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能老實一點,還能少些苦。」
說話的人聲音粗狂,一聽也是個漢子。
蘇墨染不再試圖開口搭話。
就目前看來這群人是有組織有目的的不像是單純的劫財或者劫色,她現下處於劣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帝玖辰剛回王府內就看到了行色匆匆的趙如。
他皺起了眉頭,這不是然然的丫頭嗎?怎麼這麼不懂規矩,正想要教訓一番。
便看到了趙如盯著自己焦急的眼神。
「怎麼了?」
趙如看到了王爺幾欲羅落淚,「王爺快去救救王妃!」
「王妃被人帶出去了,快去救救她。」
「什麼?」
一聽這消息帝玖辰急的上前兩步抓住了趙如的減胖,「細細說與我聽。」
聲音有些焦急。
於是趙如三下五除二的說完了今日她們回府路上的經過,帝玖辰立馬叫上了府里一直養著訓練有素的『家丁』。
一行人急匆匆的出了城門沒多遠就碰到了聞溪與陳綺南二人所乘坐的馬車。
在向帝玖辰匯報過信息以後她們又順著馬車印找到了已經被劈砍碎了的馬車。
只是馬車上已經沒有了凌竹與蘇墨染二人的身影。
聞溪與趙如惴惴不安的揣測著王妃會在哪裡。
帝玖辰只是看著馬車裡被廢棄的事物發冷,染染一定不會有事的,在他還沒有親眼看到染染的時候,他是不會相信有事的。
帝玖辰只是冷冷一聲下令,「繼續找。」
沒有人敢停下來,就連聞溪與趙如這種在府里嬌生慣養,除了伺候好蘇墨染什麼也不用做的小丫鬟在這個時候也是一聲不吭的默默找了起來。
一群家丁往樹林更深處找去。
一片淡藍色的衣料出現在了一個家丁的眼中,「有發現!」
高昂的聲音吸引來了附近跟著搜索的人,帝玖辰在聽到聲音以後推開了所有人,從匆忙的腳步能看出他的急切。
他撿起那片已經被樹枝颳得只剩下一絲料子的布條,「這不是王妃,繼續搜索。」
他耳邊仿佛只能聽到咚咚咚的心跳,一把被抓住又突然鬆開。
這不是染染的那染染還活著嗎?
「王爺。」
一聲沙啞的女聲在前方響起,那是凌竹的聲音。
她躲在了空洞的樹幹里。在那群人走了之後她尋到了這處地方躲避,不久又聽到了有人搜查的聲音,一直不敢出去,躲在空心的樹幹裡面,大氣也不敢發出。
直到她聽到了那熟悉的聲音。
那是帝玖辰的聲音,舔了舔乾涸的唇,她扶著樹幹踩著堅實的土地這才反應了過來,便又喚一聲王爺。
帝玖辰聽到了聲音,他知道那是凌竹,趕忙命人過去把她扶了起來。
「王妃呢?」
說出的第一句話就讓凌竹心痛不已,她知道秦王一直把蘇墨染放在心裡,只是這次她們同樣遭遇了這些,自己如此狼狽不堪,秦王竟連問都不問一句自己傷勢如何,開口就問王妃。
呵呵,王妃。
「回王爺的話,王妃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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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竹看了看四周又垂頭不語。
帝玖辰雖然焦急可也明白她什麼意思,「你們先下去,去給她拿一身衣裳來。」
凌竹這一身衣裳已經在逃亡的過程當中被樹枝給刮蹭的破爛不堪。
見四下無人,凌竹這才衝著帝玖辰一行禮,「多謝王爺。」
「王妃呢?」
帝玖辰不耐煩的又問了一遍。
見他臉色不好,凌竹攏了攏身上已經遮不住露出幾分白皙的衣衫這才回答:「王妃已經走了。」
「什麼意思?」
帝玖辰看著面前的人追問。
凌竹見他心思全然不在自己身上,有些賭氣道:「這一切都是王妃的主意,她說自己厭倦了京城的生活。」
「她更喜歡自由自在的日子,所以她想了這個主意出來要遠離京城。」
「閉嘴。」
帝玖辰看向面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子,他的染染絕對不可能說這種話,定然是面前這個女子信口雌黃。
「你若是說了半分假話,你今日便活著走不出去。我再給你一次說話的機會。」
帝玖辰抽出手中的寶劍,死死的盯著凌竹,從眼神里傳出來的殺氣毫不作假,他不會對除了染染以外的女子憐香惜玉。
這才是真正的帝玖辰。
每次面見秦王的時候都有蘇墨染在身側,那時候的秦王永遠都是溫和的,即使面上沒有笑意她也能看出來,秦王是開心的。
這是她第一次實實在在的看到了帝玖辰的真實模樣,她從前不信別人說的秦王是個冷血的男子,秦王是個毫無人性可言的人。
就在秦王剛剛拔劍看向她的那一霎她信了。
秦王所有的溫和與耐心都是留給了王妃的,都是蘇墨染的,即使她不在這裡,別人也別想搶奪了去。
凌竹傻傻的看向了帝玖辰,既然擁有不了這般男子,自己的家人也一個個離她遠去,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
她緩緩閉上了眼,淚珠慢慢地從她的臉龐落下,留下兩道淚痕,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然後帝玖辰的劍久久沒有落下,他不過是試探面前的女子罷了,這凌竹三番兩次的在府里作妖,對於她的話只能信三分。
就算是這三分他也覺得心裡難受極了,他通紅的雙眼死死的盯著凌竹,像是要剖開她的心看看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一陣涼風吹過,帝玖辰放下了手中的劍,扭頭就走不在管癱坐在地上的凌竹。
只留下了劫後餘生的凌竹王者帝玖辰的背影默默流淚。
而被挾制了的蘇墨染在能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只有一片黑暗與幾簇跳動著的燈火。
燈火照亮了周圍一小片地方,她這才細細打量了起來。
這像是個地牢,只是沒有地牢里的血腥味,有的只是泥土的腥味,以及擺放在她面前的 酒菜香氣。
「你們是誰?到底有什麼目的?」
蘇墨染盡力控制讓自己的語氣不顯得那麼害怕。
面前的人沒有開口,只是鎖上了地牢的門。
「你還好嗎?」
一聲溫和的男聲自光亮處響起。