邊。

  周德全:「皇上,老奴不是不說,而是害怕說出來,讓皇上又生氣,氣壞龍體。」

  皇帝握住水杯的手緊了緊。

  半晌後,安靜地養心殿內響起皇帝低沉的聲音。

  皇帝:「你是想說宸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