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他說什麼？
青旋迴過神就看到南宮燁暗淡下去的眼。
「不，你的手術很成功。你現在還沒有任何知覺，是因為你的麻藥還沒有徹底失效。等麻藥徹底失效之後，你的身體就會有感覺。」
他的手術成功了！
一瞬間，青旋的話猶如一陣陣震耳欲聾的鐘鳴撞入南宮燁耳中，在他肺腑迴蕩。
他暗淡下去的眼眸再次騰起希望的光亮。
「真的？我的身體真的能有知覺了！」
青旋鄭重地點了點頭：「我騙你做什麼？剛做完手術，你的身體現在還很虛弱，我給你做點血靈芝小米羹。」
她在雲間閣買回來的血靈芝特地剩了一些，並且也特意在回來的時候買了小米。
現在南宮燁吃血靈芝小米羹再適合不過。
「旋兒。」
見青旋起身要去院子裡用她搭建的土灶做東西，他叫住她。
他醒來第一眼就看到青旋的臉色很不好，精緻的臉上完全看不出氣血，就連她說話也顯得有氣無力。
一想到青旋為了給自己做手術耗盡精力，現在他還捨得讓青旋忙著去給他做吃的。
「旋兒，坐著陪陪我。」
青旋沒有反應過來南宮燁是在心疼她。
聽到南宮燁的要求，她只當南宮燁是在擔心。
雖然她都已經說了，等麻藥徹底消除之後，他的身體就會有知覺，但現在看南宮燁的樣子應該還是不太放心的樣子。
正好她現在也還是很累，想要多休息一會。
青旋坐在了南宮燁的床邊繼續解釋道：「雖然這次手術特別成功，等麻藥退了之後，你脖子以下的部分就會有感知。但這一年來，你的手腳都有不同程度的肌肉萎縮，所以接下來，你還得進行復健才站得起來。」
這一年來，他躺在床上猶如一灘肉泥，他怎會不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
就像青旋說的，現在他的身體有知覺，也不可能馬上能走。
青旋又看向南宮燁欲言又止：「因為你是脊椎斷裂再復原，在復健的過程中，對於協調性的控制也很痛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南宮燁聽了眼底卻浮起一抹笑意：「再痛苦，也不會比我猶如一灘肉泥，躺在床上等死來得痛苦。」
最黑暗的時期，他都已經挺過來了。
其他的痛苦，對他而言，也算不得什麼。
南宮燁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讓青旋這一瞬間想到了清晨時的第一縷晨曦。
他溫柔的眼神甚至讓她暫時忘卻了身上的疲憊。
青旋坐在南宮燁床邊陪他聊了半炷香的話後，一聲肚子咕嚕聲在房間內響起。
南宮燁沒餓，反而是她肚子餓了！
雖然在做手術之前，她已經吃了兩塊牛排。
但在做手術期間，她消耗了大量體力，現在餓了也很正常。
青旋尷尬抽了抽嘴角：「你餓嗎？要不先吃塊桂花酥餅墊墊肚子，我再去給你做血靈芝小米羹。」
看到青旋尷尬又俏皮的樣子，南宮燁心裡越發覺得溫暖。
這些年來，他只覺這世界是冷的，他的父皇看重的是他的功績，看重的是他聰慧，而不是他這個人，就如同現在這般，他變成猶如蛆蟲般的存在，他甚至不願意再多看他半眼。
在她小心翼翼餵南宮燁吃桂花酥餅的時候，南宮燁竟然主動提及他的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